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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我明白你的意思。」馮小北轉臉看向車窗外面,再沒有說話,我下了車子,馮小北點了支煙,開車走了。

  不知怎麼搞的,我突然有些負罪感,好像自己太多事兒了。

  在MSN上遇到亞瑟,亞瑟很興奮,亞瑟說:「我正在找那個女孩子的資料,她喜歡玩兒塔羅牌,喜歡藍色,還有旅遊……」

  以前,我沒有見過亞瑟這麼認真過,我回復:「你先別得意,你找到人家,人家還不見得看得上你呢。」

  亞瑟說:「那要努力才知道啊,不努力怎麼知道沒可能?」

  也許亞瑟是對的,好多事情,只有努力了才知道有沒有可能,好多人都輸在努力上,感情這回事兒,只要把選擇權丟給對方,其實是自己已經放棄了。

  亞瑟在MSN上說:「十八,如果一個男人把選擇權丟給女的,那你記著,這樣男人這輩子都只會做一樣的事情,那就是在關鍵的時候永遠不開口,你是想失望一次?還是一時?還是一輩子?」

  我敏感地回復:「亞瑟,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亞瑟回復:「哦,我喝多了。」

  第二十六章 翡翠藍:女人和女人之間要是結下樑子,多半,是因為男人。

  許小壞曾經不止一遍地問我:「十八,畢業後你為什麼不跟我聯繫,留在北京的,好像我和你還算很熟吧,好幾年了,你為什麼不聯繫我?為什麼?」

  我說:「哦,很忙的。」

  許小壞說:「你忙?好,你忙需要吃飯吧?需要喝水吧?需要睡覺吧?」

  我說:「你太漂亮了,我嫉妒。」

  許小壞說:「少找藉口,從你見到我的第一天我就一直這麼漂亮好不好?」

  我說:「混得不好,見你太丟人了。」

  許小壞說:「混得不好,你為什麼見左手見亞瑟?」

  我不說話了,許小壞忿忿地瞪著我,也不說話。

  亞瑟回北京的時候,大家一起去酒吧喝酒,許小壞又當著亞瑟的面兒問我:「十八,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畢業後你不見我?我一直都在北京好不好?」

  我裝沒聽見,晃著手裡的柯洛娜瓶子哼哼唧唧地看著別處的熱鬧。

  亞瑟沖著許小壞賊賊地笑:「女人和女人之間要是結下樑子,多半,是因為男人。」

  許小壞、夭夭、小諾,包括亞瑟的眼神「唰」地在一瞬間投向我,我心虛地皺眉:「看什麼看?」

  夭夭和小諾同時用手指頭指向我:「哦,十八,你還惦記著許小壞大學時候喜歡過小淫的事兒,對不對?」

  許小壞也不樂意地瞪著我:「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兒啊,你也太小心眼了吧?真是的,後來我們都沒聯繫過。」

  我不敢反駁,亞瑟說對了,每個人心裡都有一些要掩藏的真相,那些真相有時候連自己都會被嚇到。

  許小壞和夭夭、小諾去洗手間的時候,亞瑟舉著酒杯,吊兒郎當地湊到我身邊,我非常心虛地轉臉看向別處,一個穿著露臍裝的女孩兒正往一個中年男人嘴裡灌著酒。

  「是因為左手,對不對?」亞瑟的聲音不大,亞瑟的動作就像老朋友之間偶爾說句笑話那樣熟稔,輕描淡寫的,我的手抖了一下。

  亞瑟用酒杯碰了一下我手裡的瓶子,笑:「我到今天都不明白一件事兒,到底左手做了什麼事兒,讓他自己徹底沒有了機會?」

  我尷尬地避開亞瑟眼神:「你乾脆直接鄙視我好了。」

  「我幹嗎要鄙視你?」亞瑟笑:「你一直惦記著小意,惦記了那麼多年,但你沒有回去找他,其實你已經放棄小意了,懷念這個事兒,通常都是在放棄之後才去做的,就當懷念是一種不忘記吧。」

  我一直都覺得,亞瑟把一切都看透了,如果你故意去問他,他就會說鬼話,沒有一句跟你想問的掛邊兒,但如果你不問,他就會說給你聽,每次都說到你最想知道的地方戛然而止。混了這麼多年的兄弟,我懂亞瑟的這個性子,我如果想聽到真話,我就得忍住自己的好奇心,裝著一點兒都不好奇。

  在小諾手頭有點兒緊的時候,天上掉了半拉餡餅。

  雪小農成了小諾的房客,小諾成了地地道道的二房東,幸福得不太像話,用夭夭的話說就是雪小農反而更像個鐘點工,每天清掃房間、洗衣服、買菜做飯。有時候小諾還會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跟雪小農說:「哎,下次記得電視機也要擦一下哦。」

  我跟雪小農說:「你別慣著小諾那個臭毛病,每人一畝三分地,誰也不欠誰的,各掃自己的門前雪。」

  雪小農嘿嘿笑:「我也閒不住,當鍛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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