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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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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故作無辜的女生。 談笑風生的男生。 --待在教室裡冷眼旁觀的京芷卉眼中的柳溪川和謝井原。明明是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談得來也就罷了,為什麼偏偏對我冷淡又倨傲,無話可說? 在柳溪川的眼裡,不過是帥氣的、聰明的、少言的男生。 而在我眼裡,不僅帥氣,而且有氣質;不僅聰明,而且有理性;不僅少言,而且有涵養。 可是為什麼,不多看我一眼? 像鋼釘敲進眼眸,渾身上下每一寸都株連性被震得疼痛。芷卉卻仍能裝作若無其事,表情平靜地轉過臉去,眼睫緩慢地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恨意始終伴著內心巨大的疼痛,無需言表。腦海裡突然冒出些怪念頭--那傢伙不會是想博得井原的同情自殘的吧? 越懷疑就越肯定。 完全忽略了事情如此發展的可能性。 柳溪川是如何在大庭廣眾之下把藍墨水甩到自己背後,同時不引起別人注意的。 --不必考慮。 精緻如玉器的女生的臉藏在單純又美好的笑容之後,藏在故作孱弱的病體之下,博得了所有人的同情。你是故意的。不是麼? [八] 隨著時間推移,學業越來越緊。不要說挑戰柳溪川的強悍地位,京芷卉就連保持自己年級第六的名次也顯得十分吃力。幾次小測驗,走成正弦曲線的排名示意圖,內心的荒蕪感愈發顯山露水。 睡覺的時間從長久以來習慣的十二點推遲到一點、兩點,甚至天色微微泛白。陪伴自己的是大杯大杯的咖啡。 往往感到才躺下閉上眼鬧鐘就響了。離冬季漸漸近了,醒來時周遭常是一片漆黑,在被子上摸索半天找不到校服,恍然發覺昨夜根本就沒有換睡衣。 穿著皺皺巴巴的紫色冬季校服,吞咽著直徑一公分的包子,頂著兩個顯而易見的熊貓眼踩著預備鈴沖進教室,就又和早已坐在教室慘白燈光下那位出水芙蓉般的、身著乾淨挺括的黑色秋季制服百褶裙的、周身縈繞著摩卡幽香的同桌形成了鮮明對比。 鮮明得令人想哭。 更揪心的是,後座那個自己最在乎的人恰在此時抬起頭來,一臉禮貌的冷漠,面無表情地重新低下頭去,手中的筆發出"沙沙"的聲響。 不奢望印在心裡,卻連映在眼裡都不夠格。 拖開椅子坐下前驟然發現男生正在抄的筆記,竟是柳溪川的。四種顏色的字體,工工整整。 轉身的時候,仿佛是被冷空氣刺激的,睫毛猛眨了幾下,眼底泛起一陣潮濕。 非要這樣天壤之別麼? 其實自己也並不算差勁。過去至今依舊是許多人羡慕崇拜的物件。那種讓人加上核燃料都趕不上的優秀,足以讓她們在做"如果可以,你想成為誰"之類的心理測試時毫不猶豫地寫下京芷卉的大名。 問題到底出在哪裡?自己不知不覺在三個人的世界裡,淪落成青春電影中讓人同情的那種醜小鴨角色,連自己都可憐自己。 課間時,身邊的女生會把上課時速記的筆記重新謄寫,但芷卉卻怎麼也靜不下心做同樣的事。每本本子都寫了三四頁而荒廢。最終為了節約時間還是不得不借了同桌漂亮的一大本筆記去複印室複印。 在明亮的光線滾過機器中間的縫隙的時候,整顆心都被鹹澀的羞恥感泡漲了。 可不可以也像柳溪川那樣有把筆記什麼的借給他的實力呢?這是緊張的學業之外女生思考得最多的事,甚至在溺水般的夢境裡,也還是無法釋懷。醒來時淚水終於氾濫。 "呀!怎麼了?壓力太大了吧?"把前來催促她起床的爸爸嚇了一跳。 芷卉先是搖搖頭,又點了點頭,最後目光呆滯地從被子裡爬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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