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愛，秘不可宣(11)_劉小念

十一

　　雖然技校的校風遠不如一中嚴格，但學校還是三令五申禁止學生早戀。蘇右的兩次送花事件，讓我迅速成為了緋聞女主角，各種各樣的傳言就像長了翅膀似的，飛到了校園裡的各個角落，有人說我腳踏兩隻船，甚至還有人說我是史上最牛劈腿女王，我簡直百口難辯。

　　中午吃飯的時候，丁香見四下沒有人，小聲對我說：「親愛的，這下你體會到，什麼是愛的代價了吧！」

　　「你別幸災樂禍了。」我一臉鬱悶地看著她。

　　「哎，可別說我不夠朋友，最可靠小道消息，據說你們家老柳一會要請你去喝咖啡，你自己趕緊醞釀醞釀臺詞吧！」

　　「你聽誰說的？」我的心往下一沉。

　　「暈，除了你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你趕緊想想，一會你怎麼跟老柳『交代』你的『罪行』吧！」丁香收拾好碗筷就站起了身，還不往補充道，「我看你乾脆來個一問三不知，反正他又沒有親眼看到，說不定看在你平時學習還算認真的份上，饒過你這一回！」

　　果然，我剛回到教室，就有同學叫我去老柳辦公室。由於是午休時間，辦公室裡只有老柳一個人，見我進來，他示意我關我上門。其實我已經想好了，老柳真要問，我就來個坦白誠寬，以蘇右那樣的個性，我可不敢保證下次他還會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說說吧，昨天那個送花的男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老柳開門見山地說。

　　「他是我男朋友！」我一本正經地看著老柳。

　　「甯左左，你讓我怎麼說你好，要不是看在你身體不好的份上，你以為這事會這麼平靜，學校早就該通知你父母來學校了。學生就該有一個學生的樣子，你才十七歲，前途一片光明，怎麼就學那些差生搞早戀。」老柳痛心疾首地數落了我一大通。

　　「柳老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班談戀愛的大有人在，你怎麼就抓住我不放。」我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看著他。

　　老柳大不了我幾歲，分到我們學校還不到一年，教我們語文，挺文藝男青年的，平時也喜歡跟我們玩到一起，正是因為這些原因，我才主動向他承認「錯誤」。說不定，他一同情我，就會赦免不知天高地厚的我。

　　「你還好意思跟我講這些，你現在都快成我們學校的名人了，人家談戀愛都知道偷偷摸摸搞地下情，你可到好，明知學校不允許還非得談得驚天動地。」他頓了一下，語氣總算是緩了下來，「你自己好好想想，這開學才多久，你就有兩個男朋友找到學校來了，還有，昨天那事影響多不好，如果傳到校長那裡，我想保都保不了你。」

　　「謝謝柳老師，我下次一定會小心的！」我趕緊見好就收。

　　「行啦，別在我面前來這一套，我也是過來人，有過你們這樣的青春期，不過，甯左左，我警告你，一切以學習為重，如果再鬧成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YES，SIR！」我朝老柳像模像樣地敬了一個軍禮。

　　「走吧走吧，趕緊上課去，別再給我添亂了！」老柳終於朝我揮了揮手。

　　「柳老師，再見！」

　　蘇右帶給我的麻煩終於是解決了，儘管關於我的那些流言仍沉浸在學校的流言中沒有消停，有好幾次幾個高年級的女生特意跑到我們班上，看甯左左長什麼樣子，我沒有理會她們，丁香說：「甯左左，你還挺沉得住氣的。」

　　其實並非是我沉得住氣，而是我清楚，流言這種東西，如果沒有人去回應它，漸漸地也就變成了謊言。反倒是，你不停的解釋、爭辯，到最後你長一百張嘴也講不清，理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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