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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雅琪一點都不覺得這句話有多好笑,好呢,他是一點都不知道她的心思吧。她差點發飆,又怕火氣上湧的時候說出什麼傷人的話來。在雅靖面前,她可以肆意發火,可何適不行,他們好不容易維持如今這種關係。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硬生生地將怒氣地忍了下來,途中聽到何適得意洋洋地表示家寶以前成績很差,如今因為他的輔導,她的成績才突飛猛進。這不是雅琪所願意聽到的,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感覺,何適這種表達似乎在炫耀一個他的所有物。她不想表示出自己心裡有著那麼強大的嫉妒感,就咬著唇,歪著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

  何適講了一會兒,發現雅琪並沒有回應,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腦袋,自言自語道,「怪不得不說話,原來睡過去了,跟小朋友似的。」

  雅琪突然覺得車子停了下來,一條薄薄的毯子蓋在她的身上,他動手將被子往她身上撚了撚,她的睫毛輕顫,仍舊沒有將眼睛睜開,只是心中的火氣被這層薄毯慢慢地壓下去了。裝睡裝著也就慢慢睡著了。迷迷糊糊之間,她想著或許還應該反抗下表示要回去的,可居然捨不得這一刻的溫暖。

  雅琪睡得淺,車子到,何適開門下車的時候,她就醒了。小睡了會兒,心裡的那點不愉快,也算是煙飛雲散。這個時候總覺得面對何適有些不好意思,又怕何適以為她是在裝睡,索性將眼睛繼續閉著,等待著何適推醒她,可何適卻並沒有推她,而是直接將她抱入懷裡。

  雅琪被他抱在懷裡之後,臉色騰紅,假裝不經意悠悠轉醒。何適低頭看了她一眼,唇邊有著一抹戲謔的笑容,「醒了?」

  雅琪一副茫然狀,「我要回學校。」

  「這麼遲了,你怎麼回去?」何適也不將她放下,抱著她進去,騰出手來按電梯的按鈕。裡面有燈光,雅琪看了一眼這兒,這不就是何適的家,忙掙扎著落了地,緊張道,「我要回去!」

  「幹嘛?」

  「你爸爸媽媽……」

  「我爸爸不在家,媽媽連夜要趕去廣州……就算他們在也沒有關係,我們家有兩層房子。」

  雅琪撫額,似乎沒有什麼要離開的理由了。她再次抬起頭來看了看何適,何適看著她一眼,笑眯眯的,「還是不高興呢?」

  雅琪哼了一聲,「我沒有不高興。」

  「哦?」何適突然就頓了一下,玩味地挑了挑眉,電梯在這個時候到了,門緩緩打開。何適拉著雅琪出去,帶著她回了自己家的房門,「不管你高興不高興,現在都只有兩個選擇,第一,今晚跟我睡,第二天,今晚你自己睡。第三麼,或許可以考慮一下洗個鴛鴦澡什麼的。」

  雅琪越聽越不對勁,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喝了酒的原因,臉上滾熱滾熱,對著何適的小腿就是一腳,「色狼!」

  何適喊著疼,皺著眉頭,見她想逃,伺機抓住她的雙手握在身後,緊緊箍住,將她壓在大門上,雅琪的臉都被壓得變了形。她在前面扭了幾下,何適的身體也靠了上去,唇貼著她的耳後,對著她輕輕地呵氣,「我剛才一直沒有想明白你為什麼不高興,這下我就想明白了。」

  「我都說我沒有不高興。」雅琪被他這樣按著有點兒難受,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又是咯噔了一下,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他能夠明白她的心思。

  「是因為家寶麼?」何適蹭了蹭她,「是因為這個?」

  「是。」雅琪本來還想否認,可又想著反正被戳中了心思也不想再隱瞞。

  「這醋吃的……」何適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腦袋,「剛開始跟你說她是童養媳,是因為想要你知難而退,後來你也知道真相了。她的媽媽在我奶奶家工作,我跟她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她成績不好,我就輔導她,我一直將她當妹妹看的,你別多想,居然還吃一個小孩子的醋!」

  「唔……」雅琪低頭撅嘴,都高三了,哪裡還是個孩子,她才比你小兩歲。

  何適想到了什麼繼續道,「你的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麼,老想東想西,這也怕那也怕。你看我,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消受得起的。」

  「呃……」雅琪突然發現自己這醋吃得挺不明智的,不好意思起來,然後又凶巴巴道,「我哪兒是吃醋,我是嫉妒,她考Z大去了。本來我也可以考Z大的!」

  何適被唬得一愣,隨即將她抱在懷裡,用臉頰蹭她的臉頰,「乖了乖了,以後你去讀Z大的研究生好了,好不好?」

  「哼!」雅琪哼完,就趴在他的懷裡不動了,今天是浪漫的耶誕節呢,他們這麼久沒有見面,明天又要分開,時間那麼短,還是好好享受溫存吧,吃醋嫉妒什麼的都是浮雲!

  「我說,要不要洗鴛鴦澡啊?」何適抱著她抱了很久,久到以為懷裡的她已經睡過去了。

  雅琪聽罷,從他的懷裡抬起頭來,凶巴巴道,「你以為我傻啊。」

  「很好恨好,不笨啊,我還以為我能夠撲倒成功。」何適樂呵呵地笑著,轉身去拿換洗的衣服。

  「何適。」雅琪突然想到了什麼,叫了他一句,在他轉身的那一刻,表情有些尷尬,「那個你抱我的時候,會有反應嗎?」

  何適剛開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愣了一下,隨即看到她臉上那表情,輕咳了一聲轉過身去,「你突然抽風了是吧。」

  雅琪自覺問這話不合適,可她又覺得這可以證明何適很喜歡她很喜歡她,每次看小說的時候裡面的男主角總會頂女主角什麼的,可何適挺文明的,難道是因為那啥麼……

  何適整理完衣服出去見雅琪還呆呆地站在原地遊神,對著她招了招手,「過來,我告訴你。」

  「哦。」雅琪根據何適的手勢越靠越近,正當靠得很近的時候,何適重重地彈了一下她的腦門,「笨蛋。」

  「唔……」雅琪捂著腦袋,狠狠地瞪著他。

  許久何适才慢吞吞道,「男人都是獸性的,就算他對懷裡的女孩子起了反應也不代表他喜歡她。而我,對你怎麼樣,究竟對你是愛還是不愛,難道你都看不懂嗎?」

  雅琪用力地點著頭,表示明白,可似乎,她嘟著嘴,她就是看不清楚,才會那麼在意他的每一舉每一動。

  這個耶誕節,又驚又喜,最後以一個謎團結束,無論如何,雅琪還是覺得今天是很精彩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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