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拼上上愛(81)_葉靈心

八十一

　　耗子打來電話，我沒有去接聽，一遍兩遍三遍……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就只能看著陌生而熟悉的號碼在那裡閃爍，如果就這樣結束，就這樣帶著期望結束了，大家都不會再牽掛再痛苦再仇恨了吧？

　　耗子發來短信：你在哪裡？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剛才真的是客戶！

　　看著手機螢幕，眼淚不停地滴落下來，難道我真的是在乎那個電話嗎？我坐上公車，看著窗外，似乎在等待著從影院裡奔出來的那個男人，可是久久沒有出現，我只能跟著公車離開，現實就是這樣，沒有那麼多巧合的劇情。

　　耗子繼續短信：我真的好想和你一起吃飯，好想再和你說說話，真的，真的怕再沒這樣的機會了。

　　我的眼淚唰唰唰地流淌，我也好想那樣，好想再像剛才那樣幸福地依偎著，奢望著電影永遠不會散場。可是你始終不敢說：我們再重新開始吧！不是嗎？

　　耗子繼續短信：為什麼每次你都要扔下我？

　　我已經完全模糊了，眼睛模糊了，腦袋也模糊了，是我扔下你的嗎？當初你說分手的時候，是我獨自流著淚坐上了過山車；如今，如今的確是我扔下了你，那是因為你依然沒有勇氣為這份愛情做點什麼，除了一天的滿足……

　　耗子的第四個短信：小凡，我真想和你再重溫一下過去，可以嗎？

　　「呵呵。」我忍不住哭著又突然笑出了聲響，是啊，你只是想來重溫的，可我不是，我重溫了之後呢？我重溫了之後又該怎麼辦呢？

　　我回了他一條短信：再怎麼重複，也是無法延續的不是嗎？

　　耗子收到我的短信，開始繼續電話，我繼續不接，他也再沒了短信，或許這就是我們一直害怕甚至不敢提及的結局吧。重複著過去，糾結著過去，卻仍舊開啟不了未來，無能為力地結束了，無能為力地重複著，一切都是無能為力的。

　　我使勁翻騰著手機音樂，想要尋找一首歌讓自己接哭下去，我太需要情感的發洩了，一遍一遍地翻，好像沒有滿意的結果，直到最後找到了那首《陌生人》，塞上耳機，任思緒，任眼淚無限氾濫。

　　「一朵雲能載多少思念的寄託，在忽然相遇的街頭。當我們擦身而過那短短一秒鐘，都明白什麼都變了，一轉身誰能把感慨拋在腦後，在時過境遷以後。這段情就算曾經刻骨且銘心過，過去了又能改變什麼。我不難過了甚至真心希望你能幸福，當我瞭解你只活在記憶裡頭，我不恨你了甚至原諒你的殘忍理由，當我瞭解不愛了連回憶都是負荷，當我從你眼中發現我已是陌生人了。」

　　原來舊人間的幸福只能彌補，只能重複，卻無法延續……

　　窗外還是那些路人，有情侶的嬉笑，有老夫老妻的溫馨，有男男女女的步履孤單，而我只能坐在車上，就像那天離開醫院一樣，繼續放縱的淚流……

　　14愛已泛舟，人已過，愛舟已過萬重山

　　這個時代，這個被稱作80後獨領*的時代，這個被眾人戲稱80後無比瀟灑濫情的時代，卻有很多女孩兒在奉行「慎獨」，甚至會長久一如既往地奉行下去。

　　她們傻嗎？她們難道不知道愛情是需要爭取的嗎？她們難道不明白，不去愛怎麼會知道不能愛的呢？

　　是的，她們很傻，之所以讓她們這麼傻，不是因為她們多麼的高傲，多麼的不食人間煙火，而是她們的內心都在渴求一份乾淨的自己、一份乾淨的愛情、一份乾淨的愛人，沒有過往的糾纏，就那樣純純地從相識、相戀再到相愛，直到相守百年，多麼美好的童話啊！

　　可大凡有過不乾淨的美好之後，痛苦就會被那不乾淨的美好牽動著，而這種不乾淨是永遠也抹不掉的痕跡，只能用新的或者更厚實的色彩去掩蓋，去淡忘，去遺忘，直到留給過往，這就是長久慎獨的根源。

