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S女出沒,注意! | 上頁 下頁
八十六


  「我……我在跟人談事情。」週一一伸手去掏錢包。

  有個人走到櫃檯前,把麵包們混在一起對營業員說:「一起算。」這人不是曹硯,更是何人?

  週一一呆若木雞。曹硯把手機關上:「你說謊技術還行,就是運氣不太好。」曹硯付了麵包錢,對營業員笑笑,一手拎起麵包一手拎起週一一就往外提溜。

  曹硯把週一一放下的時候,兩人已經坐在靜安寺公園裡邊的巴厘島餐吧。巴厘島是一個三層建築,座落在水中央,湖光山色,美不勝收。建築旁邊,沿岸擺放著白色的休閒傘,綠色植物,異域石刻,極富巴厘島風情。

  曹硯叫了兩杯喝的,週一一精神恍惚地望著窗外的竹子發呆。曹硯把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麼呢?」

  週一一回過神,直愣愣地看著曹硯。曹硯低頭喝東西,被她看著,終於看毛了:「你這樣看著我,我食不下嚥。」

  「自從遇見你,我的生活就很像偶像劇。」週一一緩緩地說,「我怎麼老是碰著你?」

  曹硯撲哧笑了起來:「好還是不好?」

  「不好。」週一一疲憊地搖搖頭,「累死了,躲都沒地方躲。生活不是電視劇,生活現實逼人。前男友要結婚了,新娘不是我,是你上次在濱江大道碰到的那個。我本來今天心情挺好的,難得休息,一個人出來逛逛街,現在全毀了。」

  曹硯笑著說:「這只能證明你太脆弱了。」

  週一一不高興了:「每個人都有脆弱的時候,我有難過的權利。」

  「你有難過的權利,也有調整的義務。」

  「滾。」週一一言簡意賅地表達了自己的不爽。

  「哈哈,急了?」

  「跟你說不清了,我能不急嗎?你就會說風涼話,你連一句安慰都沒有。」

  曹硯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他扶著面前的杯子:「人只能靠自己。你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永遠都會失望。」

  「你怎麼老跟我說大道理啊?」

  「你要是能靜下來,你就會發現我說的不是什麼大道理,都是最簡單不過的真理。」

  週一一歎口氣:「不說了,跟你交流很困難。像你這種人是不會理解的。」

  「何以見得?」

  「你是上帝的寵兒,上帝對你偏心眼兒,你這輩子大概也沒為誰傷過心。」

  曹硯笑笑,沉默了。

  週一一忽然想起了什麼,在包裡翻啊翻,翻出一本列印本放在曹硯面前:「我說了沒用,推薦你看本書,我已經看過一遍了,很喜歡。你看看吧。看過你就明白了,這個世界上沒那麼容易的事,喜歡一個人,忘記一個人,都是艱難歷程。」

  第十一章:《路人》

  119.借書

  曹硯笑笑,接過那本書:「什麼書?讓你這麼景仰……」話沒說完,他看到封面上寫著《離別之後》。

  《離別之後》。曹硯不語,玩味著這幾個字。

  週一一趁機再向他灌輸:「這是我這段時間唯一看的書,以及唯一看得進去的書。嚴格說來也不是書,只是個列印本。不過它其實是書,是本網路小說,很紅……」

  曹硯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繼續聽她嘮叨。

  「啊,對了,聽說最近要改成小劇場話劇了。到時候我是一定要去捧場的,我很擔心他們不能掌握小說的精髓。」

  「應該不會。」曹硯說。

  「那就更好。」週一一笑嘻嘻地喝那杯印尼特飲,咬著麥管玩了會兒又說,「你想聽真話麼?」

  「你其實覺得這個小說寫得很爛?」曹硯順著她的話猜。

  週一一搖搖頭:「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我剛才看到我的舊愛,我居然一點沒感覺,哈哈哈哈。」週一一仰起脖子大笑,「看來我也應該寫本書,書名就叫《再見舊愛》,或者《舊愛白白》。」說到這裡,週一一很事兒地舉起右手,對著空氣搖一搖,模仿痕跡很重,模仿的是一款洗髮水,女明星說的是「乾枯白白」!

  曹硯笑:「那不是一個意思嗎?」

  週一一忽然很興奮,她跟打了雞血一樣瞪著兩眼對曹硯說:「他一定很希望我離開他之後過得慘絕人寰吧?每天以淚洗面,怎麼勸也走不出失去他的陰影,先把他的照片剪了,回頭又撿起來抱在心口哭。最好還要晚上失眠,腦海裡浮現的全是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覺得這輩子的愛情都隨他而去了。說什麼也不能振奮,從此成為地道的怨婦,見誰都傾訴,大街上要是遇見他一次,整個世界都崩潰了。聽到他要結婚的消息,做人的信念都沒了。他就是這麼想的吧?肯定是。想的美,做悶。我活得好著呢,不知道多開心,比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好N倍。跟他在一起的唯一好處就是,從此知道跟錯誤的人在錯誤的時間走到一起是個什麼情況。」週一一說完之後,甭提多爽了,一口氣把特飲吃了個乾乾淨淨。

  曹硯哭笑不得,他忽然有點羡慕週一一的態度,如果每個人都像她一樣,很多事情就會簡單一點。過去的,也許真的應該揮手告別了。他看看週一一,週一一發表完了長篇大論後也有片刻的安靜,不知道在想什麼。曹硯想了想,對她說:「其實你的態度也不完全對,還有改進的空間。」

  「你答對了。我曾經想過把他的腦袋塞進微波爐,然後高火一小時,砰一聲炸掉,一了百了。」

  「哈哈哈哈,」曹硯想跟她說些正經的,卻發現怎麼也正經不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最正確的態度應該是路人。」

  「路人?」

  「嗯。你剛才的反應說明你還是很在乎他。」

  週一一聽到這裡急切地想反駁,但是愣沒把氣口搶過來。曹硯繼續說:「不一定是在乎他這個人,而是在乎分手這件事。你在不在乎一個人,對方心裡完全知道。真的不在乎,就是當路人。」

  週一一陷入沉思。

  「我發現你安靜的時候挺好,平時太刮躁。」曹硯忍不住逗她。

  週一一不理他,正在努力領會「路人」的精髓,半晌,她說:「理論上是對的,不過,你能做到麼?」

  「我?」曹硯愣了愣:「你想聽真話麼?」

  「嗯。」

  「……不能。」

  「哎。」週一一歎了口氣,「那就共勉吧。」

  曹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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