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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愛慕之間

  我開始陷入對許危言的狂熱愛慕中。

  是的,如果小時候對他的喜歡只能稱為喜歡的話。那麼再見許危言之後的那種喜歡,已經名正言順地昇華為愛慕了。

  我沒有告訴他我是為了他,才考的那所學校。我就是這樣默默地,隱忍地,自己承受。自己經過。

  身邊不是沒有追求的男生,實際上,從念中學開始,就一直有男生示好,但我的心裡,裝滿了許危言,哪裡還有一點點空隙去容納其他人。我在他的眼中,是那個沒心沒肺的楊小灰,而在其他男生眼裡,是難以琢磨,難以靠近的冰雪人。沒心沒肺是因為有他在身邊的快樂,冰雪難近是因為沒有他在身邊的失落。

  還是保持著通信通電話,隨時知道著彼此的一切消息,每當假期,便會有一個人到另外一個人的城市裡去玩,但是始終,誰都不曾說出什麼,又似乎誰都明白著什麼。

  大二那年暑假,去看望他,在火車上被偷了錢包,身無分文的我從火車站走到他的學校,差不多走了一個小時的路程,加上10多個小時的顛簸旅途,非常的累,可當我雙腿疲憊麻木得要瘋掉的時候,看到他和一個女生,說笑著向我走來。

  在我如此狼狽不堪的時刻。他,和一個女生,面目酷似伊能靜的甜美女生,一起向我走來。

  楊小灰?許危言尖叫起來,事先沒有告訴他我要來,是想給他一個驚喜,沒有想到,卻是給了自己一記霹靂。我呆呆地站在龐大的校園裡,不知所措,我聽到許危言給那個女生說,這是我小時候的鄰居。

  如此清淡的一句話,將我們的關係明明白白地帶過了。

  是的,小時候的鄰居,這就是許危言對我身份的評定,我不過,就是他小時候的一個鄰居。

  那個女生非常和善地對我笑著說,剛下火車吧,好像很累的樣子,去我宿舍休息一會兒吧。

  我咬住下唇,咬住鑽心的疼痛和即將崩潰的神經,搖搖頭說,不了。

  然後我轉過身去,準備離開,我聽到許危言在後面喊我的名字,不知道哪裡突然來的勇氣,我拔腿就跑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眼淚狂流,我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一個同樣的下午,同樣的場景,同樣的轉身奔跑,原來,一切都不可能如我所願。我不知道我該去向哪裡,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陌生到沒有一個熟悉的地點和去處,我覺得自己悲傷又蒼涼。後來,我被許危言給追上,他抓住我的胳膊,一如當年地問我,你怎麼了?楊小灰!

  我如常地號啕起來,如果說那一次是緣於任性的話,那麼這一次,是撕心裂肺般的痛。但是那句話我卻問不出口,我們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不能隨意地說什麼。

  那天,我們都變得沉默起來,我慢慢地不再哭泣,我跟著他沿著陌生城市的陌生街道行走,誰都沒有再說什麼。

  我想,他一定不可能不知道我多麼愛慕他。但是我們什麼都沒有說。

  當晚,我被安排住到那個女生的宿舍裡。我早早躺下,逼迫自己入睡,朦朧中聽到那個女生在和她的室友們開心地討論著許危言,說他如何如何,而她描述的那個許危言,早已不再是我當年認識的那個許危言了,那是一個多麼陌生的人啊。原來我們已經離得那麼遠,已經不可能再瞭解彼此到深入了,我在無比的沮喪裡,明白了這樣的一個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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