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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接下來的是拉筋。女孩跪在床尾,抬起男人的一條巨腿,放在自己的肩上,然後用力把腿靠近他的身體,往下壓。班步跟著她做完了20來分鐘的拉筋,紅色帽衫的肩膀位置已經落滿洋人腳底的代謝物,她撣了撣白色物,透過清晨的陽光看到它們飄落到地上。

  "接下來是排便,首先要幫他側過身,然後在他身下鋪一張吊起布。"女孩說著班步未聽過的中文單詞,並且吭哧吭哧地擺弄著裸體的龐大物。洋人側躺,臀部對著兩個人的臉。只見女孩從抽屜裡面拿出類似子彈頭形狀的藥物,帶上塑膠手套,一手扒開臀部的兩堆肉,然後麻利地把藥物填進中間的巢穴,然後再用其中一個手指頂到最深處。

  "這是排便彈,從現在開始12分鐘後,開始吊起。"邊說邊摘掉已經沾有異味的手套,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怎麼吊起?"班步完全無法想像,300多斤的人怎麼能被吊起來?

  女孩帶班步走近一架機器,說:"這個是吊起機,有四個承重點,剛才吊起布上有四個孔,把機器推到床邊,用最快的速度把掛鉤掛到孔上,然後使用遙控器,把他從床上吊起來,用力將他推進到準備好的排便椅和便盆,再用遙控落下。"女孩耐心地逐步解釋。

  12分鐘剛到,洋人大喊,意思是說快要生效了,讓他們迅速吊起,她手忙腳亂地幫助女孩,把吊起布的四角掛到掛鉤上,但洋人太胖,總是差一點點才能掛上,班步使出吃奶的勁,掛上了最後一個。升起他後,兩人把他推到排便椅旁,緊接著,女孩雙手操作遙控器,像是控制著一個大型玩具,讓他降落在排便椅上。只聽噗一聲,臭氣隨之彌漫于臥室,女孩抄起空氣清新劑噴了一通,拉著班步逃到客廳。

  "他們這種人可真不容易,起個床都費這麼大的勁,這就應該差不多了吧?"班步邊擦汗邊說。

  "這還沒完呢,一會兒還要幫他擦乾淨,然後把糞便倒掉,清洗乾淨,再把他運回床上,穿上衣服後,再要吊起一次,放到電動輪椅上。"

  "這還真需要穩、快、准。他那龐大的身軀,那小輪椅夠坐嗎?"班步擔心地問。

  "剛剛好,所以吊起、放下的時候要准。這一天最辛苦的事情差不多就是這些,其他的時間,就是幫他出去買報紙、煮咖啡、做飯、聊天、看電視,就隨他心情了。"

  "他人怎麼樣?"班步兩手支棱著哪兒都不敢碰,只覺得手上沾有很多異物。

  "人不錯,就是有時候也會發脾氣,你讓著他點兒就行了。"

  班步像是這位殘疾人的妻子一樣,幫他打理所有的內務,包括記帳、去超市購物、洗衣服、做飯等等,下午三點,有另外一個洋人女孩來接班。

  下周的這一天,她便要開始孤身作戰。

  第十章:

  第1節:

  幾個月來,邵林一直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工作徹底地與他絕緣,面試了很多地方,最終都沒有任何結果。他基本上白天睡覺,晚上混日子。不是去網吧打魔獸,就是和狐朋狗友去低檔夜總會消遣。前一段上班存的那些積蓄,都扔在這些上了。

  雖然夜夜笙歌,手摟小姐,但他還是有著自己的原則,每次喝美了,哥們兒就會拉著小姐的手離開夜總會,隨便找個旅店住下。而他的欲望只在一念之間,然後晃晃悠悠地與他們揮手告別,打車回家。在他眼裡,夜總會是男人無聊、寂寞的時候,給自己找樂子的地方。小姐坐在旁邊點煙、倒酒、滿臉堆笑地擺弄身姿,就是為了那一二百塊的小費,只要錢塞進兜裡,那臉翻得比書還快,一溜煙兒就沒了人影,更別說在這裡找真愛了。

  邵林一直沒和樂北聯繫,一來,覺得上次的錯誤不在他,二來,他也想等找到工作後再體面地去找她。他比誰都清楚,自己是個好面子的人。

  同樣,樂北也把那錯綜複雜的感情擲於一角。領導把上海分公司新調來的實習生分給了她。除了每天要幹好自己的工作,還要留出時間帶他。也許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從小到大,就對上海人有著偏見,他們就是那種嘀嘀咕咕,像個怨婦轉世般的小市民。

  這天,樂北正忙著給資格證書壓膜,實習生端了杯水過來。

  "嘿嘿,要不要喝一點兒水。"實習生用上海口音,一個字一個字蹦著說。

  樂北一聽他的聲音就心煩,本來東西要的就比較急,她連頭都沒抬,說:"你不要煩我好不啦!"她學著上海人說話的方式,接著沖前排的女孩喊,"你壓多少了?"

  "四十份,你壓多少了?"女孩扭頭問道。

  "你壓得還挺多,我繼續,爭取上午把這點兒弄完。"樂北抬起頭,揮著資格證,鼓勵著。

  "你說話不要太不文明,這是辦公室,好不啦。"實習生用一根手指點著樂北的胳膊。

  她猛地扭過頭,上下打量著他。哼!典型的上海小男人,小矮個兒,小白臉,裝得文質彬彬,穿著很講究,架著一副金絲邊小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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