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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5 　　轉眼一個月時間馬上就要結束了。有一天培訓課提問回答完，卡通娃娃和大家聊了一會兒天，給大家講以後的工作環境。告訴大家，那十五名同學上線表現不錯，但是他們明顯說話練習不夠 　　。不如現在在座的同學熟練。總結吸取他們的經驗教訓，大家過去會比他們強很多倍。聊夠了又想提誰上去表演個節目什麼的，每次她都是點名叫上去的。今天她也不點名了，問在座的各位哪個膽子最小來出個節目吧。卡通娃娃話剛說完，鬼鬼就蹦上臺去了。 　　「膽子最小，當然是我了。」鬼鬼對卡通娃娃笑笑，然後又對台下的兄弟姐妹們露出了牙齒。 　　「算了吧，她還膽小？」 　　「對對，她上次在男廁所遇到於崇宇賊鎮定！」 　　「拉倒吧你，就你膽子最大了。」 　　「就是就是。上次還給我們講噁心笑話，害得我們好幾天沒吃飯。」大家七嘴八舌地攻擊起鬼鬼。 　　「嘿！我說我膽小，我就膽子小，誰比我膽子小誰上來嘛，呵呵。其實我真的很膽小……」鬼鬼舉起麥克風反駁著，後半句明顯帶著顫音，也不知道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有點害怕。台下還有起哄的傢伙。鬼鬼站在上邊轉過頭來看了看卡通娃娃，雖然沒她身材好，但是比她高一點點，也蠻值得欣慰。 　　「那最膽小的妹妹給大家表演個什麼節目呢？」卡通娃娃笑著問。 　　「我……我還沒想好呢，呵呵。」鬼鬼才想起來原來自己沒有節目表演的。突然聽台下好像是姜薇冒出一句「她可千萬別唱歌。」正好被鬼鬼聽進耳朵裡。 　　「哈哈，那我就聽薑薇的吧，給大家唱首歌，童謠。大家別見怪。」鬼鬼沖薑薇眨著眼睛。 　　「童謠？什麼童謠？你教我呀。」卡通娃娃睜著大眼睛看著鬼鬼。 　　「《潑水歌》，聽過嗎？」 　　「沒聽過，你教一句，我跟一句。」卡通娃娃看起來非常高興。 　　昨天我打從你門前過 　　你正提著水桶往外潑 　　潑在我的皮鞋上 　　路上的行人笑得咯咯咯 　　你什麼話也沒有對我說 　　你只是眯著眼睛望著我 　　對不起 對不起 　　向你行個禮 　　請你不要對我那麼的生氣 　　沒關係 沒關係 　　向你回個禮 　　我會對你笑嘻嘻 　　鬼鬼一句一句地教卡通娃娃唱，台下的兄弟姐妹也跟著一起學著。很快卡通娃娃就可以磕磕絆絆地和鬼鬼一起合唱這首《潑水歌》，大家都高興極了。 　　從那以後，每天宿舍區都會傳出變調的《潑水歌》。鬼鬼也很開心，她永遠記得在那樣一個瞌睡的午後，她曾教過卡通娃娃和大家一首童謠。 　　在業務知識與童謠聲中，即將結束在這個大院裡的生活。沈菲有點感慨，看看大院裡每一個角落，沈菲都覺得親切，捨不得離開。她還想起了剛來這裡的那時候抱怨大院裡生活單調無趣，景色不美。其實也不過就是三十天的時間而已，竟然就產生了深厚的感情。宿舍區、培訓室、食堂，就連幾個男女廁所也不例外。沈菲看著一切，這大院裡留下過他們太多的身影，不僅是捨不得這個大院的景物，恐怕更捨不得的還是兄弟姐妹的這種「同居」生活。沈菲想著想著竟然流下了眼淚。 　　熱熱鬧鬧的食堂裡，大師傅為大家準備了最後一頓豐盛的午餐，兄弟姐妹齊舉杯感謝大師傅們一個月來對大家的照顧。這確實是一頓美味的午餐，可是沈菲她們竟然有點難以下嚥，留下美味的飯菜提前回宿舍去了。 　　屋子裡現在空蕩蕩的，晾衣繩上空了，沒有了毛巾，襪子，衣服，更別提是「風景線」了。桌子上空蕩蕩的，以前滿桌子的零食、杯子、飯盒現在都不見了。床上再沒有一堆髒衣服、磁帶、ＣＤ、撲克、雜誌什麼的。只有潔白的床單、被褥、枕頭，還有已經裝好的背包和箱子等一提就走的行李。再把這些拿走，這屋子就和他們剛來的時候一樣了。不知道多久以後會再有一批和他們一樣的孩子們被「騙」到這個「山窮水盡」的地方來學習生活，然後愛上這裡，並留點什麼在這裡…… 　　有人失戀了 　　1 終於回家了。三十天的悲喜隨著假期的結束都深深地印在了一群年輕人的心中，過去的日子終究如此過去，除了記憶也許很少有什麼東西能隨身體留存下來，無論是木樺、沈菲還是鬼鬼和於崇宇……生活在這個時候畫上了一個逗號，而逗號後面的未來是什麼模樣，沒有人能夠預知， 　　也許是日子太短才讓人如此難過，也許是彼此的心中又多了某些東西才讓他們對這種「群居」依依不捨，總之在2003年的伊始，一群年輕人在一個遠離城市的地方留下了一些東西，而與此同時他們又在冥冥中互相饋贈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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