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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來,別怕,不考你,畢竟你沒有道術基礎,又是初學,為師不會為難於你。」

  不會為難嗎?為什麼她就是覺得不安呢?非常非常不安,好像大難臨頭!

  感覺場上數百雙眼睛望向自己,蟲蟲不得已,只好半寸半寸地蹭向場中,等得白沉香差點當場撕下掌門的威嚴偽裝,跳過去把她拎過來。

  「來,螞蟻,既然你是卻邪劍認定的主人,今天對你的考較就是——」白沉香的眼神變幻莫測,「把卻邪劍拔出來!」

  五雷轟頂、天塌地陷、世紀大海嘯!這可是足以讓地球毀滅的消息啊!

  「師父,我不能——」蟲蟲可憐兮兮地低著頭。

  「別怕,為師讓你去,你就去,拔不出來也不是罪過,不過試試你的法力罷了。」師父的決定像聖旨一樣不可違拗,「天門派門規的第一條就是不得違背師命,你忘記了嗎?」

  天門派那麼多條爛規定,她哪知道哪條對哪條!蟲蟲心裡罵了一句,可眼看現在這局勢是騎虎難下了,顯然,不拔劍意思一下是不行的。沒想到白沉香跟她玩陰的,如果她拔不出,是不是要趕她下山?

  偷眼看了一下哈大叔,見大叔向她點點頭,意思是拔不出來也沒關係,蟲蟲心裡一寬,咬牙想著,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死早托生,拔就拔吧!

  長吸了一口氣,她大步走到第七塊大石前,還沒伸手拔劍,卻邪劍就發出了嗡嗡的響聲,劍身也顫抖不止,好像是興奮,又好像是警告,更好像是——恐懼!

  場地上,大家發出了驚喜和驚歎的聲音,大概都覺得卻邪劍在召喚主人,就連一向沉穩的白沉香都流露出一點緊張的神色,緊盯著猶豫地把一隻手放到劍柄上的蟲蟲。

  拔不動,劍在手下顫抖著。那麼,兩隻手。還是不行,再加一隻腳,用力蹬著石頭,不行。最後兩手兩腳全上,像那天一樣以全身的重量去拔劍,仍然是不行。

  「你個死劍,一點不配合,我不要你了。」蟲蟲覺得在這麼多人面前失敗,丟人極了,痛駡一句,用盡全身的力量向後猛拉。這回,劍有了動靜,伴隨著「鏘啷」一聲,蟲蟲驚喜地感到手上堅實的後拉力空了,她又像那天一樣,整個人四腳朝天摔到地上。

  知道手上還握著劍柄,蟲蟲心裡的快樂沒辦法形容。她果然是神劍選定的主人啊,這不就拔出劍來了嗎?而且劍也沒有像那天那樣再彈回去。

  可是等等,為什麼師父面色鐵青,周圍驚呼聲四起?為什麼三位師叔的表情那麼奇怪,好像天要塌下來了一樣?

  蟲蟲艱難地爬起來,看到自己確實是拔出劍了。呃——確切地說是拔出了一部分,因為那把神劍,據說天雷地火也毀不了的神劍,它——它,竟然斷了!

  第五章受罰

  這麼大個場地,幾百號人,居然寂靜到死,就連呼吸聲也聽不到,就是一片枯葉掉在地上,聲音也仿佛大得像打雷。眾人大眼瞪小眼,全部被眼前的事實嚇得進入了木僵狀態。

  一定是做夢!據說夢中沒有聲音,一定是的,不然為什麼師父不上來拍死她?是夢就好了,只要醒了就萬事OK,好,姚蟲蟲加油,現在就要從夢中醒來。

  蟲蟲用力閉上眼睛,可就在這時,耳邊卻來了一陣嗡嗡的聲音,像是哭泣,又像是低鳴,睜開眼睛一看,就見離她最近的七位師兄弟正手腳並用,和自己手中的劍較勁兒。

  那些劍像自有意識一樣,拼命抖動著,似乎傷心自己家的老七被面前這個嚇呆了的小女子「殺死」,憤怒地想要躥出劍鞘,把毀劍的罪魁禍首穿個透心涼,讓她血債血償!

  不是夢!蟲蟲悲哀地看清了事實,下意識地要辯解,張了半天嘴,只說出了一句:「這——這不能怪我!」

  「不怪你?」白沉香斜睨著蟲蟲,一臉山雨欲來的可怕平靜,而且來的將是一場極大的暴風雨。

  「是啊——我是說——我說我拔不出來,但師父你偏要我試一下,你還說——」

  「我說了什麼?」

  蟲蟲說不出話來了,因為當時師父說的是「拔不出來也不是罪過」,可沒說把劍弄斷了也可以免除懲罰。

  「你居然毀了我天門派的鎮派之寶!說,你究竟是什麼人?」白沉香心中悔痛交加,平時引以為傲的冷靜沉著蕩然無存,突然怒喝一聲,嚇得蟲蟲一哆嗦。只見他身上的紫邊灰袍無風自動,慢慢鼓起,似乎充氣了一樣,眼中那種憤怒和絕望都要把空氣點燃了。

  「掌門師兄息怒,蟲蟲一定不是故意的。」哈大叔第一個反應過來,上前幾步把蟲蟲護在身後,「這一定有巧合,有天意!」

  「天意?什麼天意?是上天派了這個妖女來毀掉我天門派唯一的希望和振興的基石嗎?」白沉香怒極,身上不斷傳來嘎嘎吱吱的響聲,「我不管她是上天派來的還是魔教派來的,沒有人能在毀了天門派的神劍後活著走出這塊地方!老黑你閃開,難道你是要和她一起化為焦土嗎?」

  「師兄,你聽我說。」哈大叔急了,「這一個月來我一直和蟲蟲在一起,我敢以腦袋保證,她絕不是魔教派來的,卻邪劍——卻邪劍被毀一定有其他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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