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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沒有關係，是我把你帶來的，你走丟了，我肯定會著急。」 　　西西半天沒聽到冉焰說話，一抬頭，就看到他的臉騰然間紅了。 　　「哥，你沒事臉紅什麼啊？」她陡然一問。 　　「西西！」他一臉不悅，這丫頭的話讓他無地自容。他不喜歡這樣。 　　「喂，找到了姐姐，你也不給姐姐一個大大的擁抱啊！你怎麼這麼磨蹭啊，觀眾很著急啊！」再不抱，她都等急了！ 　　西西一轉身，就用力去推了若榛的身體。若榛陡然受力，沒有想到西西那麼大的力氣，卻是真的身板一彎，就直直地向冉焰的方向撲去。 　　若榛啊了一聲，撲了進去，沒有感到安全著落之前，她只感到有什麼東西刮痛了她的臉。 　　他也啊了一聲，幾乎不約而同。 　　然後，接過她貼過來的身體，將她抱進了懷裡。 　　他的氣息，就撲面而來，直躥入鼻子，有了淡淡的，令人著迷的香氣。 　　他的眼睛終於不再躲閃地對視了她的眼。 　　「哎呀呀，臉快紅死了！」不到七歲的西西，竟在若榛的身後轉過身去，用戴著毛茸茸手套的手捂住了自己的眼。 　　知道偷看人家是不對的。可是，哎呀呀，好想看啊！ 　　就偷偷地瞟一眼，就一眼嘛！ 　　她捂松了眼睛，從張開的指間裡，偷偷地向若榛和冉焰瞟去。 　　他在看她！ 　　她在看他！ 　　他與她呼出的白霧交融在一起，柔情足以化成這四野蓬鬆的雪。 　　沒有人懷疑他們不是天生一對；沒有人會懷疑他們相視的眼神，是那樣一往情深。 　　沒有人知道他們愛得多麼辛苦和壓抑，愛得那麼縮頭和縮腳，愛得千山萬水阻隔重重。 　　看著她時，他的眉峰突然皺了起來。彎曲了指，指尖觸到了她的臉。 　　她「噝」的一聲抬起臉來。用手捂著臉部。 　　「西西，你幹的好事！」他轉身沖著西西大吼。 　　「怎麼了？」西西委屈極了，她又幹了什麼啊？ 　　西西抬頭去看若榛時，若榛直長而下的烏髮擋住了她的臉。 　　「你把姐姐的臉劃傷了！」「別聽你哥的，他唬你的」若榛用手捂住了臉。 　　「你把手放下！」他說著去拉她的手。她不得已鬆開，他便看到她的臉被他衣服的拉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白印。那印子已突出臉上的皮膚，現出了條長而凸起的傷。還有細細的血絲從傷口裡滲出來。 　　「你就是這樣喜歡姐姐嗎？你弄傷了姐姐的臉你知不知道？」西西看到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用手揉著眼睛。 　　「姐姐對不起，哇，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哭過後，直用手去捶冉焰的腿。哭著喊，「臭哥哥，你吼我，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手打還不夠，她還用腳去踢冉焰。 　　若榛忍笑不已地去抱緊了西西。只道著：「別打了，西西，姐姐謝謝你的關心。可是你是妹妹，打哥哥是不對的，對嗎？」西西的臉上還掛著眼淚，若榛的微笑讓她止住了哭泣。 　　「姐姐，你真好！」她破涕而笑了。 　　若榛起身時，西西說她要去藥店買OK繃給姐姐貼臉。若榛拉住她的手說：「不用不用，小傷而已，我都感覺血結痂了，過不了幾天，自己就會好的。」 　　「真的沒事嗎？」女生不是最愛漂亮的嗎？有一點小小的瑕疵都會緊張好半天的。她怎麼這樣不在意呢？ 　　這樣想著，他就想去看看她的傷口是不是真的結痂了，於是冉焰的手近上若榛的臉，拇指指腹掃過若榛的傷口邊緣。掃過她的眼睛時，他陡然發現自己又情不自禁地做了失禮的事情。 　　手觸電似的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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