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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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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焰,對不起!」她說,「我不愛你!」笑著,那麼辛苦地壓抑著自己。 「我真的不愛你!」她說,「如果你還在為那個吻而介意……」她笑了,踮了腳,親吻了他的唇。他震然,明顯地向後仰仰! 「你的吻……還給你!」她說,「這樣的話……你就不會覺得虧欠了!」 第二天傍晚,若榛就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西西和言暢早在上午就離開了,他們有自己的家,他們被各自的爸爸媽媽接走了。 輪到她清理東西的時候,冉焰很突然地喊道:「不是說好住到開學再走嗎?」是在躲我嗎?他在心裡暗想著。 他的眼底,是深深的痛苦,她懂,她明白,她曉得有時候語言這種東西是一種多餘。 她苦苦一笑。 「我得提前走啊,因為我要去姑姑的城市,我還要去找實習的地方,我得開始為我的將來打算了!」韓家豔的眼裡也是萬般不舍,見冉焰的眼睛癡癡地看著若榛,她收回了自己想說的一些話。拉了拉若榛的手,說:「阿姨去打牌了,就不幫你清理東西了。」 她想……把這最後一點時間留給若榛和冉焰。 那孩子……唉,想到若榛,她便在心底隱隱地疼著。 那還只是一個孩子,卻隱忍了連大人都無法承受的疼和壓抑。 再去看了看若榛和冉焰在一起的樣子。 算了算了,懶得去管了,是怎樣就怎樣吧。不好開口讓她硬留下來,也怕自己會開口讓她留下來。韓家豔不想想了,打了電話,在某俱樂部定了自動牌桌,換了鞋子,便出了門。大概又是一個通宵了。 韓家豔出門了,冉焰看著轉身而去的若榛,她已著手清理自己的東西。 「若榛!」冉焰的手在身側緊緊地握住。 窗外,是寧靜的景。 那些夏天繁茂的爬山虎,也棲在那不遠處的舊樓,枯萎了下去。 若榛彎身,將平放在床上的箱子拉了過來,整了整,關了箱子,關不上,又打開了箱子,將裡面的東西壓了壓。再關的時候,那暗扣就很快地將箱子鎖住了! 他焦急,緊張。他有一種莫名的說不出的煩躁。 窗子外面萬家燈火,寢室裡的電視機也在無聊地放映! 「渴嗎?」他說,「我去拿點喝的!」 不等她回答,他便轉身來到廚房。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幾罐酒。 「只有這個,要不要?」她微微一笑,說:「好!」 當空罐子滾了一地時,他也倒在了地上。 他從來沒有喝過酒,他根本就是沾酒就倒。 他醉了!一轉身,就拉住她的胳膊,將要扶他起來的若榛拉到地上坐下。 兩人身體緊緊地靠攏在了一起。 「我捨不得你,我捨不得你!」 她哭了,卻含著笑:「我會記得的,我會記得……有個人用心地愛過我!」 從她走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了。聽說她去了姑姑的城市,聽說她在那裡實習,在半年後的六月,她有回來做大學最後的答辯,可是,他卻沒有去見她。因為他和王語嫣和好。在別人眼裡,他們仍然是很相配的一對,為了不再左右搖擺的感情,他強忍著想見她的心情,真的……與她擦身而過,連最後送別的機會,都錯過了。 Chapter 13 穿越時間的距離 時間飛速流失的這一年,冉焰從醫學研究所畢業。 「了不起的學歷啊!」那些人豎起了拇指,對著他的父親稱讚。杯觥交錯,說不盡的虛偽。 「哪裡哪裡!」那男人明明得意卻搖著腦袋,「我其實想讓他跟我一樣經商他偏要學醫,看來,我的事業後繼無人了!」馬上有人說:「哪裡哪裡,現在醫學研究也是很有前途的!」更多的人附和說:「是啊是啊。」然後他們舉杯,說恭喜恭喜。 冉焰低首冷笑。作為必修的外科學,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面對福馬林泡過的屍體。在停屍房裡過夜,熟悉那些血腥,以及解剖人體。鋒利的手術刀劃過那層皮,撕開連著保護內臟的腹膜,紅紅白白,正常的,病變的,無一例外的血腥和醜陋。 哪裡叫什麼了不起,只是想解剖人類的心。看清了,看明瞭,看透了。 「來,冉公子,以前的事情……」對面很肥胖的男人傾過身來,對著冉焰敬酒。他快四十多歲了,身體的脂肪過厚,站起來時,那西裝袖讓他長著黑毛的手腕露了出來。像極了沒進化完全的猩猩。 順便提醒一下,他有一臉濃密的絡腮胡。腦門卻亮得像木魚。明明穿著一套價格不菲的品牌衣,卻看上去沒有一點檔次和品位。 冉焰一笑打斷他的話:「我忘記了,不過女人嘛,就像衣服,穿舊了就換新的!」他說著大家都聽不懂的話!然後舉杯,舉杯的手在半空中一頓。 「也祝賀何總喜得嬌妻。」冉焰的眼睛看了過去,看到那胖得像豬的何總身邊,那嬌美得快要滴水的小女人。 王語嫣。若干日子前,她還是他親密的女朋友,現在卻物是人非依偎在另一個人的懷裡。 冉焰在心底冷笑,臉上卻堆著好看的笑。 這真是有意思到極點。新歡舊愛齊聚一桌。 然後,他仰頭,將手裡的酒喝了進去,隨後掌撐著桌沿,坐起身來,禮貌風度地說了一句:「抱歉,我想去一趟洗手間。」 當冉焰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王語嫣守在了隔壁的女衛生間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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