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誰的誰(24)_月若羽

二十四

　　所有的不甘和妒忌都在這一聲歎息中化為烏有。

　　郁沁看著白薇離去，心裡微微地感動。她知道，她得到了一個支持者。

　　「雪衣，你餓了吧，我們去吃飯好不好？」毫不吝嗇地，鬱沁轉身給了冷雪衣一個燦爛的笑容。

　　無法抵擋這樣美麗單純的笑容，冷雪衣不由自主地點頭。而冷眼旁觀的葉蝶，只是輕輕地皺眉，看著他們走遠。

　　那一刻，她忽然有種感覺，自己在不經意間闖入了一個不屬於她的空間。

　　「鬱沁，有人找你。」剛剛回到寢室，鬱沁覺得好累。雖然這樣的決定是出於自己的選擇，可是，每次看到雪衣和葉蝶在一起的時候，她卻無法克制地心痛。

　　每每，只有在睡覺的時候，她才可以放鬆下來。

　　只是，她剛坐下，下面傳達室卻打來電話。

　　有誰找她？

　　「是你？」走到樓下，鬱沁驚訝地發現，竟然是葉蝶。

　　「怎麼？我以為你會猜到的。」葉蝶笑笑，很大方，「我想，我們該談談了。」

　　「……」兩個美麗的少女彼此對視著，風裡落花，吹動她們的心。那一刻，鬱沁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鬱沁斂眉，垂下眼睛。

　　「是嗎？即使我和冷雪衣在一起也沒關係？」葉蝶淡淡地說。

　　一陣風吹來，騷亂了鬱沁的心，她的手心都是汗。

　　「我……」開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別嘴硬了，我知道你有多喜歡他。可是我不想騙你，雪衣不會跟你說實話，而我不喜歡和別的女人共同擁有一個男人。所以，放棄他吧，也免得你自己受傷。」葉蝶的話冷酷而又無情，仿佛冷冷的雨，下在鬱沁的心裡。

　　「我……我不會放棄他的。」心被狠狠地撕開，血淋淋的，鬱沁茫然不知所措，痛得幾乎看不見眼前的景色。

　　「不放棄？我也無所謂，反正雪衣現在已經和我在一起了。我只是來提醒你，他現在是我的。對於我的東西，我不會輕易地讓出來，就算我知道你愛他，我也不會。我們都是女孩子，話我說到這份上了，其他的你自己考慮吧。」葉蝶聳聳肩，不以為意。

　　她從來不是什麼善良之輩，對於自己要的東西看中的人，她會不擇手段地爭取。

　　「更何況，也別怪我不告訴你，雖然是我倒追他，可是冷雪衣從來沒有拒絕我，我們之間做過的事情和任何一對情侶一樣。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有女朋友，從一開始他也沒有將你當作拒絕我的原因。」葉蝶的話，比什麼都更加刺痛冷雪衣的心。

　　為什麼，雪衣到底為什麼會這麼做？

　　風似乎變大了，空氣裡有一種冰冷的感覺，是不是要下雪了？不然，為什麼她會覺得好冷好冷呢？

　　下雨了嗎？

　　不然她的眼睛為何會睜不開來？

　　「冷雪衣是個優秀的人，很多女孩子迷戀他，我也不例外。所以他不拒絕我，接受我，我沒有道理放棄他。鬱沁，不要怪我沒有道義，可是我喜歡他，而且我們已經在交往了。而他明顯沒有把你放在心上，你又幹嗎要死纏爛打？像他那樣的人本來就不是你配得上的，早點乾脆地放手對你有好處。」

　　為什麼她還要繼續說下去，為什麼要這麼殘忍來提醒她？她不想知道，不想聽見，難道只是單純地愛上一個人也有錯嗎？

　　她愛冷雪衣，錯了嗎？

　　「其實你早該想清楚，你不是適合他的人。他雖然看起來之前對你不錯，那是因為他沒有選擇，所以沒的比較。趁早放了吧，鬱沁。難道你真的以為像他那樣的男孩子真的會看上你？他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

　　鬱沁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她輕輕地抬起來，在絲絲的寒氣中抱住了自己，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她明亮的眼睛完全失去了神采，唇完全沒有了血色。

　　她靜靜地看著葉蝶，任由風吹打她的臉，騷動她的心。葉蝶被這樣的安靜明亮的眼神震懾，不再說話。

　　「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雪衣不是一個擅長拒絕和解釋的人。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對我那麼溫柔，卻在我深深愛上他之後對我這麼殘忍。可是，我喜歡他，我愛他……」鬱沁輕輕地說。

　　「那又怎麼樣？」葉蝶蹙眉，不知道這個已經抖得如同風中殘蝶的女孩怎麼又突然有了勇氣。

　　「所以，我不是故意要纏著他，不是不肯放棄他，只是在他在親口拒絕我之前，我無法做到放棄。」郁沁直視著葉蝶的眼睛，忍住心頭的痛，輕輕地說。

　　「所以，你不需要對我說這些，只要雪衣說在你身邊才能得到幸福，我就放手。可是如果他不對我說分手，我就無法說服自己放棄。你也愛他，你該明白我的心情。」

　　鬱沁的眼睛裡是滿滿的堅持。

　　沒有怨，沒有恨，只有滿滿的寬容和瞭解，還有深得可以溺死人的深情。

　　葉蝶沒有說話，她被鬱沁的深情所折服。即使到了這個時候，她都無法從鬱沁的眼睛裡看到一絲的怨恨。她的眼睛是那麼深邃，仿佛是寬容的大海，可以包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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