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是水瓶座(40)_朱洙

四十

　　有時候，人的感應就是這麼奇妙的東西。也好像真的接到了感應，她轉過身來時，看向了冉焰。

　　「怎麼了？怎麼氣喘吁吁的？」

　　「我怕……我怕你又突然『出去走走』。」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若榛歉意地說，「我再出去走走，我一定會跟你們打招呼的！」她一笑，他便想接近她，這種想法，強烈得無法按捺。

　　這時的她，正在他們家的廚房！

　　因為她說的：「讓我做一次飯吧，這樣……住下來我也會安心一點！」

　　晚飯是若榛做的。她也正在準備中……

　　若榛點燃氣灶，去櫃子裡取東西的時候，冉焰正看著若榛。

　　若榛也沖他笑了笑。兩人之間似乎很有默契。又那麼心無芥蒂的開心。

　　冉焰問：「我可以幫你做點什麼嗎？」

　　若榛忙說：「不用。」

　　他說：「還是我幫你吧！」

　　他說著，就去搶她手裡的東西。

　　兩人的感覺好像在搶什麼寶貝。這樣子讓人忍不住想去笑。

　　若榛只有說：「好吧！「

　　可是他什麼都不會做。笨手笨腳，不是弄掉了這個就是弄灑了那個。

　　本來是不忙，卻被他弄得越來越忙。

　　她要醬油，他給她一瓶生抽醬油。

　　他真的好笨哦，連生抽是用在涼拌食物上的，老抽醬油是用在熟食上的都不知道嗎？

　　她告訴他的時候，他還像個吃驚的孩子。

　　告訴他的時候，那鍋蓋終於不知道怎麼的，被他弄掉在了地上。

　　鍋蓋落地，咚咚直響時……

　　「哎呀呀！」他萬般無奈撿起歎道，「看來我的自理能力真的有問題！」

　　若榛忍不住笑了。

　　「什麼叫自理有問題啊？那是植物人好不好，呵呵！」

　　笑容淡淡的，淺淺的。像碧潭深水邊一樹嫩葉，齒形的邊緣滑過微綠的水滴，久久懸于葉邊，不斷積累和飽滿，終是不堪負重濺入清池，滴答一響，清脆悅耳，歡快無憂地隱入水中，騰然躍起，頂端漸變出細碎的珠鏈，藕斷絲連，映著烈日，閃現出璀璨的十字耀芒，碧水亮光，如光蛇交錯遊躥，酣暢舞蹈，玉珠華氣，散落一池碧水，微微濺起一圈漣漪。

　　一圈一圈……

　　一圈又一圈……

　　圈起淺然而窒息的神采。

　　褒姒誤國地笑，無非如此。

　　因為難得，所以珍貴，即使一個國家作為交換的代價，也都值得。……只要她肯笑……

　　便是一笑傾城的誘惑。

　　哪怕失去所有，卻好像得到了全部。

　　她笑了！

　　他的笑容也綻開了！因為某人開心，而自己也快樂的心情是奇妙而又美好的。

　　那笑豁然開朗，那麼溫馨那麼甜美那麼……依戀！

　　小小的廚房裡縈繞著這種唯美……

　　映著明亮的燈光，明影重合。就像亮得發白的太陽。

　　「若榛！」「嗯？」「嗯！」他好像心事重重，不知道怎樣開口。

　　「如果，我……」「冉焰！」她突然大喊！

　　「啊，什麼？

　　她指著手裡的碗，受不了似的看著他。「你，你在這裡放了什麼？」「生粉啊！」「你確定？」「確定啊！」「天哪，這攪都攪不開的東西，是麵粉好不好！」

　　這種滑稽搞笑的場面，真是溫馨極了！

　　晚上八點，一家人聚在一起用餐，韓阿姨喝了一口湯，讚不絕口。

　　「嗯，這丫頭……」阿姨說著看向若榛，一臉痛惜，「真是誰娶到是誰的福氣！」冉焰與若榛面對面地坐著，韓阿姨說這話時，冉焰向若榛看了一眼。很莫名地，在母親說到「誰娶到是誰的福氣」時，他突然有些悵然若失的失落感。

　　誰能娶到她呢！

　　到底誰能娶到呢！

　　心被醋泡著似的酸了一下。

　　那種快要崩潰的感覺又來了！

　　若榛在沖他微笑！笑得禮貌。

　　他也很快地給了回應。對視著她，眼睛裡滿是一種愛戀與憐惜。

　　擱在他們面前的火鍋。內裡熱氣蒸騰，湯水咕嘟咕嘟地冒泡。那更加美化了若榛的臉。微辣的底料，讓她的唇看上去鮮豔無比，她的臉像桃花一般，帶著一種醉人的氣息。他從來沒有想過，一種微妙的情緒早已從他的心裡滋生，不停地，悄然地，不易察覺地生長。

　　注視著若榛。總是忍不住地想去注視她。已經被吸引到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若榛，若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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