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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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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安完全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鄧冰也立即由普普通通的相貌,變成天然美少年了,絕美的畫面,曖昧的氣氛,柔弱的少年……薔薇啊,你飛啊飛,飛飛飛…… 「曉安。」 啊? 「曉安!」 嗯嗯。 美少年不見了,薔薇也沒有了,依然是冷得很的空氣,面前的人,也是普普通通的樣子,除了那長長的睫毛。 「怎麼了,師兄?」她有些遺憾地揉揉鼻子,天氣冷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鄧冰看著她的動作,笑了。抬手揉亂了她的頭髮。 「哎呀!」曉安立即跳了老遠,「你有沒搞錯,我頭髮本來就容易亂,別揉啊。」 「你宿舍到了。」 「唔?」曉安看看周圍,再看看幾乎沒人的宿舍樓,才依稀記起這是自己住的地方,「到了嗎?」提防著鄧冰的魔爪,趕快跑進去。 鄧冰在大門外,站了一會兒,低下頭,準備走。 「師兄!」 他抬頭,呼出的氣息,在面前聚攏,又慢慢消散,白熾燈照著的大門裡,曉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眨著眼睛。 「今天晚上謝謝你。」 「……」他想說什麼,又抿上嘴,露出一個微笑。 「還有,你膽小的事情,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曉安惡劣地大笑,「師兄聖誕快樂。」 鄧冰有些惱火,也有些遺憾,看著曉安消失在門內,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走到拐角處,四周看了看沒人。彎腰,連續打了十幾個噴嚏,打得他頭昏腦漲。 果然,秋天的外衣,在冬天穿起來,還是有些冷的。 自此以後,鄧冰總會隔三差五地拿兩張部門的票過來。 「曉安,去聽美容知識講座嗎?我這裡有兩張部門票,沒人去……」 「曉安,去看文學院的嘉年華晚會嗎?我這裡有兩張票,沒人去……」 「曉安,廣州芭蕾舞團要來學校演出,去看嗎?我這裡有兩張票,沒人去……」 「曉安,一個獲了諾貝爾經濟學獎的大師要來演講。我這裡有——」 「停!」第N次所謂的沒有人要的票拿到曉安面前之後,曉安幾乎要崩潰了。 「啊?怎麼了?」 「你說那美容講座,嘉年華晚會沒人去……廣州芭蕾舞團諾貝爾獎也沒人看啊?」撒謊都沒藝術,做人都失敗。 「……」鄧冰咳嗽了一下,「事情是這樣的。我早上拿了票,中午去辦公室吼一聲『有沒有要去的?』沒人回答我就當作他們不想去。」 「只吼一聲?」商曉安立即發現問題所在。 「一聲。」 「……你告訴我,你辦公室當時有多少人在?」 「嘿嘿……沒有。」鄧冰相當溫柔笑…… 親愛的曉安: 你好,又是一年過去了,寫信的時候,元旦的最後一分鐘正從我的筆尖悄悄溜走。 今年,是2004年了,曉安就快滿二十歲了吧?我也步入二十歲了哦。 想到去年這個時候,曉安正在書桌前奮筆疾書,埋頭複習,連假日都沒有;而我正在醫院裡急救,醫生正在想著該用什麼樣的措辭讓我的父母節哀。我就會覺得2003年真是活的辛苦又不容易的一年呢。 開端的時候,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接下來的路,更難走。 曉安的複讀,曉安的痛苦,曉安的失意,曉安的沮喪,曉安的悲傷,曉安的失敗。我很高興,都能夠在你的身邊陪你一起度過。 曉安的高考,曉安的勝利,曉安的快樂,曉安的嬉笑怒駡,我也都一直在一邊會心微笑。我知道,這樣的曉安,才是真的曉安,有些傻氣,有些遲鈍,然而又十分敏銳,心靈透徹見底,才是我的曉安。 我陪著曉安,一起面對那些曉安的困惑,困擾,無奈……其實,我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曉安問我的時候,我也手忙腳亂。然而,我很開心,能夠作為曉安最交心的朋友,站在曉安的身邊——是不是已經是一個特殊的親人了呢? 曉安的照片,已經讓我用完了三本照相本,厚厚的,我時常拿出來看。這些照片,許多恐怕你自己都已經忘記了。 快九年沒有見過曉安了。不知道為什麼,依然覺得曉安在我的身邊。 山谷這邊下了大雪。 今年的雪特別的厚,下起來也特別的頻繁,老人們都說是好兆頭。對於曉安和我來說,我也希望是一個吉祥的兆頭。 我不信神,不過,人總是要給自己點希望的。又是一年,卻不知道又要走多遠的路。 去小學的那條坡上據說雪厚得已經可以滑了。我在家裡都可以聽到那個方向傳來的孩子們的震耳欲聾的歡笑聲。 我拿著杯子裝了水埋在雪裡凍了半天,拿出來,到空杯裡沒結冰的水,然後拿出來,就成了冰杯的樣子,然後在底鑿個洞,倒過來,裡面放上蠟燭,晚上的時候點燃,遠遠地看上去流光四溢,染上了夢幻的光彩。 媽媽和爸爸在你家葡萄藤下堆了一堆堆的雪,壘起來,作了雪人,用煤炭作了眼睛,我削了一個鼻子給他。本來想做一個長髮美女,結果發現竟然像戴了帽子的雷鋒,於是又剪了一個紅星貼在帽子上。居委會的林大媽還上門表揚來著。 因為二十幾號就是春節,鞭炮已經上市了。 媽媽上街買菜回來說,現在在外面走就得小心,一不留神,就讓壞小孩在自己的懷裡塞了響炮,雖然沒什麼威力,聲音倒是大得嚇人。媽媽已經給嚇了好幾次了。 然而看你的照片,依然是綠樹成陰,春夏秋冬沒有變化。你有八九年沒看到雪了吧?我讓媽媽照了照片給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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