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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金恬冷漠地代替姜習竣問我:"走的話又怎樣?"

  可惡!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我們就一刀兩斷,你從此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不會再聽你說奇怪的話,我要每天每天聯誼,見很多很多男孩子,再也再也不讀書了!"

  "隨便你。"

  姜習竣淡淡的一句回答,回應了我的喊叫,回應了我的眼淚,回應了我的心。

  他徹徹底底地打碎了在我心中剛剛萌芽,比愛情差那麼一點點,卻已經遠遠超出友情的悲慘感情,為這份感情,輕輕鬆松判了死刑。

  我沒有力氣了,手也垂了下來,望著他決絕的側臉,喃喃地重複著:"姜習竣!你這個大騙子!姜習竣!你這個大騙子……"

  多麼可笑,他要求我做他的女朋友,逼我努力讀書,不准我去聯誼,拼命地改造我。

  可是前任女朋友一出現,不管我怎麼求他,罵他,還是威脅他,他連看都不看不一眼。

  果真像那天酒吧裡的女孩說的--

  "……他們電你,愛你和甩你的招數都會讓你想到好萊塢的電影,你覺得夠炫?沒錯。可是你要是以為電影永遠不會散場,那就大錯特錯了!……"

  電影,真的散場了嗎?

  姜習竣的臉色非常嚴峻蒼白,可是我再也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那是因為我。

  現在他的眼裡,只有另一個女孩,那個女孩是金恬。

  而我只不過是一個防礙了他們重逢,一個掃興的,可笑的傢伙。

  計程車決絕地帶著姜習竣從我眼前漠然地駛離。

  "去死吧你!"

  我哭著撿起石子砸過去,破裂聲傳來,這麼准,我真的砸中了計程車前的反光鏡。

  揚起的塵埃模糊了我的眼睛,我轉身,抹著眼淚向反方向走。

  沒有回酒吧,只是不停的,延著馬路一直走。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一個男人要走的話,十匹馬也拉不回來,更何況我一個小小的趙玉玲。

  我對戀愛這句話的意思還不理解,只是此刻,腦子裡死一般的沉寂。

  世界,也變得死一般的沉寂。

  七、醉酒少年一吻定情

  1

  逃了兩天的課,今天早上被媽媽從被窩裡拖出來狠狠刮了兩巴掌,我終於半死不活地來到教室。

  魂不附體地聽了一上午的課,中午可以吃午飯了。

  下課鈴聲一響,我就被瑩美連拖帶拉地去了食堂,她把我安置在靠窗的座位上,一個人跑去打飯。

  我拿著手機,翻看姜習竣在我家吃飯的那一天我所偷拍的照片。

  不一會兒瑩美回來了,把盒飯往桌上一放,搶過我的手機,一看之下立即皺起眉。

  "有沒有搞錯啊?這種男人你還想著他幹什麼?"

  我有氣無力趴在桌子上,愣愣地說:"我這幾天腦子裡總是浮現出酒吧那晚的事……"

  "那你就更應該記得他是怎麼對你的,他已經選擇了別人,你犯不著為他要死不活的!"瑩美的情緒比我這個當事人還要激動。

  "不是的!不是的!"我煩惱地呻吟著,"我總覺得,那晚,他似乎有什麼苦衷……"

  "我看你是瘋了!什麼苦不苦衷的?你以為在拍電視劇啊?"瑩美打斷我,"你知不知道,這次你可被姜習竣和金恬害慘了!"

  "恩,我也覺得自己很慘……"我苦笑一聲。

  可是,即使這樣,我心裡仍然放不下他……姜習竣,雖然他一直對我大呼小叫,冷言冷語,但我卻相信,他所說的交往是認真的,我們彼此都在很真誠地建立著一種感情……難道這只是我的一相情願。

  "拜託!你可千萬不要在這裡哭,不然人家當你家辦喪事呢!"瑩美眼尖地看出我情緒的波動,慌忙遞上紙巾。

  我隱忍著拿著紙巾哼鼻涕,瑩美搖了搖頭。

  "我決定了,這個週末帶你去聯誼,幫你從姜習竣這片黑暗泥沼中走出來。"

  "聯誼……"

  "對,玉玲,天下可不止姜習竣一個男人,沒有他地球一樣轉,你要振作,不能被他看扁了!"

  "不能被他看扁……"

  突然間,噩夢歷歷在目--

  "姜習竣,你太過分了,真要這樣嗎?現在你走的話,你走的話……我們就一刀兩斷,你從此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不會再聽你說奇怪的話,我要每天每天聯誼,見很多很多男孩子,再也再也不讀書了!"

  "隨便你。"

  心,微微顫抖了一下。

  姜習竣曾經對我去聯誼的事那樣憤恨,可是當他決定跟金恬走的時候,竟然決絕地對我說--"隨便你"。

  是嗎?真的隨便我嗎?

  跟別的男生聯誼,再也不讀書,不管我怎麼樣,他都不在乎了,是這樣嗎?

  太可笑了!姜習竣你太可笑了!

  好,既然如此,既然你說隨便我,那我就痛痛快快地去聯誼給你看!

  我呼地從座位上跳起來,義憤填膺:"週末對吧?沒問題,我們去聯誼,不光是這個週末,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有集體約會,我趙玉玲隨叫隨到!"

  我呼呼喝喝地宣佈完畢,這才發現瑩美一臉黑線,張大嘴巴盯著我。

  o_o

  完了!

  再看周遭那些忙著對我指手畫腳的傢伙,她們竟然跟瑩美的表情一樣,全部愣住了。

  -,,-我這簡直是自掘墳墓啊!

  我一把拉住瑩美的手,盒飯也來不及拿,向著食堂大門飛速逃離。

  身後不出所料,暴笑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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