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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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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感覺到痛苦,甚至連那可怕的狂風也沒有掃到她,耳邊除了滾滾的雷聲,什麼也聽不見,好像她的全身都包在一片藏著驚雷的透明雨雲裡,而這雨雲膨脹成一個球狀的保護膜,護著她沒有受到直面重擊。 瞪大眼睛,她驚駭地看著地面上的景物和人影越來越小,眼前的山壁卻急速變大,在她還沒有驚叫出聲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狠狠地呈大字形撞到了山上。 哈,這下帥了,要被拍成柿餅了! 她嚇得緊閉雙眼,耳邊就聽「啪」的一聲,沒感覺到疼,人卻急速墜了下去,滋味和那天掉落懸崖差不多,只不過很快就落了地。這一次她特意留心了屁屁,萬幸,沒有再被蓋章了! 全場再度寂靜,連那七把鳴叫不已的劍也停止了抖動。蟲蟲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人,又感覺了一下自身的情況,空白成一片的大腦慢慢恢復了意識。她「噌」的一下跳起來,指著她的師父氣呼呼地叫:「白沉香,你也太狠了,我好歹是你的弟子,師徒如父子,虎毒不食子,沒想到你比魔教的惡徒還邪惡。哼,現在老子正式通知你,我炒了你了,從此咱們一刀兩斷!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自從卻邪劍被毀,白沉香的心就一直很亂,又想拍死這只螞蟻,心中又隱隱覺得不妥,剛才一時錯手,本來很是懊悔,這會兒見她沒上沒下的,一點也不把師尊兼掌門放在眼裡,頓時大怒,施展騰雲術,一步就來到蟲蟲面前,抓住她的衣領,拎她到場地中央來。 「孽徒,真反了你了,連白沉香都叫出來了!還說什麼老子,誰是老子?」 蟲蟲像一隻被捉的小鳥一樣死命掙扎,哪裡動彈得了分毫,最後氣餒地乾脆不動,勉強揚起脖子,怒瞪著白沉香,一點也不含糊。白沉香怒火中燒,也這麼瞪回去。全場幾百口人就那麼看著他們師徒二人大眼瞪小眼,沒一個人敢說話。 除了那個討厭的楊師伯。 「妖孽啊!她是妖孽啊!」他尖著嗓子叫,「大家都看到了,掌門人這招風雷掌是雷霆萬鈞之勢,居然——居然被妖女的護身妖氣擋了回來。試問,一個一點道術基礎也沒有的女子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護身之氣,怎麼能擋住白掌門的一擊?這個來歷不明的妖女一定是魔教惡徒!」 他叫得聲嘶力竭、捶胸頓足,好像哭喪一樣,張口妖女,閉口惡徒,蟲蟲卻沒有反駁,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什麼護身妖氣上。 她不是妖,也沒有一點法力,祖上八輩子沒人修過道,靠遺傳也不可能,所以她不會平白無故地出現特異功能。那麼護身之氣又是什麼東東?難道就是這個東東保護她從懸崖上掉落的時候沒有摔成肉餅,也是這個東東讓她沒有被師父拍成人肉包子? 可是,它是哪裡來的?難道是她旅行時遇到的那個—— 她舉目四望,尋找她最信任的人,見哈大叔正從遠處跑來,嘴角掛著一絲血跡,顯然是因為掃到颱風尾而受了傷。他的功力是全天門派最差的,不過畢竟不是凡人,雖然被甩出幾十米,也只是受了傷而已,但是他自己的法寶——就是那把掃帚被毀了,他只能一路跑過來。 看到哈大叔受傷,蟲蟲放下了自己的事,再度向師父狂甩白眼飛刀,但這次白沉香卻沒有看他,而是和三位護法交換著眼色。 他收的第七弟子,這個不聽話的、頑劣異常的、氣得他半死的女徒的身上,確實有一道強大的護體真氣。這個孽徒儘管懵懵懂懂,他們可都看得清清楚楚,當他的風雷掌打到她周身外半尺,當他以為這丫頭要被他一掌拍死的時候,她的胸口處突然散發出一種顏色極淡的金光,光芒上還有些黑黑的字體,把她全身都罩住了,使她一點傷也沒受。 看她的樣子,像是並不知道這護體真氣的存在。那她究竟是誰?她真的是天定的卻邪劍主嗎?如果是,為什麼其他神劍劍主的身上沒有這強大的真氣呢?那真氣光華燦爛,一點妖邪之意也沒有,證明她絕不是魔教中人。那她怎麼會把卻邪劍給毀了呢? 「掌門師兄,請聽我一言。」四大護法中,刀朗最是清醒冷靜,見狀忙上前施禮道,「蟲蟲雖折斷了卻邪劍,但仔細想來,神劍是任何人都毀不掉的,除非她真的是劍主。也許這其中有什麼我們還未得知的緣故,我看不如先把蟲蟲關押起來,把神劍的殘片也收起,大家商議一下要怎麼辦,總勝過倉促決定,其後再追悔莫及。」 他們師兄弟相處了幾百年,彼此心意相通,因此刀朗這樣一說,墨武也上前道:「東師兄說的對,這事需從長計議。」他說完,桃花也同樣表態。 白沉香已經冷靜下來了,早就想如此決定,但還是裝模作樣地想了想,置一邊楊師兄「養虎為患、養虎為患」的大叫於不顧,點了點頭。 「帝乙,把殘劍收起來,帶到鈞天去。」他恢復了一派宗師沉著威嚴的舉止,「把這個劣徒給我關到昆吾連天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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