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街舞的灰姑娘(49)_小裳

四十九

　　對著鏡子看了眼自己變得光鮮的眼睛，我走到櫃子前打開衣櫃，取出一套乾淨的衣服套在身上。

　　心情恍惚間似乎好了些，換好衣服，看著穿衣鏡中的我，我一陣苦笑。

　　再也不哭了。

　　原本這一切就不是屬於我的生活，我幹嘛那麼在意？如果我不是那麼刻意的想要站在那個舞臺上，又哪會有這麼多的事？現在也不錯，好歹有了五百元，錢雖然少但我也沒有虧什麼，為什麼要哭？我還跟那個大明星談戀愛玩KISS了，為什麼還哭？真是越活越笨了。

　　這一次賺大了。

　　我嘴邊又浮現起一絲痞笑。對，這才是我自己！

　　讓那些衛道士一樣的傢伙們見鬼去吧！我還是我自己，我只過屬於我自己的生活。

　　打開門，看著坐在餐桌旁的父母，我說道：「我準備好了，走吧。」

　　「去吃什麼？」老爸問。

　　尋思了下，我回道：「肥牛吧。五百塊錢，點些一般的肉應該夠了。」

　　「肥牛太貴！你不留點錢請你的朋友吃頓飯？」媽忽然問道。

　　我抿了下嘴唇，看著老媽說道：「他們都不缺錢。我去找他們，肯定是他們請我了。走吧！」

　　桌上的紙不見了，我拿起五百元揣在口袋裡，和老爸老媽出了家門，向著離家最近的肥牛店走去。一路上我的臉，假的要死，明明笑不出來，偏偏還要擠出點笑容。

　　到了店裡，點好了菜，我和爸媽面對面的坐著。我的眼睛始終呈游離狀態，不敢和他們對視。

　　「為什麼不用你了？你跳得那麼棒？」老媽似乎忍了很久，這一刻終於迫不及待的看著我問道。

　　回望著她滿是憂慮的眼睛，我低聲說出了兩個字：「打架。」

　　6.想你

　　媽媽什麼也沒再說，我們都在沉默。

　　一會功夫，店員將小鍋端上桌，我無神的看著鍋裡咕嘟嘟的熱氣，忘了該怎麼吃才吃的爽。

　　菜和肉陸續端上了桌，我們自顧自的吃著，原以為我生平第一次請客的肥牛餐，會在這麼尷尬的情況下結束，沒想到老媽邊吃邊說道：「你跳得很好。打架和跳舞是兩碼事，不應該相提並論的。」

　　老爸看了老媽一眼，說道：「現在的學校，演藝公司不都是這樣，學生、藝員有什麼事情了，不由分說不是開除就是封殺，人家的形象重要，誰管你是不是兩碼事！」

　　老媽聽老爸這麼一說，狠狠的瞪了老爸一眼說道：「就你話多。孩子跳舞跳得好，那是有目共睹的。你行嗎？打架是有錯，那教育下不就行了，動不動就解約，如果都這樣，那還提倡什麼教育？」

　　老爸的筷子頓了一下，嘴角邊輕輕一笑，不再吭聲。

　　看著老爸老媽，我心裡酸酸的，再沒什麼胃口吃東西。我知道他們是為我好，在為我說話，可是這時候這些話聽起來，除了格外難受再沒有別的感覺。

　　「其實那次打架不是我們的錯。是對方先動的手，我們還手了。但是有人把那段影像傳到了網上，還把別人打我們的那部分給掐掉了，將先動手的人，臉上全遮住了馬賽克，那感覺就好像我們在欺負她們。那次我沒錯，我只想保護自己，我是在被她們推倒了又踢了一腳後，才動手打的她們。」

　　「那你有沒有告訴你那個節目的製作單位？」

　　我微微抬頭，筷子往嘴裡夾著菜，眼睛的餘光瞟到了老媽顫抖的手。

　　「沒用，甭管有理沒理，他們才不管這些事情。他們要維護自身的形象，才懶得管我們到底誰先動手，誰是誰非。」

　　「這是什麼道理！怎麼能這樣啊，這算什麼態度？不分是非黑白，這樣的單位真是差勁！」

　　聽到老媽的話，我愣了一下。這麼多年來，就算跟老爸發生口角，老媽都沒有這麼激怒過，頂多是不吭聲不搭理老爸而已，這會兒竟然因為我的事這麼氣憤，我的心立刻揪在一起。

　　看著老爸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我夾起幾片牛肉按到老媽面前的鍋裡，說道：「多吃點。沒什麼啊，這次是被別人給陷害了，可是以前我打別人，那也是實實在在的事情。」

　　老媽的筷子慢慢動了，夾起肉，她低著頭邊吃邊問我：「幹嘛要打架？」

　　我嚼著嘴裡的菜，含含糊糊地說道：「年輕唄，頭腦發熱。」

　　老爸看了我眼，沒說什麼。

　　這頓飯吃了四百多元，雖然大家飯桌上的話不是很多，但是快吃完時，老媽又對我說了句：「以後別在做那種事情了，不管誰打誰，當媽的心裡都疼。」

　　「嗯！」我低聲回答不敢抬頭。

　　「繼續去練，老爸覺得你能行。這家不用咱，咱可以去別家。幹嘛一棵樹上吊死？」

　　聽著老爸的安慰我笑了，那天我們很親密地走出那家小館子，我感到了一股溫馨，一股暖意。那種感覺很久沒有了。

　　回到家，我接到了小冬的電話。

　　「小妖，你還好吧？」

　　「嗯，很開心，很好……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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