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是水瓶座(15)_朱洙

十五

　　六芒星似的光束，像由窄到寬的薄紗，又像一幅定格的寫生圖，為追求陽光的效果，用塗抹棒輕然地塗抹掉多餘的沉重。

　　終於……有了幸福的味道。

　　此時的樓梯口，王語嫣正在同幾個女生爭吵。她肚子餓了，她想下樓去買點東西。可是，卻在樓梯口聽到那些女生說若榛的壞話。

　　一句比一句惡毒，一句比一句讓人無法忍耐。

　　「我警告你們，再讓我聽到你們說若榛的壞話，我絕對不原諒你們！」

　　她狠狠地推了那個說話最毒的女生，結果，那女生在她去推她時，下意識地閃身一躲，語嫣居然硬生生地從樓上摔了下去。

　　「從你認識沈若榛那天起，你就沒有讓人省過心。不管怎樣，你得搬出和她居住的學生公寓。」

　　送進醫院裡的語嫣腦袋上綁著一圈紗布，她的腿也摔骨折了。她的媽媽聞訊趕來，對她心疼有餘外，就是對若榛的抱怨。

　　沒為什麼，就是看她不順眼。

　　Chapter 6

　　溫暖的冉焰

　　那個周未，若榛回到寢室裡的時候，屬於語嫣的床上，已經空了！她的櫃子也空了，她的物品也不見了。桌子上只有一張紙條，那字跡好像被水泡過，暈開了。

　　上面是語嫣娟秀的字體。只寫了一行字：「對不起，若榛，我媽逼我搬離和你合住的寢室，我哭鬧也沒有用，對不起若榛，我只能對你說對不起！」

　　室內有被人摔碎的瓷片，還有幾件日用品零散地平躺在地上。

　　這……

　　一片狼藉的寢室……

　　每走一步，都能踩到破瓦碎片的心酸。

　　想像到若干時間以前，語嫣和她媽媽激烈爭吵的畫面。

　　她只想到語嫣是朋友，所以為她承擔一切。

　　可是，可是她忘記了！

　　她忘記了這不是言情小說，不是光有男主角和女主角、男配角和女配角，就可以的！

　　語嫣是有父母的！

　　她是有疼愛她的父母的！

　　「我怎麼忘記了呢？」她自言自語，「我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呢？」她說，「我沒有父母，可是她有啊！」心碎地喃喃自語，我忘了，我忘了，我真的忘了！我怎麼可能忘得這麼徹底。

　　若榛的指尖開始顫抖，捏拿在手裡的紙也在抖。淚滴落在了那張紙條上。

　　「她是有父母的！」手捂住了心口，她說，「我忘記了我沒有！」

　　心碎地自言自語。

　　心碎地……自言自語！

　　小時候跟那些小朋友玩耍時，他們的家長拉著他們的手就會低聲唬道：「別跟她玩，她媽媽都跟人跑掉了！」

　　她沒有做錯事啊！

　　她只是想跟他們在一起啊！

　　她也會用沙堆房子啊，也會用紙折飛機啊，折得很好，也飛得很遠啊！

　　也想加入他們的飛機比賽啊！

　　為什麼都走了呢？

　　為什麼都……走了呢？

　　別走啊，別……走啊！

　　可是，沒有誰會想到留下來。

　　坐上他們空下來的秋千。那鐵環的鏈子連著秋千的坐椅，在秋風和夜的侵襲下，鐵鍊的溫度已寒得刺骨。若榛的手環過秋千長長的鐵鍊，將平行的它們扭成沒有交點。秋千咯吱咯吱，孤獨地搖著。並未擺起來，因為她的腳支著地。正如她自己……永遠無法隨心所欲。

　　最後一個小哥哥已被他的母親牽起了手。因為他貪玩，所以挨了罵，並被母親打了幾下。他仰天，哇哇大哭。哭著大喊，我討厭媽媽，我最討厭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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