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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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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樣兒的還挺振振有辭的。不過說實話,她的確挺適合做演員,上大學的時候,我們策劃的整人方案,她和季銀川每次都演得亦幻亦真,惟妙惟肖。 楊小雪則說起她畢業後當一個心理醫生的所見所聞,說現代人生活壓力生活節奏太快,其實很多表面正常的人都有某種程度的精神問題,還舉例子擺資料說明,說現在每天去找她諮詢的人絡繹不絕,見個面還得排檔期預約,幸好這次吳羽飛來正值「五一」長假,她有空陪吳羽飛,不然還得給人諮詢。我心裡想,之所以有那麼多人諮詢還不是看你漂亮,所以人人都學季銀川,精神沒分裂也自己整出個分裂來。 吳羽飛問她為什麼「五一」都不出去玩一下,小雪說本來打算去她國外男朋友那裡,但後來簽證沒弄好擱下了。吳羽飛說,其實我真的很想看看我們這漂亮的白雪公主找了一個怎樣瀟灑的駙馬爺。小雪說,不要急嘛,大明星,我保證如果你結婚那天我一定牽著那個「海龜」一起去捧場,不過到時候大明星你可別不認我們這些平民百姓。 吃完飯聊完天一看時間還有三四個小時飛機才起飛,反正我們有車可以去機場,吳羽飛就提議去什麼地方娛樂一下。我提議去外灘看夜景,楊小雪卻提議去電影院看恐怖片,說是最近日本拍了一部超級恐怖片,叫《咒怨》,說現在的生活就是太缺少刺激,慫恿我們去刺激刺激。我心裡想,得,就這片還刺激我?我們當年又不是沒拍過鬼片,包你看了以後都忘不了吳羽飛的那張臉,不再敢留宿吳羽飛。 吳羽飛打了楊小雪一下,責怪道,你這人怎麼這樣,仗著學了幾年心理學,專門喜歡找日本的變態恐怖片來嚇唬人! 那個小雪其實也挺貧的,她一本正經地對她說,你不要這樣說人家嘛,其實各個國家的變態恐怖片我都愛看! 我看著她們倆一唱一和,嬉戲打鬧,感覺特別舒服,感覺又像回到了我跟吳羽飛和季銀川在一起那時候一樣。可季銀川,現在你在哪呢,怎麼也不和我聯繫? 電影沒有廣告說得那麼恐怖,但吳羽飛卻看得特投入,有好幾次我看她都恨不得自己鑽進銀幕裡去,代裡面的那些人被鬼掐死才覺得過癮。小雪則鎮定多了,一邊看那些血腥的畫面還一邊大吃薯片,我以前就聽我醫學院的同學說過,學醫的都特變態,他們每天要對著解剖的屍體吃飯,還一定要吃那種紅色的臘肉,吐啊吐啊就習慣了。 今天看來心理醫生也是如此,想想也是,要瞭解變態的人,體會他們的內心世界,自己估計也正常不到哪兒去。 電影散場後導演還是沒把故事講完,留了一個大大的懸念,就像《雪山飛狐》裡面金庸故意不讓大家知道胡斐那一刀是劈了下去還是沒劈下去一樣吊人胃口。看來今天我們又是中了導演的計,我預言不久後日本馬上會推出《咒怨二》《咒怨三》,好讓我們繼續掏錢去支持導演的票房。 吳羽飛看得太過投入,在車上還一直念念不忘,非說下次再來上海把二和三掃蕩了,她說該死的小日本鬼子,我就不信你還弄個連續劇出來。 一路上儘管我努力使氣氛不傷感,沒離愁,但是汽車開出繁華市區,遠離城市的燈火的那一刻,氣氛還是傷感了起來。大家都不說話了,小雪專心開車,超然物外,吳羽飛專心看窗外風景,我一臉白癡,打開窗戶,作玉樹臨風狀。 許久,吳羽飛開口了,你還記得那個晚上嗎? 哪個晚上? 畢業晚會那個晚上。 我做絞盡腦汁搜索記憶狀,然後說,那天喝多了,我不太記得了。 吳羽飛看著我的眼睛說,對,你喝多了,不過你說了什麼話,你總該記得吧? 我真的記不得了,那天晚上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喝酒,還喝了那麼多,最後都昏過去了。 你好好想想,我提示一點,和北大有關的。 北大? 你說你曾經最希望去的地方是清華,可後來你慢慢覺得你更加喜歡北大,喜歡那種像武大一樣的自由的氛圍,每個人都可以自由發展而不是成為一個模子裡出來的機器人,所以你說你特別想去北大讀研,去體驗那種從來沒有體驗過的生活,還可以一邊讀書一邊利用時間給我寫劇本,就以我的性格寫,讓我都不用刻意去演,就把自己自然地展示出來就可以了…… 我很感興趣地說,真的嗎?我記不得了…… 吳羽飛有點失望,繼續說,怪了,你真的記不得了?你說你最喜歡那種無拘無束的校園生活,那種可以年少無忌的…… 到了,我說。這時候正好到了目的地,我們中止了談話,走進候機室,液晶螢幕上一閃一閃的字和廣播裡的聲音都在提醒我們,分別的時間到了。三年見了一次,不知道下次再見面是什麼時節什麼心情。 吳羽飛和楊小雪用悄悄話告別了一會兒,然後走到我面前,一字一句問我:如果時光倒流一次,你會和我一起去北京嗎? 我說,時光不可能倒流。 她說,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 我是說如果有如果呢? 也許吧,誰知道呢? 對了,你還有第三件事要答應我。 你說吧? 唱首歌給我聽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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