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桐花朵朵開 | 上頁 下頁


  親她的那男生已是雙手插袋,一句道歉一句解釋也沒有,扭頭就走。

  常笑沒看清他的臉,但能察覺那人極其不爽,全身散發著整一「擋我者死」的氣息,背影倒是挺拔帥氣,身高還高她一個頭。

  她摸了摸臉,不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麼反應。唔,是跌坐在地?捂臉嬌羞?放聲大哭?還是……叫痛?

  突然,容蘭一女性朋友莫名亢奮了,捧住臉「啊啊」幾聲呐喊——

  「是季曉桐啊——」

  3.竹馬

  常笑被計機系季曉桐啄了一下,事情了不得。

  有識之士紛紛為之扼腕,覺得季曉桐虧大了。

  而她的一票男同學,則發來賀電,覺得憑她之姿,得吻如此,是當以此生無憾。

  於是她坐在電腦前看著論壇覺得神了奇了,自己被占了便宜,倒楣的人卻是對方,世界果然無奇不有。

  容蘭躺在床上咬手絹,說,「瞧瞧你這什麼狗屎運。」

  倩倩望著一輪清月感歎,「季曉桐啊。」

  常笑聳聳肩,她已經花了兩個小時看帖子,去瞭解季曉桐究竟是何方神聖,此人除了脾氣有點不好,不過剛好長得天花亂墜,不過開學初代表全體新生發言,在觀禮台上行了個帥氣的軍禮,英姿筆挺,不過碰巧會畫畫,不過在音樂上還有幾分造詣,不過籃球也曾露了兩手……

  這些她都會。

  想想就匿名在論壇上跟了一帖,說:季曉桐,不外如是。

  真以為叫「紀曉嵐」的就都是才子麼?

  然後就洗澡洗衣服去了。

  剛晾好衣服,餘非給她打了個電話,說餓了,她就又揣著錢出去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餘非勉強算她的青梅竹馬。

  初中那會她代表學校參加市數學競賽,餘非剛好坐在她前面。

  她自幼愛好多管閒事,瞄見他把試卷看了一遍就趴在桌子上睡覺,擔心他回去被人批評,便用鉛筆從後邊戳了他幾下。

  結果就被監考老師口頭警告了。

  過了會她見他還趴著,不死心地又戳了他幾下,監考老師剛好是個食古不化的糟老頭,居然要取消她考試資格。她不知怎麼頭腦發熱,抱著桌子嚷嚷著不肯走,說冤枉啊,救命啊,結果還是被老頭揪著衣領提了出去。

  出來後陪考的數學老師指著她鼻子瑟瑟發抖,破口大駡,說這是破壞校清譽的重罪,說回去再修理她。解釋了兩句未果,只得委屈的站在一旁等同校其他人考完。

  最先出來的那個人就是餘非。

  餘非走近她說了句,「多管閒事。」

  然後帶著微笑,彬彬有禮的和數學老師簡單解釋了方才的事件緣由,再回頭看著她,勾勾唇說,「我叫餘非。」

  可惜她至今未能分析他那笑容裡的成份,戲謔?不以為然?還是真誠?

  後來老師有沒有追究責任她忘了,只記得後來獲獎名單公佈時,她去瞄了眼。「餘非」這兩個字赫然排在第一位,她才真正記住了這兩個字。

  回想起來真吐血,其實那些題目她全部都會做……除去粗心大意引致結局的偶爾性,如果同分再按拼音排列名字順序,她常笑的「c」還在餘非的「y」前面。

  事到如今,常笑依舊有點耿耿於懷,但看在彼此「滾瓜爛熟」的份上,也就耿了一小點懷。

  一下樓,就瞥見餘非站在路燈光影旁等她,那個位置剛好逆光,看不清楚臉,不過她知道他一定在望天。

  容蘭常說餘非有點奇怪,雖然臉很好看,但臉再好看也不能掩飾他奇怪這個事實。

  她覺得還好,並不懂為何容蘭和倩倩非得對他退避三舍,平時約來吃個飯也推三阻四。

  剛走過去,餘非仿佛察覺了她的靠近,說,「我要吃蛋糕。」

  她點點頭,微微抬頭望他,以前他剛轉來她班上的時候,個頭還沒有她高,不知什麼時候都得抬頭望他了……想了想,心裡又有些鬱悶。

  兩個人並肩往前走,進了學校裡邊的甜品屋。

  甜品屋裡裝潢優雅,氣氛甜蜜,來的大多是情侶,一杯共飲,濃情蜜意。

  常笑心想,她和餘非的出現好像挺突兀的,尤其她想像不了和他共飲一杯的情形,那太有傷風化——某些時候,她還是挺有自個長得男性化的自覺。

  餘非的吃相非常優雅,慢條斯理的,一調羹一調羹,循序漸進。害她偶爾也會想用「一幅畫」來形容他,只是他挖的全是蛋糕外邊一層巧克力摩卡,再把剩下的那塊完整的蛋糕芯推給她,把她那塊草莓蛋糕挪過去,接著淡淡的說,「女人不要吃那麼多忌廉,對身體不好。」

  於是她也淡淡地囧了。

  吃完兩塊蛋糕芯她就飽了,餘非說行了,可以轉移陣地,開始正餐。接著去了學校最貴的那間餐廳,點了一桌全部是她最愛的菜。

  餘非說,「做人要有遠見,」然後又說,「還要懂得抵制誘惑。」

  她當場欲抓狂,說,「明明是你讓我吃的蛋糕。」

  「那你要知道明辨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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