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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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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台旁只剩下兩人,李宇航沒興趣留下來被別人指指點點,結帳後,拉著司馬芊芊離開了葉子飲品店。 夕陽的最後一抹餘輝消失在天際,夜色悄悄地降臨人間。華燈初上,照亮了早滿梧桐樹的大街。 與白天的喧鬧相比,晚上的街道少了幾分鬧意,多了幾分清淨。街上的車流變少了,反倒是多了不少飯後散步的附近居民。偶兒有一兩輛在這年輕學生的自行車駛過,清脆的鈴聲如同少年臉上飛揚的青春。 偶爾有一兩輛載著年輕學生的自行車駛過,清脆的鈴聲如同少年臉上飛揚的青春。 寬闊的大道兩旁栽滿法國梧桐樹,筆筆直光滑的枝幹直入雲霄。染上秋意的泛黃葉子在街燈的映射下,和秋天的楓樹有幾分相似。被秋風一吹,紅黃色的葉子便像一個舞者,輕盈的落到地上,一層有一層,紅紅黃黃的,頗是好看,像是為整條大街鋪上了一條厚厚的地毯。 漫步在通往德格拉布學院大梧桐大道上,司馬芊芊和李宇航的心情漸漸地平復下來。 「剛才你在飲品店裡說的那句話,我不會當真的,我知道你說這話只是為了氣朱落霞。」司馬芊芊慢慢的向前走著,腳下的梧桐葉發出輕微的破碎聲。 李宇航雙手插著褲袋,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語氣平靜地問:「你指的是哪一句?」 「就是你說喜歡我的那一句。」司馬芊芊低著頭盯著地上的葉子,眼睛裡帶著些微的失落。剛才在酒吧裡她就不應該暗自欣喜的,像她這麼調皮的人,李宇航又怎麼會喜歡呢?他說的那些話大概都是為了氣朱落霞的吧?一場歡喜一場空,她當時抱的希望越大,此刻的失望就越大。 李宇航緩緩的向前走著,淡淡的問:「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司馬芊芊自嘲的笑:「事實本來就是如此啊!」 他的腳步停了下來,待她也停下來後,轉頭目光堅定地看著她,不容置疑地說:「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芊芊,我是真的喜歡你。」這話他早就應該說了,要是他早點面對自己的真心,說不定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面對他毫無預兆的告白,司馬芊芊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張口結舌的傻看著他。 「我記得你曾經問過我,為什麼不喜歡落霞還要和她交往。當時我回答你是一時衝動,其實不儘然。最主要的原因,其實是因為芬子。」李宇航淡淡的說著,語氣裡帶著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滄桑。 悠長的目光越過司馬芊芊的肩膀,他姚望著大街的對面。那裡有一個枝葉繁茂的梧桐樹,樹下有一對正在玩耍的幼兒。小男孩兒大約7歲左右,手裡捧著一盒手指餅,正和大約6歲大的小女孩兒玩回答遊戲。小男孩兒出題,問的盡是類似1+1等於多少的問題。小女孩兒答題,答中了就得到一塊兒手指餅。李宇航靜靜地看著他們的互動,眼底悄悄的漫上層層疊疊的悲傷。兒時的一些片段在他的腦海裡閃過,耳畔似乎還能聽到那幼嫩的孩童笑聲。只是現在,一切已經是物是人非了。他的臉上換上惆悵的神色,苦笑著說:「要不是芬子,我想我永遠也不會和落霞交往,畢竟我是真的對她沒意思。」 「芬子?」司馬芊芊記得這個名字,剛才在酒吧裡,朱落霞有提過這個名字,但是她知道的僅有名字而已,其他的都不知道了。「他是誰呢?」凝視著他悲傷的側臉,她小心翼翼的問,怕一個不小心,又魯莽的觸動了他心底的傷痕。 