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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詩涵一定是生病了!而且一定是病到爬不起來,可是依她的個性一定會想硬撐著下床上學,然後在混亂之中不慎跌倒,頭部撞到桌角、血流不止,這時候她突然想到了廚房裡已經滾了好久的開水,於是奮力爬到廚房,就在她的手接觸到瓦斯開關的同時,點熱的瓦斯發生氣爆,血流滿面的詩涵又是一個人住,倒在血泊中的她,只有大聲求救,我彷佛聽到她求救的聲音,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並沒有衝動的直接報警。第一節下課後,我輕易的蹺課成功,這是我們學校唯一的優點,因為圍牆的高度根本不及我的腰。在我『跨』過圍牆後,立刻叫計程車來到詩涵家的樓下。

  在沒有看到任何濃煙從詩涵家冒出之後,我才清楚的知道,那一切都只是幻想。

  按了幾次對講機後,詩涵並沒有幫我開門。她不可能是出去了,如果她能出去,就一定會去上學,所以她一定是在家,可是又為什麼不應門呢?糟了!她一定是沒辦法應門,可是就算再重的病也不可能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所以她一定是受傷了,她又為什麼會受傷呢?完了!一定是昨晚有小偷闖空門,順手牽羊之後,又發現詩涵是大美女,乾脆順水推舟順便強暴,詩涵為求苟活,只有順從於他,他也順應時勢、多來兩次,吃幹抹淨之後,順手捅詩涵兩刀——

  對!一定是這樣!要不然她怎麼會不出來開門呢?我當機立斷的做出了一個理智的決定。

  在員警先生夥同鎖匠和法醫進入詩涵家之後,我知道我完了——詩涵根本不在家。最嚴重的是,我不知道如何向樓下的救護車和刑警第四、第五中隊的人交代。

  女人愛上男人是正常的,男人愛上女人是應該的;但小敏愛上詩涵是變態的。

  我和詩涵一起看電影是肩並肩;一起吃飯是面對面;一起逛街是手牽手;一起作弊是諜對諜;放學回家之後則是心連心,雖然我們還少了嘴對嘴以及腿夾腿,可是這些已經足夠讓我們成為一對熱戀男女,不!應該是熱戀「女」女。

  我想「變態」二字可能會跟平胸一樣跟著我一輩子,成為大家永遠的笑柄。一直到老的時候,大家還會指著我的鼻子叫我「老同性戀」!可是現在是廿一世紀,同性戀和未成年而有性經驗的人口同樣與日俱增,隨便在忠孝東路上都有可能不小心到同性戀的腳,我又何必太在意呢?而且這可能是我除了生活很亂之外,唯一跟得上時代腳步的一點;可是萬一我愛女人又愛男人怎麼辦?(目前尚未有人出面為雙性戀說話,可能雙性戀和雙頭蛇同樣令人害怕。)這一切的問題是沒有任何人可以給我答案的。於是我決定求助電臺,既可不必露面,又可暢所欲言。

  我選定了一個據說是非常Top的Callin節目,因為主持人是非常DJ,節目一定是非常精采,雖然主持人的身材是非常平凡,可是每次談論的話題卻是非常尖銳,所以鐵定非常適合我這種非常有問題的人。

  至於為什麼我會鎖定這個節目呢?因為這個節目幾乎是以「變態」的話題為主。兩個禮拜後,他們終於談到了同性戀——「喂?臺北的小花還線上上嗎?」(「小花」就是我)

  「我等了兩個禮拜零十八個小時,你說我會不在嗎?」

  「小花!你對同性戀有什麼看法呢?」

  「我如果有看法我還打電話幹嘛?其實我是一個同性戀者!」

  「哇!真的嗎?」

  「騙你我會得獎中樂透嗎?我認識了一個女孩,她叫詩——(還好,及時打住)她叫詩詩!」

  「詩詩?跟感冒藥有關嗎?」

  「哈!哈!我已經笑了!我可以繼續了吧!我是這兩天才發現自己是同性戀者,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好了!現在歡迎其他的朋友Callin進來,給我們臺北的小花一些意見!OK!高雄的阿國!阿國!您有什麼意見呢?」

  「大家好!我是高雄阿國,我覺得民進黨不要再鬧下去啦!現在的社會……」

  「對不起!阿國!我們現在是在討論同性戀的問題!」

  「什麼?全民開講也會討論同性戀的問題嗎?」

  主持人掛了電話,我想「掛了」阿國。

  在聽完接下來的八通電話之後,我再也不氣那個阿國了!因為其他的電話根本也沒有提到「小花」或「該怎麼辦」,因為Callin進來的人都是同性戀。他們和我不同的是——他們以身為同性戀者為榮;可是我和他們相同的是——大家都是用假名。

  經過了一個多月有關同性戀的掙扎和深思熱慮,我終於下定決心——再想想看好了!

  這個星期六我計畫不跟詩涵見面。可是「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星期六晚上詩涵就打電話給我了。

  「喂!小敏啊!這個星期世貿有寢具展,我們明天去看看好不好?」

  「好是好,可是禮拜一要考英文,我想看看英文!」

  「你不想去就說不想去,幹嘛掰這種荒謬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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