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近鄰(58)_美娜

五八

　　「為什麼會這樣？今天是玉玲你的生日，我到這兒來是為了讓你開心的，卻因為我的關係，讓你一直哭，一直哭……」

　　「你千萬不要這麼說，我會更無地自容的，申浩……」

　　「我，我走了！」申浩突然一抹眼淚，跳了起來。

　　「你要走？現在？」

　　「對，我要馬上走，不然一會兒姜習竣看見，一定會誤會你的，到時候玉玲會哭得更傷心的！」

　　「申浩……」我感覺他的形象一下子無比放大，光輝四射。而自己卻好渺小。

　　「把手錶收好，一定要收好，這個你不能不要。」

　　申浩匆匆說著，轉身向門外沖去。

　　當門嘩地打開的同時也傳來了一陣嘈雜的爭吵聲。

　　「我叫你留下你就留下，這麼多廢話幹什麼？」

　　「善彬，習竣叫你幫忙陪著玉玲，你就留在這吧！」

　　「我不要留下來陪趙玉玲！她有什麼好陪的？我要陪習竣去醫院！」

　　幽暗的走廊上，我和申浩怔怔地望著眼前的三個少年，一時愣住了。

　　開門的聲音驚動了三個人，他們也一起向我們望來。

　　李善彬和趙佑言扶著姜習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姜習竣嘴唇慘白，整個人搖搖晃晃。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然後緩緩移向申浩，盯著他看了好一會，突然嘴角隱隱輕揚，又似笑非笑地望住了我，眸子暗沉得令人心驚。

　　天哪！我這麼愣著幹什麼？解釋啊！快點解釋啊！

　　我張了張嘴，卻被姜習竣的眼神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要這樣看玉玲。」開口的竟然是申浩，他上前一步像要護住我，「今天是我擅自過來找玉玲，不是她叫我來的，所以不關她的事。」

　　姜習竣只是靜靜地望著我，他的聲音從來沒有這樣輕柔過，但是聽在我的耳朵裡卻是一腔寒氣：「你不願意陪我去醫院，就是為了跟這小子在房間裡幽會嗎？」

　　「不，不是的……」我急著想申辯，卻不知從何解釋起。

　　「你還敢說不是，瞎子都看得見！你們不是在幽會在幹嗎？」姜習竣撕心裂肺地吼著，仿佛是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你對玉玲什麼態度？」申浩火了，上前一把抓住姜習竣的領子。

　　李善彬和趙佑言立即皺眉向申浩伸出手來。

　　「住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姜習竣怒然喝了一聲，手臂猛地一揚推開了李善彬和趙佑言的攙扶，身體搖晃了一下，卻硬撐著站住，死死瞪著申浩，「你給我放手。」

　　「道歉！你跟玉玲道歉，然後馬上跟她和好，我就放過你！」申浩絲毫不肯退讓。

　　～ｖ３～

　　姜習竣像聽到了什麼，冷冷地哼了一聲，突然抓住申浩的手，他一臉病容，卻輕而易舉地把申浩的胳膊狠狠彎了過去，「向我提條件，你配嗎？」

　　我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地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兩人僵持著，申浩額頭上隱隱有汗水滑落。

　　「趙玉玲，你快說句話，勸一勸啊！習竣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可以再打架了！」李善彬跑到我身邊向我吼道。

　　我一把推開他，深吸口氣走過去，面對著姜習竣：「你信不信我？」

　　他漠然回望：「你還值得我相信嗎？」

　　我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確，這件事是我理虧。

　　姜習竣動了動嘴唇，既而諷刺地望著我：「你要我相信你？那你說，這小子怎麼會知道你在清水鎮？難道不是你告訴他的？」

　　「是，是我告訴他的，但這個又能說明什麼呢？」

　　「這說明在你生日這一天，最想見的人不是我。早知道就不該把你帶到這個偏僻又無聊的地方來，你一定覺得很掃興吧？」

　　「你說這種話，也就是不相信我了？」

　　姜習竣臉色蒼白，我相信自己也一樣。

　　「你欺騙了我，我最恨別人騙我。」姜習竣平靜地說，眼神冷漠。

　　「我……好，既然你已經認定了，我無話好說。」

　　我的倔脾氣也上來了。我沒有錯，為什麼要被他冤枉？他自己又怎麼樣？跟金恬的事從來就沒有跟我說清楚過，憑什麼指責我？

　　「你放開申浩，他是我的客人。」

　　姜習竣怔了怔。

　　「我叫你放開申浩，你聽見沒有？」我向他吼。

　　姜習竣的手緩緩放鬆，目光卻依然黯然地望著我。我知道這一放不是原諒，而是絕望。

　　我拉過申浩，轉身一把甩上了房門。

　　剩下姜習竣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外。

　　我頭昏腦漲地坐在房間的榻榻米上，怔怔地抱著雙腿。

　　「這是什麼？」

　　一隻十分精緻的金色紙盒。

　　「自己不會看嗎？禮物。」

　　禮物？

　　「難道……是生日禮物嗎？」我總算有點清醒了。

　　「就是生日禮物，明天穿漂亮點，一定要用上這個，上午十點我來接你。」

　　姜習竣說完，轉身就走。

　　我還沒有搞明白呢！明天不是週一要上課的嗎？哦，對了，明天是校慶，全校放假一天呢！我怎麼給忘了，我猛抬頭，看著姜習竣。

　　「習竣，你明天是想跟我約會嗎？」

　　他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白癡，你要是睡過頭，就等死吧！」

　　他沒有否認，這麼說，真的是約會了！

　　「我，我，我一定會很早起床的，那，那，那明天還請你多多指教！」

　　哎呀！我在搞什麼？竟然跟這傢伙鞠起躬來！

　　遠遠地，李善彬的竊笑聲簡直讓我無地自容。

　　姜習竣似乎愣了一下。

　　「我也是，也請你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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