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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呀?我聽到天雷的聲音了,要來劈某雞了!」

  「哼,魔女主人!臭丫頭主人!」

  儘管萬事知有一百個不甘心,到頭來還是要順應天命。它怒瞪著眼前這個一臉賊笑的姑娘,心裡的絕望無法形容。它等了三千年,就是這個結果嗎?有心想反抗,卻怕真的會招來天劫,這就是靈物的悲哀啊!是物就是要有主人的,可是眼前這一個,明顯差了點吧。

  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把這丫頭扔到這裡受罰,這幾天吵得它不得安寧,沒想到最後自己還「失身」于她,成了屬於她的靈物了。怎麼辦?難道它的命運是這樣悲慘的?!

  「呵呵,你承認就好。」蟲蟲不介意那句「主人」前面有什麼定語,重要的是主語正確就行,「既然你屬於我了,我現在發佈主人令第一號——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隱身,因為我沒有天眼通,看不到你。」

  「你出恭的時候我也要在場嗎?」

  蟲蟲的臉瞬間漲紅了,「死雞,你居然偷看我噓噓!」

  「呸呸呸!誰偷看,那會折損道行的!何況你還是個女人!」

  「呀,你還歧視女性,是一隻封建雞。現在我對你很不滿意,給我移形換位一個看看,馬上到兩界石的頂端去,否則我把你做成雞仔粥、炸雞仔、烤雞仔,把你泡了藥酒當偉哥賣!」

  「偉哥是什麼東西?」

  「以你一隻雞的智慧是永遠不會明白人類醫學的偉大的!少管,我以主人之名命令你,馬上給我表演!」

  「那是我的法術,不是雜耍!」

  「我管你是什麼,這是主人的命令!」

  ……

  此後三個時辰,一人一雞就這麼吵來吵去,直到後來都累得說不出話了才停止。蟲蟲倚坐在一塊石頭邊,雖然感覺很累,但內心又無比暢快,吵得格外開心。她喝了一口蘭花露,看萬事知氣鼓鼓地站在一邊,雞毛全戧了,忽然哈哈大笑,心想鬥敗的公雞就是這樣子吧。

  「過來喝一點兒,和自己彆扭可不划算。」她把竹筒傾斜,遞到萬事知面前。

  蟲蟲是它的命定主人,這對萬事知來講是個絕對意外的噩耗。不過它經過了否認、憤怒、壓抑、接受四個心理階段,現在已經平靜了一點。抬頭看蟲蟲的臉蛋,紅撲撲的,鮮嫩可愛,好像很快樂;一雙眼睛清澈明亮,不染一絲雜質,雖然古靈精怪、詭計多端,流露出算計的模樣,但可以確定不是兇惡殘忍之輩。

  唉,要不——就將就了吧!雞不能和命爭啊!

  它湊過去喝了幾口蘭花露,近距離感覺了一下蟲蟲的氣息,絕望地發現自己主人的法力低微到可以忽略不計,不由得哀歎,自己是這樣高級的靈物,居然會有這樣的主人。可又一想,在這個多事之秋,法力低意味著死得快。嗯,這樣不錯,這丫頭一死,它又是自由身了,並且再不會有其他主人。

  想到這兒,它仿佛看到了自己光明的、很快會到來的前途,高興地連喝了幾口蘭花露。蟲蟲見它的態度突然轉變,有點奇怪,但她一向馬馬虎虎,得過且過,因此也不問。

  「魔女主人,你是為什麼會被罰到這裡的?」它心情大好,脾氣也好了起來。

  「你不是萬事知嗎?應該知道啊。」

  「這個我要說明一下,我只知道已經發生的事,不能預見未來,也不能忖度人的心思,因為那是最難的。」萬事知認真地說,「而且關於神物的事,我有時並不知道,因為神物都有神力阻擋,我無法勘破。這就是我們靈物的悲哀,不僅必須有個命定的主人,還有許多禁忌。我猜不出你為什麼被罰,想必是和神物有關對嗎?」

  「我把卻邪劍弄斷了。」蟲蟲聳聳肩,神態輕鬆地說。

  萬事知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對綠豆大的眼睛瞪成了黑豆那麼大,「你你你——你把天門派鎮山寶貝之七的卻邪劍給毀了?!你怎麼弄的?」

  「沒有毀,只是斷成了幾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說不定是風吹日曬得太久,那破鐵條早就爛透了,所以我輕輕一拔就嗚呼哀哉、完蛋大吉。」

  「破鐵條?!嗨,你說得倒輕鬆,沒想到白沉香還很善良,居然沒有當場打死你。」

  蟲蟲看著萬事知,總覺得它好像對她沒有死感到很惋惜似的,不過她明白卻邪劍對天門派的重要,也明白它在白沉香心中的地位,對自己無意間毀了神劍也是過意不去的。

  「作為僕人,你要提供一個解決的方案。如果不把那把劍修好,或者重新找來一把可以替代的,估計我要把牢底坐穿。這樣,你也要待在這裡不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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