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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那有什麼辦法呢,我們國內和國外的整個教育思想和理念都完全不一樣。但是這又不是一個人能改變的,我們現在只能逼著自己學這些東西,我好多同學都是廢寢忘食搞學習,半夜兩三點爬起來做題,可能真的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穫』吧。我有時候想想也確實是這樣,現在如果我們真的逆著社會的潮流行事,不按我們傳統教育的觀點來做事做人,以後可能真的只有像嶽飛說的『三十功名塵與土』了。」一人發表自己現實的觀點。

  陸謙發現自己終於聽到了這番言論的高修養版本,以前自己曾無數次聽父母老師和謝天謝地的同類們講過「以後真的只能去要飯撿破爛擺地攤了,」這次終於上升到了文學高度。陸謙想學生學業大發同時身體大垮的事例已成普遍現象,實在得不償失,於是更上一層樓,奉勸道:「辛棄疾雖然也說過『別有人間行路難』,但還是要『功名餘事且加餐』哪!」

  在座一男生也來了詩情,道:「其實我原來在琴棋書畫方面才真的叫『廢寢忘食』,我超喜歡那些,但是後來被我爸媽逼著搞學習,就放棄了。其實我感覺很多學生都是有個性的,但是絕大多數都像我一樣,棱角慢慢被磨平了。唉,我本來是棵碧樹的,結果……昨夜西風把我凋零了。」

  陸謙發現古之成大事業者的三重境界已過了兩重,只剩一步便可圓滿,問:「那你『眾裡尋他千百度』了麼?」

  那男生坦誠地爆出自己的情史:「我都尋萬千度了,還是尋不到。」

  陸謙終於理解了「這世上不是缺少美女,而是缺少一雙發現美女的眼睛」,問道:「怎麼可能尋不到?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

  陸謙剛說完,在座女生均積極配合,都大笑起來。眾人分解穿插古詩詞可謂信手拈來舉重若輕。

  「我發現大家都很喜歡文學。唉,我好自卑啊。」周韻寒道。

  「嗯,我對文學情有獨鍾。」一男生大言不慚。

  眾人附和之際,陸謙道:「我不是。」

  「你少裝。」周韻寒道。

  「我沒裝,我是……文學對我情有獨鍾。」

  周韻寒已完全無語,立即剝奪了陸謙言論自由的權利。陸謙坐在凳上嘴安靜了眼不安靜,此時只能安靜欣賞周韻寒家的美景。一駕鋼琴靠在牆邊,上面睡著一副撲克牌,安靜的舊舊的,陸謙想自己對秦依璿的感情已表現得非常明白,只是他不知道秦依璿有沒有這種天分包容她接受自己。

  突然陸謙欣喜若狂,因為他發現鋼琴上這副撲克牌來歷不小。陸謙從小熱愛魔術,自認為是魔術是與女生接近的最好方式,只要一副撲克牌,女生的愛慕之心簡直是手到擒來。但陸謙無奈一直沒有一副上佳的撲克牌。而鋼琴上沉睡著的恰是一副美國製造的單車牌撲克牌,質感完美,魔術專用。陸謙對這牌早已魂牽夢縈,此刻見周韻寒竟然這樣對待這副牌,甚是心疼,陸謙自看到這牌後便已對它垂涎九尺。陸謙明白周韻寒不知道這牌的高貴身份,而這麼好的牌再這樣沉睡下去實屬可惜,要通過自己來實現它的人生價值,才不枉這牌來這世上走一遭,於是靈機運轉想辦法得到這副牌。

  但是好東西絕對不能炫耀。關羽寄身曹營時愛上一美女,便不斷跟操哥說把她許配給自己。關羽講多了,操哥也色心大起,「疑其有異色,先遣迎看」,看完了發現確實有異色,「因自留之」。還是秦穆公聰明,不該多說的都沒有說,最後五張羊皮成功交易百里奚,助自己成就偉業。陸謙吸取歷史的教訓,避其好處而不談,道:「咦,周韻寒,這是什麼牌?」

