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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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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從那天起,葉婉晴下定決心重新開始。她和吳俊寧說了自己的決定。 吳俊寧也已經決定分手,媽媽的自殺,已經讓吳俊寧徹底死了心,就像葉婉晴說的,再過三年五載,媽媽照樣可以以死相逼,就算葉婉晴不提,他也不可能昧著良心讓葉婉晴再等下去。 在和吳俊寧分手後,很長一段時間,葉婉晴都會有種奇怪的感覺。她已經決定不和他一起生活,卻還是牽掛他。牽掛,卻可以不打電話。吳俊寧也不再有電話過來。有時候,葉婉晴會想不清楚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曾經是什麼關係。 愛在可以愛的時候,可以粉身碎骨,可以海枯石爛,而在不可以愛的時候,卻變成了另一種平淡無奇的物質。她有時也會想吳俊寧還想不想她,好像那個曾經最親愛的人、可以讓她付出一切的人只是一場長長的夢罷了,記不起歡樂,淚流滿面也只在記憶裡存在,現實中扯不上一點關係。 一天天過去,葉婉晴開始平靜。現在,她已經可以很久想不起吳俊寧了,即使想起來,她也有能力讓這個人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她已經漸漸接受了司海晨的追求。 她已經發現,和司海晨交往,是一種她從沒想過的模式,依靠男人寬闊的肩膀,一切都不用勞心掛懷。和吳俊甯在一起時,愛的幸福就像強心劑,讓她激情滿懷熱血沸騰,可沒想到,她卻使脫了力,受了極重的內傷。 她想,也許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為任何男人付出情感拼命奔波了,而司海晨就像一劑火候恰到好處的補藥,幫她恢復元氣、療補傷痛。 三月的北方,冰雪融化,空氣中有了溫暖的氣息。這天,葉婉晴第一次去司海晨家拜訪。到了司海晨家,司海晨的父母雙雙迎出客廳,司海晨的父親身材高大、氣派十足,一望便知是手握重權的官員。看到司海晨的母親,葉婉晴不禁一怔,眼前的女人雍容典雅,雖已人過中年,可目光清澈,眉宇間透著靈秀,話語溫和親切,讓葉婉晴覺得似曾相識。 葉婉晴一邊寒喧落座一邊想,等從司海晨母親手裡接過水果,她突然反應過來,心頭一陣疼痛酸楚。原來,司海晨的母親像極了葉婉晴未見吳俊甯母親時聽吳俊寧的描述在心裡勾勒的那個形象,一刹時,葉婉晴的心頭湧出無限感慨。 吃過晚飯,葉婉晴被司海晨拉著參觀他的房間,看見書桌上的相框裡放著他倆的一張合照,那是他們大學最後一次聚會滑雪時照的照片。她記得,當時她從傳送杆上下來,沒下好,一屁股坐在地上,滑雪板太長,怎麼也站不起,司海晨過來拉住她,別人在旁邊搶了個鏡頭,可這張照片她從未看過。 這張照片,從構圖到人物都很難看,她狼狽不堪地坐在地上,一腿伸著,一腿彎著,要不是腳上帶著滑雪板,還以為腿腳有嚴重缺陷,還張著嘴,正在大叫,臉和鼻頭凍得通紅,傻大姐似的。司海晨迎面拉著她,她腦袋後也不知道是誰的半條腿。 葉婉晴抓起相框仔細端詳說:「我的天,這麼難看的照片,你什麼時候擺上的?」 「放好久了。」 「啊?」 「難看什麼,這是咱倆至今為止唯一的一張雙人合影。」 「天哪,你爸媽敢讓我上門得鼓了多大勇氣啊!」 「你可氣死我了!」司海晨笑著說,「難看嗎?挺好的,每天晚上都是它陪著我。」 葉婉晴聽他如此說,又把相框擺回桌上,心裡著實有些感動。 再出來聊會兒天,葉婉晴告辭。司海晨的媽媽非得送給葉婉晴一條精美的白金項鍊作見面禮,說是從香港帶回來的,是國內沒有的版型。 不管葉婉晴怎樣推脫,項鍊盒還是被放進她兜裡,司海晨的爸媽又一直把葉婉晴送進電梯。司海晨笑嘻嘻地說:「你可真厲害,我爸我媽是真喜歡你呀,比我都捨不得你,看來以後你就是我們家一把手了,從現在起我得天天給你拍馬屁。」 「神經!」葉婉晴笑了一下,白了他一眼。 「真的,我們家都是女的說了算。你別看我爸那樣,他都聽我媽的,你要是嫁過來,呵呵,我們全家都聽你的。」 葉婉晴忽然似有所悟正色道:「我知道他們為什麼高興。」 司海晨看她認真,有些奇怪,問:「為什麼?」 「因為他們今天終於看出來我是一個健全人,皆大歡喜。你不覺得我那張照片特別像小兒麻痹外帶缺心眼兒嗎?」 司海晨一愣,止不住哈哈大笑。 到了葉婉晴家樓下,兩人下了車,司海晨從後備箱拎出幾個袋子。葉婉晴問拎的什麼,司海晨笑嘻嘻地說:「孝敬我丈母娘的。我算發現了,這年頭要想過好日子,就得生女兒,兒子都是給別人家生的。哎,以後咱倆的幸福可就指望你了!」 「真討厭!」葉婉晴笑駡一句,在前面走進樓門。 「葉婉晴。」司海晨忽然叫住她。 葉婉晴回過頭問:「又怎麼啦?」 「我們結婚吧,結婚,生個聰明孩子,幸福地過日子。」 葉婉晴一下愣在那兒,看司海晨滿臉期待看著她,心裡亂七八糟,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正在心裡艱難地措著詞,手機忽然響了,她如蒙大赦,急忙打開一看,是黃蕾的號碼。剛一接通,就聽到了黃蕾急促的聲音,「小葉,你在哪?我這兒出大事了!你能立刻過來嗎?」 「你在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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