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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親你,那叫抬舉你,真他媽不識相,傻X!"紮在樂北臉上的頭瞬間又離開,邵林兇狠地看著她。

  "你天天喝,早晚喝死你!"樂北怒髮衝冠,把書重重地甩在他身上。

  "喝點兒酒怎麼了?啊?!"邵林一副無賴的表情,"老子就是想上天,也不用跟誰彙報!"邊說邊用手戳向樂北的頭。

  樂北直接推開邵林,站在床上,僵著脖子,大聲喊道:"你到底想幹嗎?酒鬼!你他媽再折騰,我踹死你!"

  "敢!老子還怕你不成?"邵林晃晃悠悠地躥上床,捏著她的臉,大叫,"我就不讓你睡!怎麼著吧!"

  樂北順手抄起桌上的玻璃杯,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大聲罵道:"都他媽別過了!"破碎的杯子碎片四起,像是她支離破碎的生活。她恨不得拿起碎片往身上割,讓肌膚的疼痛覆蓋心中的痛苦與壓抑。

  還沒等邵林反應過來,就聽見院裡傳來聲音,"幾點了?讓不讓人睡啊?!"

  樂北自覺理虧,沒再說話。而那一聲杯子破碎的聲音,把邵林從醉意中拉回到現實,蔫頭耷腦地脫了鞋,歪在床上,頭與枕頭接觸的那一刻,已經呼聲四起。

  樂北已全無睡意,摸著自己淩亂的頭髮,看著那一地的玻璃碎片,一屁股坐在床上,有些眩暈。

  這已不是第一次爭吵,近日破口大駡,大打出手的次數越來越多。她害怕了,才多大啊?每天就如此不堪重負。她關上燈,背對邵林躺下,抻過一半被子,眼淚浸濕了枕頭。

  她曾幻想兩個人都找到工作,幻想邵林不再每天爛醉如泥,幻想鈔票大把大把地從天而降,幻想……

  當樂北睜開眼睛,天已大亮,邵林不知去向。她昏沉沉地從床上爬起,揉著眼睛,環顧四周,昨夜杯子的碎片已被打掃乾淨,桌上放著一根油條和一杯豆漿。

  也許那只是昨夜的一場噩夢,樂北躺下,抱著還留有邵林溫度的被子,抽搐地哭了起來,讓噩夢遺留的驚恐和悔恨都隨之流幹,忘掉。

  第七章:

  第1節:

  新西蘭的團,讓雲濤大傷腦筋,焦頭爛額。周圍有個朋友又給他介紹了另一個團。這家公司註冊資金沒有上千萬,只是組織員工去三亞旅遊,他仍舊非常謹慎,周全地做了計畫,不想失去任何一筆生意,蝦米也是肉。

  雲濤和老總寒暄後,簡單介紹了方案,整個洽談過程很輕鬆。但也僅此而已。老總告之過幾天給他答覆。

  幾天後,雲濤見對方沒有動靜,便主動打電話過去。老總直言,看到他開小奧拓,便斷定他公司規模不大,不放心把團簽給他。掛上電話,他苦笑著,奧拓怎麼了?只有開寶馬,開賓士,才能談生意?現實就像把刀子,架在脖子上,逼著你必須隨波逐流。好!不久的將來,他一定會將奧拓變成奧迪。

  忙碌會讓時間縮短它的距離,在不經意間從身邊飛逝而過。

  萬聖節,班步和沈悅工作的KTV裡面人聲鼎沸,大廳佈置得古靈精怪。門口有個倒掛的僵屍,進門處掛了一塊黑布,燈光調製得十分昏暗,還放了一個假棺材。人們戴著各種面具,穿著奇裝異服,頗有節日氣氛。

  兩個人忙著服務于新老客人,給他們點單、端酒、選歌……這一天,大廳和包房都已爆滿。班步兩手各提一個啤酒桶、滿滿十二瓶,一路小碎步走進大包房。裡面差不多有三十人。和北京的夜總會不同,這裡所有的同學都唱著、跳著,沒有烏煙瘴氣,沒有坐台小姐,更沒有媽咪。班步美滋滋地剛要出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定睛又看了一眼,他正摟著一個女孩熱吻。

  班步提著空酒桶,直奔大廳找沈悅,從人群中把她刨出來,拉到門口黑簾底下。

  "沈悅!"班步神神秘秘地說。

  "幹嗎啊?你眼前一棺材,腦袋上一僵屍,不瘮得慌啊?"沈悅端著剛收回來的空杯子,抬頭向上看去。

  "我發現了一個情況。"

  "什麼情況?你當你重案六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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