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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大二軍訓========

  或許自己真的很久沒有大笑了吧。每天大部分時間都要面對不苟言笑的教官,在烈日下暴曬,在塵土飛揚的操場上摸爬滾打,二十天裡只有三兩次機會洗澡。然而這樣的生活是單純的,因而是快樂的。晚飯後大家刷了飯盆,一群女生湊在一起唧唧喳喳,討論哪一個教官比較英俊可愛。

  蔡滿心跑來說:「我們教官一說話就臉紅,特別清純。」她怎麼也曬不黑,站在眾人中格外扎眼。

  「你用的什麼防曬霜,推薦一下啊。」葉芝問她。

  「我還想黑點呢,太白了會得皮膚癌。」一本正經地回答。

  「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葉芝嘴一撇,「看我們一個個黑的,晚上站崗只看到一件件軍裝在飄。」

  童嘉穎吃吃地笑。

  葉芝說:「笑什麼笑,就你牙白。」她模仿著教官的訓話,惟妙惟肖的河南腔,自己忍不住也笑,「喂喂,以後給班長一個外國名字好不好,朱麗亞白,他的確就是這樣發音的。」

  大家笑作一團。

  蔡滿心說:「你們看,我來找何洛聊天的,她根本不理我,只是望天。隨便我們怎麼說,她都聽不到似的。」

  周欣顏笑:「這女人最近總發呆,想情哥哥呢吧,這鬼地方電話都沒法打,某些同學習慣了煲電話粥,每天三十分,比新聞聯播還準時,現在受不了了不是。」

  何洛的確在看聚聚散散的浮雲,她回過神來:「誰說我發呆?你們一個個麻雀似的,我也插不進嘴啊。」

  「你分明就是在想某人,還狡辯。」蔡滿心說,「這鬼軍訓什麼時候到頭?」她開始學張信哲的新歌,淒淒哀哀唱,「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對不對?」

  眾人齊喊:「不對,不對!」

  何洛和她們一同大笑。她是喜歡軍訓的,在笑鬧中心情平靜。周圍女孩子清脆的聲音一再提醒,這才是你現在的生活,如此開心如此美好,為什麼反反復複想著過去將來,想到心疼想到不快樂?

  ========蔡滿心和何洛一同報名考託福=======

  蔡滿心要去北外報名,參加第二年五月的託福考試,遊說何洛和她一起去排隊。

  「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出國。」何洛說,「要看看章遠的打算。」

  「他們數學專業出國形勢很好啊。」蔡滿心說,「你們慢慢商量,先考個試有什麼關係?就算不出國,找工作去外企,一樣是有利條件;如果讀研,分數高的話,研究生英語都可以免修。」

  ======何洛章遠分手之後==================

  何洛的頭腦想要愛的有骨氣有尊嚴,但一顆心卻沒有骨氣地疼著。上微觀經濟課的時候也是懨懨的,在紙上亂畫著蛋糕、冰激淩,說:「這是第一次,他過生日的時候,我沒有送他賀卡。」

  「選了我們系的課,你不專心聽講,還想那個爛人!」蔡滿心氣得去搶她的筆記本。何洛不給。兩個人在課堂上咬牙切齒,一言不發地拉拉扯扯。

  蔡滿心一鬆手,何洛不提防,本子刷地滑出去,甩到長條課桌的盡頭。沈列回頭看看,伸長手臂幫她撿回來。

  「你看這臭小子,一向最鄙視社會科學了,現在屁顛屁顛來聽課。司馬昭之心啊。」蔡滿心哼了一聲,抿嘴一笑,「其實,你不覺得沈列不錯麼?他真的真的真的比章遠好。」

  「我沒有說他不好。」何洛說,「但你知道,感情是沉沒資本。不一定是因為他處處都作的最好,但卻是我已經投入太多,收不回來。」

  「知道是沉沒資本,你還繼續投資?」蔡滿心撇嘴。

  「是啊,我選擇損失最小化。」何洛笑笑,「我總希望自己不會最後清盤破產。」

  蔡滿心歎氣:「愛情它是個難題,其實沒什麼道理。」又說,「我從來沒有這麼在乎一個人,你說,怎麼才知道,自己是否愛上一個人?」

  何洛想了想:「初來乍到的愛情,讓你變傻變笨變膽小,在他身邊不敢呼吸語無倫次;但如果真的愛了,會很勇敢,不,是非常莽撞,根本不計較後果。總之,完全不是你自己。」

  蔡滿心鬆口氣,「還好還好,我沒有迷失自己的經歷;我想我以後也不會。沒有什麼比自我更重要。」

  「Soonerorlater。」何洛頗不以為然地說,「這話我也說過。但愛情沒來時,說什麼都是空談。」

  天氣熱起來,何洛茫然地打開走珠香露,紫丁香的味道在午夜綻放。家鄉常見的花朵,花語是「初戀」,馥鬱的味道聞起來有些憂傷。

  她第二天要去參加託福考試。何洛的聽力一向不錯,語法和閱讀更不在話下,此前作了幾套模擬,考試當日渾渾噩噩被蔡滿心拉著早起去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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