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十年時間,我還是超不過她,我恨她 | 上頁 下頁
五六


  「你在家打算待多久,然後去哪?」我是真的想知道她接下來的打算了。

  「沒準兒,也許幾個月,幾年,也許一輩子。」裳說話還會蹦出點京腔。一點點痕跡。

  「你先好好休息段時間,陪陪爸爸媽媽,其他的事情都好說。」話出口,才發現自己比從前要羅唆。

  裳說「好的」。臨了,她補充,這個號碼就告訴你,不要告訴其他人。我應允。想,其他人應該就是指孟宣吧。

  掛了電話,我仔細的把這個號碼存到了手機裡。

  握著手機,像是把什麼找回來的感覺。

  其實和裳徹底沒聯繫的日子也不是很長,卻感覺漫長極了。大概是因為她可以企及我,我卻不能觸到她。她也可以一直不讓我接觸到她。

  我甚至都忘記了,她說的「其他人」其實指的不僅僅是孟宣,也包括方義。

  在裳離開北京之前的時段,我和方幾無聯繫,為了避免尷尬吧。

  而我也無從知道任何他的消息。更不知道他是否和裳有密切過從。

  不是也不該我關心的範圍。

  直到方義一天把電話打到我這裡來,我才知道,他居然不知道裳去哪裡了。而且裳的外地號碼也沒告訴他。

  裳的本意,不是因為孟宣,而拋卻所有人,只是想有一個喘息的空間。

  但方義卻毛掉了。

  準確的說,他已經找過了公司的總台,找了部門,都沒有問到裳的號碼。他怎麼可能問到。——如果有一天裳消失了,大概只有我一個人能找到。因為我們在一個城市長大,總能找到。

  最後估計是實在沒辦法,才打到我手機上,問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

  我可以告訴他怎麼回事,裳是走了的事實。

  但當他問起裳的聯繫方式時,

  我突然想起裳留給我的那句話,——「不要把這個號碼告訴其他人」。

  方義是其他人?還是不是?

  於私心,我可以不把號碼告訴方義。

  於裳,我先要尊重她的意願。

  但是,這真的有原則可言嗎?

  我只好對方義說:「現在有事情,有空給你回撥。」

  坐在那發呆了一會,想,還是問裳吧。

  發了條短信:「裳,方義問我你的手機號碼,問你怎麼走也不和他說一聲?」

  很快裳回信了:「是我疏忽了。過段時間我再和他解釋吧。你先別告訴他。」

  我忍不住呼了一口氣。

  給方義回撥過去,那邊只待我響了一聲就接起來了。我偽裝平靜的說:「對不起,方,剛才有點急事兒,現在忙完了。裳那邊,我也一直想聯繫她,可也聯繫不到。她北京的手機號碼總是關機。」睜著眼睛開始撒謊。

  方義顯然有點怔住。他是把我當成了最後那根稻草。或者他算准了我一定有裳的聯繫方式,只不過他不願意來我這個雷區了。其實我已經平淡很多了。

  「漪……你不知道她家的電話嗎?你們是一個城的……」他既然狠狠問下去,又不敢太逼我。

  「方義,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如果我不知道了,我也無能為力。」

  「那她走的時候狀態怎麼樣?就是因為孟宣嗎?」「對。狀態我不好說,挺傷神的吧。」面對方的追問,我並無惱怒。因為那段時間我也整個處在失真狀態。

  是不是人一涉及感情,老成的變少年,靈動的變沉重?最初認識的方義,是那樣的一個人。電話裡面的聲音,卻這樣的焦慮。

  「如果她再給你打電話,你能把那個號碼告訴我嗎?」

  「如果她再打過來,可以。那就這樣吧,拜拜。」

  聽到我即將冷冷的掛電話,他有點著急,「你先別掛。有事情和你說。」

  「還是裳的事情嗎?」

  「不是。」

  「那是什麼?」

  「你是不是以為我只要打電話就是問裳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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