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拼上上愛(76)_葉靈心

七十六

　　「一不小心愛上你，兩情相悅總相宜，三心二意不允許，四季更替不分離，五是真心莫懷疑，六月新娘最美麗，七世情緣要珍惜，八方祝福甜如蜜，九恒之心當謹記，十心實意愛著你。」我無法控制，不停地哭，不停地哭，一邊哭一邊說出了當初我們許下的承諾。

　　原來愛過的那個人，愛過的那顆心，從來都不會被忘記，也從來都不會被放棄。

　　病房裡有好些人在說著什麼，在看著什麼。但是那一刻，我覺得四周好靜好靜，靜到只能聽到彼此啜泣的聲音，靜到只能聽到彼此淚水奔騰的聲音，靜到完全感覺不到自己還在呼吸。沒有任何言語，就自顧自地流著眼淚，我多想撲到他的懷裡，問你疼嗎？你疼嗎？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曾經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如今要這樣？為什麼分手數月的人又會這樣？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我覺得整個身體都在癱軟，他下床站在我身後，將那只熟悉的大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過得不好，小凡！」男人的哭聲總會有一種悲天憫地的慟絕。

　　「我也是，過得不好！」我轉身抬頭看他，再也不想去掩飾我的淚水了。

　　「我在別人身上找不到愛的感覺，沒有了快樂，沒有和你在一起的快樂！」

　　「嗯。」我竟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不住地點頭。

　　「我該怎麼辦？小凡，我該怎麼辦？豬寶寶？」我使勁兒地搖著頭，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每次我坐車經過曾經一起走過的地方，我就想到你；每次我路過曾經一起吃冰激淋的小店兒，我就想到你喜歡吃香芋味的；我看到你的照片就想起你，刪了又再復原回來，總是不忍心去刪掉那些笑容；我每次走在路上，都會感覺你還在我的左邊蹦蹦跳跳，你說走在我的左邊，是因為離我的心好近。我本來想要找個人直接結婚的，但是我真的做不到；我曾經想只要女孩子條件好，結了婚就會幸福的，事實不是這樣的，兩個沒有感覺的人在一起，真的好難受，真的好想你！」耗子帶著淚水說完所有的話，而我早已癱軟在他的腿上，我又何嘗不是呢？

　　「正浩。」一個女人的聲音，一個女人喊耗子的聲音，我看不清那個女人的模樣，我也不想看清。我稍微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努力掙扎著站立起來，抹去淚水，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吧」，然後踉蹌地走出門去。

　　走出病房之後，我瘋似的逃回車裡，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鴨蛋清兒見我沒有說話，他也不開口，直接發動了車。

　　我掏出手機，在我的最愛裡找尋莫文蔚的《如果沒有你》，我想哭，我只想哭，我不知道該做什麼，該說什麼，該怎麼辦，我只想哭，此刻我只想要哭。

　　王子從後排跳到前面，它的毛好軟，*，好放鬆，好想就這樣摟著那個人哭，好想就這樣靜靜地摟著他哭……

　　「Hey我真的好想你，現在窗外面又開始下著雨，眼睛乾幹的有想哭的心情，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哪裡。Hey我真的好想你，太多的情緒沒適當的表情，最想說的話我應該從何說起，最想說的話我該從何說起，你是否也像我一樣在想你。如果沒有你，沒有過去我不會有傷心，但是有如果還是要愛你。如果沒有你，我在哪裡又有什麼可惜，反正一切來不及，反正沒有了自已……」

　　車圍著市中心繞了一圈又一圈，歌曲也迴圈地播了一遍又一遍，我的眼睛也流幹了再重新濕回去……「王子，就先去我那裡吧，反正我今天不出門兒，你還是回家好好休息吧！」

　　寂靜的車裡讓我感到安全，我真的不忍心去驚動這讓人安逸又頹廢的空氣，那空氣彌漫著重歸於好的勇氣，那空氣彌漫著放縱淚流的衝動，那空氣有我想回又無能為力的過去，那空氣讓我暫時躲避了積存的現實，那空氣讓我安全地去哭去想去忘乎所以。

