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80)_玖玖_學達書庫

八十

　　何母平日裡跟她說話，沒有一句廢話，有時候突然不想說話了，就直接斷那兒去了，雅琪總覺得特別尷尬。雅琪接了一通電話，額頭上冒出了些冷汗，對著何適又是一頓猛捶，「你媽的電話，幹嘛又是我接?」

　　「你媽平日裡打電話過來我也接的啊。」何適從面前精美的小罐子裡抓了幾顆巧克力塞她嘴裡，「最近的嘴巴不甜了，多吃些。」

　　雅琪用力地嚼著巧克力，進衛生間裡補了點妝，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將頭髮全都紮了上去。她又對著鏡子照了照，直至沒有一處差錯。何母是個一絲不苟的女人，而她待人也異常嚴厲，她跟何適結了婚，對何母就不是應付，而是討好。

　　雅琪從衛生間裡出來的時候，何適又不知道是抽了哪門子的瘋，將她抱在懷裡，又對著她的額頭親了兩下，「雅琪，乖啊。」

　　雅琪哼了一聲，「不用你教，我會。」何適拉著她的手下樓，雅琪一進婆婆的家，瞬間變得滿臉笑容，嘴巴也甜了起來，迎了上去，「媽，我來吧。」

　　「媽，您去休息，這裡都給我。」

　　何適的雙手都插在兜裡，站在廚房門口，看到她對著兩隻青蟹遲疑不決的時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低聲道，「你不是很行麼?」

　　雅琪頭皮發麻，求助地看他，低聲道，「幫幫忙吧。」

　　雅琪走近她一些，俯下.身來，「說句好聽的，我就幫你。」

　　雅琪偷偷地往外看了看婆婆一眼，「何大爺，幫幫人家吧。」

　　「成。」何適眯起眼笑，對著雅琪伸出雙手，讓雅琪替她挽袖子。

　　反抗(3)

　　何適對於下廚不在行，打打下手倒是不錯。平日裡雅琪管下廚，殺魚切肉之類的活兒都是何適幹的。雅琪一邊炒菜一邊問道，「你爸爸呢，你上次不是說調回來了麼?」

　　「快了吧。」何適拿著勺子舀了一口湯，「還淡了點。再加點兒鹽。」

　　「味道還可以麼?」

　　「尚可吧，我媽應該不愛吃……沒關係，我會吃完。」

　　「……」

　　一頓飯吃得比較壓抑，何母從頭到尾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飯後才淡淡地說了一句，「這個魚頭沒有處理乾淨，有點腥。」

　　雅琪呵呵地乾笑了幾下，「媽，我給您端點甜品來。」雅琪對於做甜品倒是拿手，曾經在國外呆過，跟周昇昇學了幾招，做得味道還不錯。何母用手帕擦了擦，點了點頭，「好。」

　　何適放在桌底下的手輕輕扯了扯她的，雅琪回捏，抓了兩把。她端了甜品回來，等到大家一起都吃了才終於松了一口氣，慢慢地收拾著碗筷，心裡想著總算把這頓飯給吃完了。

　　何母經營連鎖超市，近兩年才空了些，不過在家裡的時間也很少。不過下午兩天，她又要出門，出門前她從包裡拿了兩張音樂票遞給雅琪，「你們年輕人也別總是想著工作，偶爾出去轉轉。」

　　「謝謝媽。」雅琪在這裡勞作了一會兒，出了一身的汗，終於等到何母出了門才松了一口氣，將手裡的抹布往旁邊一扔，推著何適道，「你去把碗給洗了。」

　　何適倒沒有推脫，去弄了一圈，過來坐雅琪旁邊摟著她，「弄乾淨了。」

　　「累死了。」雅琪將何適推到一邊，自個兒半躺在沙發上，拿著那兩張音樂會的票看了半晌。何適直接將票給奪了過來，「去看周昇昇的音樂會，我還不如去睡覺。」

　　「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雅琪哼哼，何適一聽一臉不悅，往前逼近她，抓著她的領子往上提，「你就是葡萄，你說誰吃不到?我早就吃過上百回了。」

　　雅琪閉眼，再一次裝死了，何適曲解問題的能力比她要強。

　　「走，我們出去逛逛，下午去吃日本料理，晚上去看電影，什麼音樂會的見鬼去吧。」何適拉著雅琪出了門，雅琪本來還想鬧鬧彆扭的，可見何適似乎都不跟她鬧了，也知趣了。兩人一出門，何適就從家門口的一家冰糖葫蘆店買了一隻水果糖葫蘆給她，雅琪吃得滿手都是糖，又找不到紙巾，只好握著黏糊糊的糖棍子，「喂，你不鬧了啊?」

　　「看你裝了一早上的小媳婦兒，挺累的，讓讓你。」何適漫不經心地從口袋裡拿著手帕拉過她的手來替她將沾在手上的糖給擦乾淨，「很久沒有出去逛過了，嗯，前天下班回家經過商場看見有一件衣服很適合你，走吧。」

　　雅琪低頭看著他的動作，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渡了一層金亮，看著他將手帕揣回口袋裡，雙唇抿出幸福的味道，她將自己的手挽住何適的手彎，突然就沒有了爭吵的的的。

　　兩人玩了一天，晚上又去看了一部很無聊的電影。回來之後，何適帶著雅琪找了個小攤吃夜宵，吃了些小吃，喝了些啤酒。雅琪喝有些醺醺染，走起路來都搖搖晃晃的，她整個人都靠在何適的身上，步履淩亂。

　　「小心點。」何適將她半摟在懷裡，眯起眼笑，活脫脫的一隻賊狐狸。雅琪將自己的腦袋往他的懷裡蹭，「唔，後天我要去出差，去一趟香港，你想要帶點什麼?」

　　「後天啊，我正好有課。」何適換了一隻手來摟她，「否則還可以跟你一起去，當天你就能回來?」

　　「不知道，如果事情順利的話一天就回來，我認床。」

　　「那認不認人?」何適靠近她一些，略帶酒氣的氣息噴在她臉上，他笑得壞壞的，明亮的雙眸中含著幾分狡黠。

　　雅琪突然心就碰碰跳了起來，身體不自覺地往後了一些。剛想說些什麼，雅琪的手機響了起來，居然是何母，「喂?媽?有什麼事麼。」

　　「雅琪，你的戒指落我這兒了。」

　　「啊?」雅琪看向自己空空落落的手，想著肯定是今天做菜的時候摘下來的，「我馬上去拿。」

　　雅琪和何適先去了六樓，進屋的時候何母似看洗過澡，穿著一身居家的貴婦袍子，她的手裡握著一杯開水在慢慢地喝，看到雅琪和何適他們兩人進來，似是嗅到了他們身上的酒氣，微微皺了皺眉頭，「怎麼晚了才回來?」

　　雅琪一時有些尷尬，繼續傻笑裝傻，「媽，剛才我們去吃了點東西。」

　　「睡前不要進食，對身體不好。」她取來戒指放到雅琪的手裡，看向何適，「你也不知道阻止一下。」

　　何適笑笑，摟著雅琪出門，「媽，我們去睡了啊?」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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