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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文濤繼續八卦:"不過,他不喜歡你。"

  我依舊不理他,我還記恨他剛才的表現。

  文濤執著地講解:"但你仍然喜歡他。"

  我白了他一眼:"剛才你怎麼這麼老實?什麼話都往外面冒,不是讓你來演戲的嗎?怎麼不演了?"

  文濤不服:"不是你說我不適合演戲的嗎?我只是回歸自我。"

  我無法反駁,氣鼓鼓地嚼著餅乾。這小子是故意報復的,我看出來了。

  文濤見我沒說話,又說到剛才小西的話題:"唉,陷進愛裡的人都太執著。佛曰:愛欲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你還是早點抽身吧。"

  我氣還沒消呢:"對不起,請講大白話。佛說的話我只有一句聽得懂。"

  文濤好奇地追問:"哪一句?"

  我沒好氣地回答:"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文濤哈哈地笑:"小跳板,你真可愛。難怪他會喜歡。嘿嘿,有挑戰性!"

  文濤的笑聲把茹庭和方予可都吸引過來了。

  茹庭小鳥依人地站在方予可的身邊,眨著大眼睛問:"文濤,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文濤擺擺手,接著問我:"跳板,你是怎麼考到北大的?太可樂了……"

  其實我也想知道原因啊。我沮喪地說:"你就看我笑話好了。唉,讀了十多年的書,還是覺得幼稚園最好混。"

  茹庭一笑百媚生:"林林你真是我們的開心果……"

  我歎了一口氣說:"茹庭,』開心果』這個詞是吹鬍子瞪眼的張鐵林皇阿瑪專用的,你用著不合適。不過今天壽星最大,就讓你姑且用一天吧。"

  茹庭可人地說:"文濤,你看林林可愛吧?你們怎麼認識的啊?我勸你早出手,不然要後悔哦。"說完,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我非常感激茹庭,她永遠比我媽更有把我嫁出去的急切心理。一般說來,美女是不屑于做媒婆的,不知道為啥茹庭有這愛好,把我推銷得這麼露骨,弄得我無比尷尬。又不能虛偽地說"哪裡可愛,過獎過獎"。或者老實巴交地說"你千萬別出手,不然我跟你急",搞得我跟個貞烈女子似的。

  文濤笑著問我:"跳板,你為什麼選擇了我?是不是對我的側面照一見鍾情,情不自禁,一時衝動了?郵件裡怎麼說來著?相見恨晚,夜不能寐……"

  我想文濤今晚回去後得重新給他的皮靴打蠟。我咬牙切齒地回嘴:"是啊,不把你掰歪了,絕對寐不著。"

  文濤毫不介意:"寫了情書,就開始講葷段子了啊。我喜歡。"

  誰給你寫情書?誰跟你講葷段子了?

  "大哥,我最近減肥減得厲害,你就別催吐了行不?"

  文濤繼續無賴:"那你今晚使勁兒多吃點,才有勁兒減肥。"

  我終於爆發:"你別以為我沒讀過佛經就好欺負。孔子曰:打人用磚乎(呼),照臉乎,不宜亂乎;乎不著再乎,乎著往死裡乎;乎死即拉倒不用再乎也;不死者乃英雄也。你要不要讓我那塊板磚照聖人手法呼呼看!"

  文濤同志不說話了,不曉得是被我生氣的表情震懾住了,還是獨自思考聖人聖言的深層含義去了。

  倒是方予可悠閒淡定地戲謔道:"怎麼樣?一見鍾情,再而衰,三而竭。兄台保重。"

  我懷疑文濤酒喝多了,因為他在沉默後,說了一句讓我吐血的話:"我們戀愛吧。"

  二十年來,第一次有人向我表白。不管對方胡鬧也好,假意也好,我還是很小女人地臉紅了一下。餘光看到一旁經過的路人好奇、羡慕、忌妒的眼神,仿佛人生圓滿了一般,我心滿意足地跟他說:"要是你能叫上我全名,甭說戀愛,現在去領結婚證都沒問題。"

  文濤這時候恢復成胡攪蠻纏的文字流氓:"名字只是個代號而已。大不了我現在開始認識你。接受我的專訪吧。第一個問題,你的愛好是什麼?我印象中你帖子裡說最喜歡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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