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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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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會丟臉,但在將來的日子也遲早是要面對的。" 女生依然倔強地賴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一點都不像你了。" "嗯?" "一點都不像那個時候的你了。回過頭對緊張得拿不住講稿的我說'有什麼好怕,把他們想像成青菜蘿蔔就好啦'。雖然結果是我在演講的時候忍不住笑了場,可還是很感激。那個女生應該是你沒錯吧?" "欸?"女生有一瞬間的錯愕。想起來了,高一剛進校時參加的重點中學演講比賽。 她又怎會得知後一號的男生在比賽結束後還在人群中穿梭拼命找過她呢? 男生說完要說的話就踩著入場式的音樂下了樓。 一點也不像你了。 其實沒必要告訴我這些。像某個"再續前緣"的蹩腳小說。為什麼現實和過往反差如此之大?從萬人景仰到舉世惡嘲只有一步的距離,因為一場意外,什麼都改變了。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我一點都不像我了。 溪川依舊呆坐著,頭頂的空調噝噝地不斷吐出白色的霧氣,冷空氣在教室的上半截往復盤旋。 當"時代在召喚"的話音剛落,站在K班隊末的鐘季柏突然感覺身後多出了個人,回頭一看,這人做操做得實在糟糕,所有的動作都手腳不協調。剛想笑,卻被對方臉上的堅定怔住了。 [十] 因為第一次月考的緣故,教室裡的緊張氣氛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能緩過來。 月考的當天,柳溪川是踩著開考鈴聲進的教室,風塵僕僕,校服的裙擺上沾了些新鮮的泥土,看得出一路上又摔了好幾跤。 拖椅子、整理文具發出了很大的聲音,和著沉沉的喘息,把整個考場的氣氛攪得很亂。監考老師不滿地橫了她兩眼,她卻好像完全沒注意到。 總是把別人搞得很無奈,自己還渾然不覺。 考試時坐在柳溪川前座的不是別人,正是謝井原。這位被奉為"冷面貴公子"的優等生居然還反常地笑了幾聲。 交卷時,井原從溪川手中接過理得整整齊齊的試卷,忍不住看了兩眼--這裡答案選A,那裡選C,然後是,作文,寫得比我長。 很多字寫得東倒西歪,整個卷面看上去不太雅觀,不怎麼像女生的考卷。以她理試卷的態度來看,應該不是固有風格,大概又是車禍的後遺症。 為什麼會不由自主地打量別人的試卷呢?井原記得自己以前分明沒有這個壞習慣。 "欸,'苟利國家生死以'的下句是什麼?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女生看似頗為懊惱。 "豈因禍福避趨之。"男生平靜地答道。平靜得不帶任何漣漪。 "啊呀呀,原來是這句!"女生懊悔地拍起了自己的腦袋。 "反正五句中選填四句就夠了。"話剛出口就覺得有些不妥。但究竟不妥在哪裡又說不清。 放學回家時謝井原再回想起這段情景才發現,柳溪川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把這當成考試,沒有把井原當成競爭對手。大概是不妥在此。 [十一] 大紅色的榜單高懸于遠翔樓一層的走廊拐角處,雖然令人厭惡,但每個走過的人還是無法自製地抬起頭來觀望對比。 謝井原人生中第一次對排名的結果略帶期盼,當看到"文科班 第一 謝井原 第二 柳溪川"的黑色小字時終於莫名地松了口氣,但神經立刻又緊繃起來。 那個麻煩的女生不知會有什麼反應,氣憤?暴怒?羞愧?自卑?設想了各種可能,井原忐忑地走進教室,第一束目光就投向轉學生的座位。 沒有什麼反常,依然和身邊的芷卉又說又笑,倒讓井原的忐忑無處投遞落空了。 大概是還不知道排名結果吧。 可又分明聽見前面零零散散飄來的話-- "這次你文科班第六我第二,我們應該是最佳同桌了。" "嗯嗯。" 大概是強顏歡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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