李宇航凝視著梧桐樹下笑容甜美的小女孩兒,悵然若失的回想起往事:「芬子全名叫李雨芬,比我小一歲,是我唯一的妹妹、我爸爸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總裁,我媽媽是一家外貿公司的經理,他們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無暇照顧我和芬子。我和芬子是奶奶帶大的,奶奶思想比較傳統,怕我們被壞人拐賣,就整天把我和芬子關在屋子裡。我和芬子除了兄妹關係,還是感情很好的玩伴。這種關係一直維持著我們長大。上了初中後,分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粘著我,開始把自己打扮的漂亮可愛,穿粉白色的蕾絲公主裙,買很多男明星的海報把自己的房間貼滿,也交了一個很好的同性知己,那個人就是落霞。落霞除了有點兒任性外,心眼兒其實很好。她對芬子一直很好,事事都以芬子為先,非常照顧芬子,兩人的感情勝似姐妹。再喜歡上我後,她對芬子更是盡心盡力的照顧。節假日時,她還抽出時間來我家陪奶奶聊天兒,把外出比賽遇到的趣聞告訴我奶奶,每次都把她老人家逗的十分開心。我心裡對她很感激,卻一直無法接受他的感情,直到……」說到這,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閉上眼睛,停頓了片刻,他才緩緩地睜開溢滿悲傷的眼睛,聲音沙啞的繼續說下去,「直到一年前芬子遇到車禍去世……」 芬子去世了?司馬芊芊心裡一緊,擔心的看著李宇航。 他雙手插著褲袋,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靜靜地凝視著那對玩耍的幼兒,如希臘神像的無暇側臉在雲荒的燈光下明暗分明,看似乎平靜無波,那雙幽黯的眸子裡蘊藏著的卻是洶湧的暗潮。 他和芬子的感情這麼好,芬子趨勢對他的打擊一定很大吧?雖然她沒有親身經歷過這種事,但光是看他現在的表情,她就知道這一年多來,他心裡一定不好過。 司馬芊芊嘴唇微張,正想出言安慰他,他卻像是知道她的想法般,出言阻止道:「你不用安慰我,事情都過去一年多了,當初的悲痛欲絕都過去了。現在想起那件事,雖然心裡還是會痛,可是已經沒有當初那麼絕望了。芬子是在被送去醫院的途中趨勢的,至今我閉上眼睛,還能清晰地想起她當時面無血色地躺在救護車上,系著粉色蕾絲的烏髮被鮮血染得通紅的樣子。芬子是知道落霞對我的心意的,她對落霞的感情不亞於我的。臨終前,她說她不放心落霞,她說落霞是個好女孩兒,希望我能給落下一個機會,試著和她交往看看……」 司馬芊芊仰頭看著他,輕輕地問:「所以你就答應和朱落霞交往了?」 李宇航若無其事地笑著,語氣裡聽不出他此刻的心情:「是的,我確實是按芬子的遺願,答應和落霞交往。不過我心裡明白,落霞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的女生。所以在交往前,我曾經清清楚楚地把芬子的遺願告訴她,再三地表示即使我和她在交往,也是因為芬子的要求。只是她固執地相信我和她之間缺少的只是一個契合的機會,於是我們的關係就演化到今天這樣。」 司馬芊芊歪頭看著他的側臉,遲疑地問:「所以……剛才朱落霞在酒吧裡說你有心結,就是指芬子去世的事嗎?」 李宇航的神色一凝,目光有一瞬間的閃爍。可是很快,在她發現前,他的情緒就恢復過來。 「可以這麼說。」他的目光自那對小孩兒身上收回,落在她的身上,模淩兩可地說。 司馬芊芊正低著頭想著芬子的事,沒有發現他的異樣。聽到他的回答後,她擔心的心情漸漸地平復了下來。抬頭看他,她的眼睛在夜色中閃閃發亮:「既然你現在都能主動地把芬子的事情說出來,就表示你已經有面對它的勇氣,我想不用多久,你心中的結便能解開。那是,你一定會比現在幸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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