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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估計是這樣,不過我們也要做點準備才好。就算他不追來,渡海人也肯按規矩渡我們,也難免魔道會在野店或者在鳳麟洲那邊埋伏下人手。」燕小乙道,「一切要小心,回山前,任何危險都可能發生。」

  「師兄說得對,小心行得萬年船嘛,我們必須要化一下裝。」蟲蟲插口道,「你們想,如果花四海派人追我們,或者渡海人得到什麼通緝令,一定會說有一名身材修長的帥哥帶著兩名美女和一隻黑狗在聚窟洲逃竄,所以我們乾脆做個相反的造型,一定會蒙混過關的。」

  燕小乙和容成花落早就知道這七師妹詭計多端,此刻見她一臉興奮,緊張和恐懼之心半點不剩,倒像是要惡作劇一般,猜不透她要做什麼。

  而接下來的事,容成花落還可以勉強接受,燕小乙可就困難了,因為蟲蟲要把他化裝成為一個女人。

  她的理論很簡單,既然魔道中人可能通緝一個男人帶著兩個姑娘外加一隻狗,那麼他們只要裝成一對夫妻抱著孩子,帶著一個小廝回娘家就行了。

  「五師妹——可以化裝成妻子,不是非要我才行吧?」燕小乙有點惱,又有點羞澀。

  「一定要反差大,才容易蒙蔽別人。」蟲蟲說得理直氣壯,「師兄,我知道這很難為你,可是為了我們天門派,為了完成師父交給的任務,為了重鑄卻邪劍,為了仙道的光明未來,師兄還是要犧牲一下。」

  她抬出這麼大頂帽子,燕小乙就算心中不願,又哪能說個「不」字,於是一個優雅的帥哥很快就變身為一個高挑的女人,由於燕小乙五官清秀,裝成女人還真的很漂亮。

  「哎,如果男人都長成這樣子,女人還要不要活?」蟲蟲感歎著,一邊往燕小乙的胸前塞布包,一邊用絲巾圍住他的脖子,防止他相當男性化的喉結露出來,並不停地囑咐,「師兄你的眼神太MAN,所以要記得低著頭走路,誰問你話也不要回答,裝出嬌羞的樣子,這樣才入戲,知道嗎?」

  「悶?」

  「是MAN啦,就是很男人的意思。」蟲蟲胡亂解釋,然後又開始給容成花落和自己化裝。

  容成花落因為和桃花師叔學習過醫術,本來可以用真氣改變面容的,但她的所學只是皮毛,渡海人又是魔道中人,至今沒人知道他的法力有多高,三人合計了一下,都覺得到時候被揭穿反而不好,所以只好採用笨法子,一點點地化裝。以藥粉把皮膚抹黃,粘上假鬍子,還戴上個假眼罩,冒充獨眼龍,只要不細看,還真有點小商販的樣子。

  蟲蟲就比較好辦了,因為她的臉和手都有燒傷,到客棧後被容成花落敷上了一層黑色的藥膏,雖然涼絲絲的不太疼了,但那個外形實在——只要想辦法在衣服中多塞點破布,掩蓋住窈窕的身材,一個典型的小戶人家的小廝就出現了,猥瑣、刁鑽、世儈,胖得圓滾滾的。

  最困難的是把狗狗化裝成嬰兒,雖然它是個小狗,但體形也比一般的嬰兒大不少,好在燕小乙夠高大,大個兒的女人生大個兒的孩子也說得過去。問題是狗狗的樣子,那不是化裝就能解決的,只好讓容成花落幫它變,變成一張傻兮兮的、依然吐著舌頭的嬰兒臉,身體則被重重包裹起來。

  「你記得不要亂動,不許亂叫,一定要裝死,聽到沒?否則我就扔掉你,讓你當流浪狗!」蟲蟲故作兇惡地說,可這狗狗是神獸,與主人可以心靈相通,因此知道蟲蟲是在嚇它,只是配合地搖搖尾巴。

  到現在蟲蟲也沒有辦法了,只希望這好動不認生的傢伙能在過關時保持安靜,到時候就算有魔道中人懷疑,也不至於到人家女人懷裡搶來寶寶觀察。話說容成花落學習以真氣易容時大概不太專心,所以只能變臉,不能變全身,而且容易被識破。蟲蟲倒對這個法術相當有興趣,一心想著回山后要和桃花師叔學會,這樣以後幹點壞事就容易多了。

  裝扮好後,三個人急匆匆地趕到聚窟洲距離死海最近的那間野店。一到地方,蟲蟲嚇了一跳,因為他們來的時候這間店冷清得像要關門大吉一樣,可現在卻人滿為患,連樓梯上都坐滿了人,也不怕從那些朽木上掉下去。

  這些人大多是背著大包小包貨物的商旅,有的看來生意做得大,身邊帶著十來個家僕和大批貨物,其中有少部分人兇神惡煞的,手中拿著武器,一看就是魔道中人。像蟲蟲等三人這樣拉家帶口的比較少見,怎麼看都像是逃難,因此他們一來就引起了眾人的注目。

  安頓「老爺夫人」在角落站好,蟲蟲聳了聳背,感覺身上的冰寒籃和真火石還安全,就走到一位看來還忠厚的貨郎身邊問:「請問這位大哥,什麼時候買路牌啊?」客棧這麼多人,但說話的人很少,蟲蟲不得不壓低聲音。

  那人意外地看看蟲蟲,「早就賣過了啊,現在是等船的。」

  啊?賣過了?那不是還要等下一班?時間一耽誤,被花四海捉住的可能性不是更大?

  看她一副懊惱的樣子,那人憨厚地笑道:「小哥是第一次離開聚窟洲嗎?怎麼不知道規矩?」

  「是啊,我家老爺和夫人都是很小就來到聚窟洲,從沒有回去過。」蟲蟲壓低聲音道,「我是生在這兒的,這是頭一回和老爺夫人回祖洲,嘿嘿,大哥見笑了,還沒買過路牌呢。」

  「怪道你不明白呢。」那人聽蟲蟲口頭甜甜地叫大哥,對她很有好感,「這兒的路牌都是頭三天就賣的,一會兒渡海人就來接大家過海。下回記得要提前三天,唉,今天時間已經過了呢,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三天?三天前她還和花四海困在洞裡呢。一想到花四海,她突然想起那個吻,想起他冰涼柔軟的嘴唇,全身的血立即都湧到了臉上。雖然是為了逃生而施展的美人計,不過現在想來心裡還怦怦亂跳,感覺很動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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