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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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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把她關起來，還想不給她飯吃是嗎？姚大小姐早有準備，這些東西如果計畫得好，至少可以吃一周，根本不怕餓，而且連維生素也不會缺乏。剛才她吵著要吃東西，是為了混淆白沉香的耳目。 她倒不是提前預見到自己會被關禁閉，而是在參加那場法術考試之前就打聽過，知道那往往要花一天的時間。她事先估計自己一定是最後一個被考，其他人的考試她也看不懂，不過是瞧個熱鬧，不如帶點零食，像開茶話會一樣開開心心就混過一天了。她是想請哈大叔和五師姐、八師弟一起吃的，所以帶的東西比較多，真是好心有好報。 看到吃的東西全部安然無恙，蟲蟲滿足地松了一口氣，把食物分成了七份後，才找了塊看來最乾淨的地方，拿出背包中的一塊大方巾鋪到地上，舒舒服服地躺下。 這和野餐有什麼區別？除了看不到陽光，地面不像草地那麼柔軟，靜得有點過分外，基本上還是不錯的。她姚蟲蟲別的本事沒有，苦中作樂是強項，她能把她生平第一次監禁生活過得像度假一樣愜意，有吃有喝、不用勞動、隨便睡覺，氣死白沉香。 她想得挺好，可是她忘了一點，人有三急，她沒有方便的地方。「噓噓」還好辦，找個遠一點的角落就解決了，「嗯嗯」怎麼辦呢？她這才明白為什麼受罰的人是不給飲食類的東西的，因為吃喝下去的東西，早晚還是要排出來的！ 可是人家都是劍仙啊，半人半仙，可以辟谷，甚至連氣也辟了，她卻是真正的肉體凡胎啊。白沉香罰她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一點？那三位師叔，還有疼愛她的哈大叔怎麼也沒想到？為什麼她也沒有想到？ 她生平第一次隨地大小便，呃，事實上只開了小，沒敢開大。這個地方很通風，開小的話很快就能毀屍滅跡，也不會有味道，可是開大—— 她不敢想了，更加不敢吃了，尤其是維生素的東西，她一氣之下將它們全丟到石頭上摔得稀爛。拼著腸梗阻也不能在石洞裡留下「便便地雷」，這也太丟人了！ 還有另一樁，那就是她太無聊、太寂寞了。從心理學的角度上講，長期待在藍色的環境中，人本來就容易憂鬱，何況她現在沒有一個人理，石洞內藍幽幽的光也讓她備覺壓抑。她開始懷疑這晶石是不是有大量的有害輻射，會讓她生癌，想挖走兩塊去換錢的心情也沒了。 把所會的歌曲翻來覆去地唱了一整天，她實在閑得難受，又感覺肚脹和饑餓同時折磨著她，於是只好去練習哈大叔所教的初級法術以轉移注意力。變化為石頭的障眼法，她早在考試前就已經練得馬馬虎虎了，現在沒了興趣，尋思著那個傳心術挺好的，而且還比較實用，她要儘早練好，好讓五師姐幫她送個馬桶來。 為了成仙，她不肯好好修煉，每天就想著怎麼蒙混過關，現在為了一個馬桶，她卻極其認真地修習法術，連平時最不愛的打坐運氣都做得有模有樣，在不知不覺中法術進步很快。放眼天下，為了馬桶而修仙的，蟲蟲只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個。 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昆吾連天洞的第五重以下，非掌門命令絕對沒有人來，她大喊大叫救命的聲音也傳不到上面去，她要想自救，唯有這個法子了。 這天她正在打坐，拼命用初有所成的傳心術呼喚五師姐容成花落，忽然聽到寂靜無比的洞中傳來了一陣篤篤篤的聲音。 她嚇了一大跳，差點岔了氣息，張大眼睛四處看，卻什麼也沒看到。 是幻覺嗎？還是她的傳心術突飛猛進，聽到了五師姐的心跳聲。可是不對啊，誰的心跳聲會像啄木鳥敲樹幹似的？再說，這聲音——這聲音明明是從洞中傳來的啊。 「誰？誰在這兒？」她叫了一聲，拿起身邊一塊巴掌大的石塊。 沒人回答她。 她疑惑地站起來，緊張地在石洞內走了一遍，仍然沒有發現人影。她不由得嘲笑自己，可能是因為太寂寞了，所以出現了幻聽。可是當她重新坐好，那篤篤的聲音又出現了。 這下子，她的汗毛全豎起來了。 不是有鬼吧？這是個劍仙的世界，有仙、有魔，自然也應該有鬼。再說，這個洞的下四重是作為處罰之地所用的，實際上是個監獄。是監獄就會死人，這些人如果死得冤，肯定會魂魄不散，說不定要來找替身。還有，這個洞那麼深，不是通往地獄的吧？ 她被連連看困著，跑是跑不了的，第九重雖然有個正在受罰的蒼穹師叔，可是她無法去求助，說不定西師叔蒼穹已經死了，就是他的鬼魂來找她的。 篤篤篤—— 那聲音越敲越急，感覺離她也越來越近，可是她還是沒看到人影，鬼影也沒有一個！ 第六章萬事知不說人話 「再不出來，我要——」她威脅著，也不知道要怎麼辦，聲音發著抖，一點恐嚇力也沒有。她一步步向後退著，直到連連看上的牽制力使她再也挪動不一步。 篤篤篤——篤篤篤—— 怪聲還在繼續，並且愈發近了，蟲蟲的眼睛瞪得溜圓，盯著聲音的來處，嚇得手腳冰涼，跑也跑不了了。不過在無比的驚恐中，她居然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現象——那怪聲所到之處，地上被摔破的多汁果的殘骸逐漸減少，似乎有一個看不見的東西在擦地面，或者是在——吃？ 蟲蟲的好奇戰勝恐懼，慢慢向怪聲的來源靠近，果然見散落了一地的殘果在減少，而「篤篤」聲正是來自這裡。一轉眼，看到地上碩果僅存的一個只有一點兒殘破的果子，此刻正一口一口地被消滅，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吃得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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