　　可最終還是要捨棄掉這座安全的堡壘，這就是生活。「謝謝你！」我打開了車門。

　　「我送你上樓吧！」沒有了說話的力氣，我只能費力地搖了一下頭。

　　耗子發來短信：等我傷口好了，咱們再一起去感受過去的自己吧！我腦海裡想回答的是：還是不要了吧，但是「好」已被確認鍵發送了出去。只有睡覺，只有睡去，才能忘了自己，忘了淚水，忘了疼痛……

　　門鈴聲響起，原來天已經黑得很徹底了，是哭得沒了力氣，還是餓得沒了力氣，感覺自己渾身虛脫。

　　「我媽今天不在家，只能給你買來速食，你吃點兒吧！」寂寞的時候都需要有個人陪，有個人安慰，為什麼我從來都沒有想去尋求別人的幫助？我癡癡地看著這個男子，這個我絞盡腦汁想要倒追的帥哥，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快樂，真的是我在演一場標榜自己開心和幸福的好戲嗎？是這樣的嗎？

　　一個人坐在了沙發上，另一個人依然盤腿兒坐在了床上。

　　我手捧著香噴噴的飯菜，雖然已經餓得饑腸軲轆，可是嚼到嘴裡的飯粒兒，卻一點滋味也沒有，連肉都找尋不到可口的味道。我繼續嚼著，眼淚滑落，繼續嚼著，大口的嚼著，人是要吃飯的，我不是那種沒出息的女人。

　　「難過了就要哭出聲，你說過：如果還有愛的話，就不要放棄！」鴨蛋清兒好心地勸著。

　　「那我該怎麼辦？去說我們複合嗎？去當著他女友的面兒說我還好愛好愛這個男人，我還好想聽他繼續沒白天沒黑夜地喊我豬寶寶、豬小寶嗎？」我突然提高了聲調，幾乎是沖著鴨蛋清兒喊出來的！

　　「你傻嗎？既然人家都有女朋友了，你還在這裡犯什麼病！要回就回，回不去，你就待著別動，你不總是這樣安慰別人的嘛！」鴨蛋清兒起身，沖我喊完一嗓子，就摔門而出了。

　　鴨蛋清兒走後，我吃完了所有的飯菜，一點兒都不剩，應該是硬塞進去的才對，塞滿肚子的人，才不會覺得心是那麼的迷茫，那麼的空蕩。書包網 bookbao.com 想看書來書包網

　　12 女人天生是女人，沒那麼多男人的想法

　　迷迷糊糊了一整夜，悲情氾濫了一整夜，一夜醒來依然沒有頭緒，接起鴨蛋清兒的電話：「喂」。

　　「我都與狼共舞一天一夜了，你趕緊過來把它弄走！煩死了！」鴨蛋清兒在電話那頭抱怨，是啊，王子本來是李晨託付給我的，我都忘了這馬子事兒了。

　　「哦，等會兒，我這就過去！」看看時間，已經快中午了，唉，又一個頹廢痛苦的週末。洗了把臉，發現眼睛是紅腫的，臉也有些憔悴，隨意抓了個髮髻，換了身行頭就出門了。

　　外面的陽光好刺眼，空氣也好新鮮，但是這些好像都與我無關，滿腦滿心依然流淌著陳舊又懷舊的情緒。

　　敲響了鴨蛋清兒的門，「哎喲，大姐，你出來不能化個妝啊？嚇死人不償命怎地？」鴨蛋清兒一開門就發出這樣的感慨，換作往常，我早就對罵過去了。可我摸摸臉，低頭看看衣裳，沒有怎樣吧？「王子呢？我要帶它回去了！」我一邊往裡面探著頭，一邊喊著「王子，王子！」

　　鴨蛋清兒真是想要跟我耗上了，他倚著門俯視著我這顆受了傷的鵝蛋黃兒，「連聲謝謝都不說，你就想這樣領走？」

　　「謝謝你照顧王子，謝謝你昨天的晚餐，真的很謝謝你！」不說還好，一想到昨天的晚餐我就又開始鼻酸，不知道是因為提及了昨天的傷心，還是晚餐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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