  「不知道,這牌早就在這了。」

  陸謙知道自己若想得到此牌不能走兩個極端,除了不能一味地讚美,更不能一味地批罵,他想像的到如果關羽對曹操說「這女的太醜了,你就把她許配給我吧」的話會是什麼結果。陸謙自感最佳方案還是步步為營穩中求勝,問:「這牌大概多貴?」

  「不知道,估計沒多貴。」

  陸謙知道這牌少於半百不可能買到,聽周韻寒如此蔑視此牌,大喜過望:「哦,估計是不值多少錢,能不能借我玩一下?」

  「借你?送你都可以。」周韻寒慷慨過後突然大喜過望道:「對了,陸謙,給我們玩幾個魔術吧,你不是老在班上用撲克牌行騙麼?」

  陸謙想自己不費吹灰之力便不勞而獲如此好牌,自然要玩幾個神奇的魔術以謝眾人。陸謙拿出紙牌,恭敬道:「跟大家玩幾個魔術,可以麼?」以往在學校只有同學請自己變魔術,而從來沒有自己請同學看魔術,但這次不一樣,陸謙想只要能達到目的自己降位元三爵也無大礙。

  周韻寒錦上添花:「告訴大家,他玩魔術真的很厲害,我們看他玩魔術經常看得暈頭轉向,超神奇,從來都沒有見過。」

  陸謙把施法地點轉移至秦依璿附近,道:「很榮幸能跟大家玩魔術。其實我沒有周韻寒講得那麼神奇,因為魔術本身都是很簡單的,除了需要手法的魔術。首先先跟大家介紹一下我手上這副撲克牌。這種牌叫單車撲克牌,因為背面圖案是一個人騎個單車所以得名。單車牌差不多是魔術專用牌了,因為這種牌非常適合變魔術。我們平常見的牌大概就兩種,一種是油面的,一種是紙面的,油面的有時候太滑了,紙面的有時候太不滑了,都不好做手腳。而這個單車牌是又有油性又有紙性,就是『紙加油』的。這種牌產於美國,武漢市本地買不到,這種樣式的牌我在淘寶網上見過,不加郵費要八十塊錢。」

  陸謙介紹完後看了看周韻寒,發現周韻寒目光詫異。

  「啊——!」周韻寒詫異道,「你怎麼瞭解這麼清楚?你剛不是還問我……」周韻寒恍然大悟,笑歎道:「陸謙,你很有點猥瑣。」「猥瑣」一詞屬於全能詞,一切善意的罵人用詞基本上都可以用「猥瑣」來替代。

  「呵呵,沒有沒有,我剛才是開玩笑的,我雖然是很想要這種牌,不過我從來不亂拿別人東西的,你知道的。你要的話你就拿去。再說了,其實只要人厲害,牌好不好都無所謂的。」

  「我發現你越來越猥瑣了……」周韻寒笑說。現在很多人都像魔術師,講的話大多都有迷惑性。陸謙離魔術師越來越近了。

  「其實整個魔術史發展到現在,據我不完全觀察,只有三個人在魔術方面有天賦。一個是大衛,一個是劉謙,還有一個……大家馬上就可以看到了。」陸謙繼續迷惑著大家,講完此話發現自己臉皮立即加厚了三尺。

  「唉,你會不會什麼大變活人,人體切割術之類的魔術啊?」一人好奇道。

  「嗯,我確實會人體切割術,真的。但是……能不能把人切回來我就不知道了。」

  眾人大笑,陸謙拿出單車牌:「好,現在我這裡有一副牌。」陸謙向大家展牌時介紹道:「告訴大家一個秘密,撲克牌有個特點,就是每張牌的背面都是一樣的而正面都不一樣。」陸謙說完即遭圍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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