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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他側過臉來看我,「你呢,為什麼不留在裡面?」他用下巴點點後面大廳的位置。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不怎麼會跳舞,還有……」我欲言又止了一下。

  他揚了揚眉,有些好奇地問:「還有什麼?」

  咦,冰山男什麼時候這麼有閒情逸致啦?我很乾脆地說:「我爸有點古板,他不讓我跳舞。他說,呃,這個……摟摟抱抱,不成體統。」

  半晌沒動靜,但是我發誓,我看到身邊這個人肩膀在微微顫動。

  我有些惱,想笑就大大方方地笑嘛,遮遮掩掩幹什麼?想當初,唐少麟在給我補習之餘,閑來無事瞎聊天,聽我說這句話的時候都快笑爆了!

  突然間,身邊的這個人緩緩地說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你爸爸說得很對。」他的話音中透出一絲愉悅。

  呃?這下輪到我上上下下打量他了,他腦子沒秀逗吧?

  已經是資訊社會了耶,沒覺得我爸的思維還停留在原始社會嗎?

  於是,我下意識地掰著手指頭,一件一件說給他聽:「在我爸眼裡,我哥什麼時候回家都可以,我就每天都要有門禁;頭髮不能太長,裙子不能太短;還有……」我自己都覺得丟臉,「偶爾有男同學打電話給我,只要被我老爸接到,就要盤問半天……」就連聲名顯赫的唐少麟,亦不能倖免。

  說著說著,我突然住口。

  真是的,我幹嗎跟這個冰山男說這麼多啊?

  我轉過臉去看他,他也正很專注地看著我,然後微笑了一下,「你有一個很關心你的爸爸。」

  看著他的眼神我有些不自在,跟高二那年的那個夜晚,同樣的不自在。

  我們就那樣靜靜地坐著,誰都沒有說話。

  僅僅片刻之後,他的眼睛就掠過我的頭頂,看向浩淼的夜空和那輪彎彎的月亮,「很美好的夜晚,很美的上弦月,」他淺淺一笑,「是不是?」

  咦,怎麼他的思維總是跳躍得如此之跌宕起伏?我呆呆地看著他。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傻,因為他的嘴角開始上揚,緩緩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什麼東西,高深莫測地看著我,「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跟你搶那套書?」

  嗄?我想了起來,對喔,填志願前還打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呢,氣得我三天沒好好吃飯。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慪。

  他伸出修長的手,托著那個絨盒,牽過我的手放在我手心,「答案就在這裡。」他伸長腿俐落地站起身來,他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聽上去有些奇怪,「希望你用心去找,找到以後別忘了告訴我一聲。

  緊接著他又微笑了一下,「對了,忘了恭喜你,出乎我的意料,考上了G大。」

  旋即轉身離去。

  我呆呆地看著手上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東,答案在這裡面?該死的,耍我吧,用腳指頭想想都不可能啊。還有,他走之前的那句話和那種微笑,擺明瞭是諷刺我,還虧我對他的好感指數上升了那麼一點點呢!

  我恨恨地打開盒子一看,裡面赫然躺著一枚印章。

  我拿起來,這是什麼怪東東啊,沉甸甸的。就著月光仔細端詳了一下,刻的好像還是篆體咧,什麼字嘛,看不清啊,算了算了,回去找個印泥蓋蓋看。突然想到這個怪人,沒事送我印章幹嗎?

  就在畢業聚會當天晚上回到家後,忍不住好奇,我還是偷偷找了盒印泥,蓋蓋看是什麼字,結果漂亮的篆體字顯現出來:

  向莎翁致敬

  什麼亂七八糟的,致敬?我還起立咧。

  我蹙了蹙眉,怎麼一個怪頭怪腦的唐獅子還不夠,又來一個怪頭怪腦的秦子默?

  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又在耍我。

  打了個呵欠,無暇多想,很快就和周公打電動去了。

  赴了幾場畢業謝師宴後,我就開始準備整裝待發。

  終於跨進大學校園了。我和沙沙有點像剛進大觀園的劉姥姥,東張西望地看什麼都覺得新鮮。

  G大校園分為東西兩個校區,中間以一條馬路連結,馬路上還有天橋,平時車從橋下過,人在橋上走。東邊是教學區,律園,西邊是生活區,馨園。畢竟是百年老校,文化底蘊深厚,我喜歡。

  我老爸去雲南出公差了,他的工作性質決定了我全家都習慣了不該問的絕對不問,沙沙老爸好像也臨時有事,於是沙沙的媽媽和我老媽作為全權代表來送我們。唐少麟比我們早一天到,已經大致熟悉了環境,領著我們這支娘子軍浩浩蕩蕩地去辦各種各樣的手續。

  中午我們到達宿舍,是一棟8層樓的老住宅樓,還是木樓梯呢,加固過的,一定是有些年代了,不過那種踩上去「咯吱咯吱」的感覺,我還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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