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月亮(51)_九夜

五十一

　　「對，確實如此。現在這個時間可能就有紹達蒂在吸食人類！一旦消失的人數增多，原本該記住的人，這個所做過的事都會從大腦中抹去。這個情況可不是鬧著玩的！抹去的記憶會造成記憶的空洞，或許有一天，人類甚至連自己是誰都會忘記。只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活在世界中。」

　　「…….」

　　「也就是說，世界的崩潰！」

　　「……唔……」

　　芙蕾婭總是把事實攤在眼前。

　　漫楓完全找不到反駁這個事實的理由。

　　「世界的崩潰…」

　　聽似很恐怖的名詞。

　　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河面對岸的信號燈亮了，現在到了下班的高峰時期，信號燈也重新開始工作了。但是這個信號燈貌似壞了，一直處於紅燈的樣子而不改變。使得對面的交通有些擁擠。

　　漫楓呆呆的盯住芙蕾婭，芙蕾婭同樣也盯住漫楓。交融的視線中，有的盡是內心激烈的爭吵，

　　「如果…如果我能做點什麼…」

　　「不，你什麼都做不了！你沒有這個能力！」

　　面對一個沒有絲毫能力的血之媒介，芙蕾婭毫不留情的指了出來。

　　沒有想到會打擊人的信心嗎？….儘管知道芙蕾婭說的都是實話，但是一下子接受還是不可能的！

　　「我什麼都做不了！開玩笑的！…肯定會有我可以做到的事，現在！」

　　「現在也就只能安心當我的僕人，或許在真祖的力量下，還有可能！」

　　「僕人？力量？那麼，就是說我需要重新做你的僕人了？」

　　芙蕾婭的話是正確的，這一點他很清楚。

　　但是有些事明知正確，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付諸實行。內心做著激烈的掙扎，不知道該做出如何的抉擇而猶豫著。

　　「……」

　　「沒有什麼可猶豫的，安心做我的僕人，總會有辦法的！而且….」

　　芙蕾婭直視著自己，目光熱切且令自己無法避開。自己隱約的能感覺到，下一句話將會是改變自己想法的字眼。

　　「你不希望你的家人，朋友死亡吧！」

　　呼出的熱氣混合加重的語調在口腔中徘徊著，被刺激的喉嚨，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感覺自己說一句話都如此困難，特別是在芙蕾婭岩漿一般燙人的眼光下，感覺自己的皮膚如被火焰灼燒一般難受。

　　「不希望！」

　　最終，還是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

　　然後靜靜的沉默，良久的沉默，似乎只能聽到河水潺潺的流動聲。

　　想說：「想和你一起。」

　　想說：「想要改變這種生活。」

　　…….

　　說不出口，在河邊的大堤上，自己說不出口。打籃球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聽著，幾乎都快要把「聖保利亞隊加油」和「保加爾隊必勝，這是我們的主場」。這兩句話背下來了，然而，還是開不了口，一直不敢開口。芙蕾婭，好想叫她，但是聲音卻好像被凍結在喉嚨深處似的。什麼也沒說，只是把落到額頭前面的頭髮上粘著的汗珠用嘴吹飛。

　　「好了，快走吧！」

　　忽然芙蕾婭向前邁開了步伐，特別快的步伐，以至於幾秒鐘的功夫就把漫楓拉出了好遠。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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