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的詠歎調(22)_霧天

二十二

　　"呼，走了，拜拜。"舉手投足間，閃亮亮的飾品熠熠生輝，秋凝夏淡然一笑，油亮修長的美甲輕撫在關門鍵上，旋即，金色的門緩緩拉攏，一朵驕豔的茉莉呈現在門上。

　　男生勾起嘴角，揮揮手。

　　同時旁邊的電梯門也開了，茉莉分成兩瓣，緩慢地鑲嵌入黑色的大理石中。

　　出來的是秋子葉，秋沫茜，雲梓墨等一幫子顯眼的人群。

　　秋子葉下意識稍稍低頭，不知道為什麼，來到這裡，她的心好虛甚至有點……害怕。余光時不時地瞥向四周，只見打扮性感大膽的服務女郎托著盤子踩著比貓步還誇張的步子穿梭在喧鬧的酒吧裡。隨處可見穿著低胸裝和紅色超短裙的小茉莉們的纖纖細腿蕩漾的影子。

　　忽然之間，像是有一把刀子在心上拉開一道深刻的口子，血流不止地痛。

　　秋子葉悄悄地用手捂住胸口，顫抖地歎息：姐姐……也和她們一樣嗎？

　　走進Vip包廂的瞬間，沒有人注意到，那個吧台前男生的視線，已經久久地停駐在秋子葉身上，移不開。

　　*** ***

　　包箱內，地板從中心溢出幽藍純澈的光芒，四周的牆是淡紫色的混合水晶，天花板散發著暗暗的青色，整個包箱雖以冷色調為主卻依然有種溫馨。

　　在大家都坐下之後，很快就進入了氣氛。

　　劃拳，打牌，喝酒。

　　除了秋子葉只是靜靜地坐著之外，所有的人都自得其樂。

　　可是就在秋子葉沒有招誰惹誰的時候，在人堆裡玩得熱火的秋沫茜一下子蹦出來丟給了秋子葉一個冷眼，"哼，裝什麼淑女，看了就噁心。嘔。"

　　纖細的十指緊緊繃住，秋子葉抿嘴想了一會兒，"我就這樣坐著不動你都嫌惡心。那我要是加入到你們當中來不更是找抽麼，你說是不？"

　　"喲。"秋沫茜從鼻子裡哼出氣來，"還真會拐彎抹角的啊。"

　　"也沒吧。知道太妹大姐您不喜歡淑女，所以說話做事都特真實，但……也該為你的面子積點德吧，女人做成那樣不是每個男人都喜歡的。"

　　說完，秋子葉就走了出去。

　　"我靠！"秋沫茜在背後猛喊，"說完了賤話就走人，真丫的沒種！"

　　"我上廁所。"在門口秋子葉頓了頓，"等下就回來，你煩什麼？"

　　也許秋沫茜是沒有聽到後面那半句話，在出去的路上，身後沒有一點動靜。

　　包廂外的燈光很刺眼，絢爛得讓人目不暇接。秋子葉踩著輕輕的淑女步伐走在舞池的邊緣，燈光打在她漂亮的卷髮上，折射出五彩的斑駁。她走路優雅的樣子很好看，和那些穿著豔裝在裡面扭動身子甩動雙腿的女生有本質上的差異，然而她冰冷的眼神一點都不給人淑女的感覺：她冷漠，她犀利，她厭世……就仿佛是一隻充滿誘惑卻由神秘無比的，黑天鵝。

　　細碎的藍光為她勾勒出一圈精緻的臉頰，秋子葉出來其實並不想上廁所的，她只是想找個隔音好的地方，安靜片刻。正當眸子沒有方向四處搜尋的時候，一個儒雅的聲音乍然響起。

　　"小姐，等等。"

　　秋子葉蹙眉回頭。

　　看到的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

　　"是在叫我嗎？"

　　男生點點頭。

　　"什麼事？"

　　男生的頭髮用髮膠抹得亂七八糟，但很拉風，很好看。

　　"呃……你、你東西掉了。"

　　秋子葉低頭。

　　"沒有啊。"再說她也沒有口袋。

　　"哦。那你叫什麼名字？"

　　男生有點窘迫地說道。

　　"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我們交個朋友好嗎？"

　　秋子葉細細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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