　　不是不敢愛，是怕愛了不成功，怕愛了會產生舊愛，怕愛的那個人也背負著舊愛，而舊愛恰恰是一輩子都無法消停的孽種。

　　下了公車一口氣跑到大嘴巴家裡，進門兒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整個人跟泄了氣的氣球，蔫蔫的沒有精神，跑得累了，哭得累了，餓得也累了。

　　看著大嘴巴的小男友正在家裡忙活著甜蜜午餐，我吃驚地看著大嘴巴。

　　「你怎麼又哭了？」大嘴巴先是問我，

　　「你不是吵架了嗎？」我質問著大嘴巴。

　　「那不是怕你出事兒，才想著把你給弄過來了！」

　　大嘴巴端來熱水：「喝點兒吧，又被傷了一次吧？叫你別去的！」

　　我搖搖頭，「沒有啦，很完美，收場得很完美，掩飾得也很完美，終於為我們之間的不完美，劃上了一個很完美的句號。」我故作輕鬆地說著。

　　「那你不難過了？」大嘴巴有些遲疑地問我，我搖搖頭，好像鼻子還是有點酸。

　　「抱抱你吧，還是想哭是吧？」大嘴巴輕輕地摟住了我，我在她懷裡使勁兒地點頭：「嗯嗯。」原本乾涸的眼睛再次洩洪。

　　「好了，這樣也好，這樣就不會再留戀了，他也算是個有良心的男人！」大嘴巴輕輕拍打著我。

　　「我們好像一開始就是這樣，一開始就跟註定了似的，我所追求的是兩個人能否在一起，他在乎的卻是兩個人在一起後與他父母是否可以和睦。我的那個是童話，覺得王子和灰姑娘在一起就幸福了；他的那個是實話，在一起了未必能給我幸福。」我趴在大嘴巴的肩上，喃喃自語。

　　大嘴巴用了點兒勁，狠拍了我一下：「廢話，既然想通了還犯傻！」

　　我掙脫出她的懷抱，定定地望著大嘴巴：「我這半輩子就這麼一次舊愛，能弄懂就不錯了……」說著說著，又感覺好委屈哭了起來。

　　「哭吧，這個哭聲聽起來倒沒有之前那麼難過了。」

　　「嗯，好像真的不是那麼痛了，呵呵！不能幸福的愛情，就讓回憶變得幸福起來吧！」

　　「煩死了，死孩子，過來吃飯吧，我跟你講講李晨的事兒」

　　「李晨怎麼了？」我搓了搓眼睛。

　　「你還敢問李晨怎麼了？這幾天你都快把這幫姐們兒忘了！」

　　我和那兩口子紛紛在餐桌前就座，這小男人的手藝還真不錯，看著就很可口的樣子。我也懶得去管什麼電燈泡不電燈泡的了，既來之則安之，就直接奔著李晨的話題去了。

　　「李晨到底怎麼了啊？聽著好像很嚴重的樣子！」我夾了一口豆腐在那裡嚼著。

　　「上次不是和她男友回老家了嗎？那個男人的父母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咱們李晨人也挺優秀的。只是前天，她跟男友說了自己登記過的事情，兩個人就開始有點兒小彆扭了，好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算跨過這道坎兒了。然後那個程式設計男就跟家裡人說了李晨登記過的事情，這話一放出來，兩個老人就死活兒不同意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是這個樣子滴！」大嘴巴是帶著濃濃的恨意說出這些話的。

　　「這幾天我倒是沒發現。」說完這句話，就看到大嘴巴猛地拋給我一顆碩大的白眼球，我只好低頭繼續吃菜，唉，讓她一看感覺自己挺心虛的。

　　「不過他父母的想法我能理解，這種事情在農村人眼裡是很嚴重的！」

　　「你是不是哭傻了啊？你都不感覺到氣憤嗎？」大嘴巴繼續向我發射濃濃的恨意。

　　「我氣憤什麼啊？我是說可以理解但並不贊同，老人的想法的確與咱們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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