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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三個人默默穿過來時的松樹林,又繞過住院部大樓,飛快地走上了小街。

  沒有人再說話。小街上的行人更少了,大部分商店也關了門。

  走到住院部的街口時,前面突然亮起了刺眼的車燈,強光照得人根本睜不開眼睛,然後那輛車裡的人又按起了喇叭。

  原來是載陸嘉上和黎可愛跑外環路的司機。

  「姑娘,你的包掉我車裡了!」司機笑呵呵地舉起黎可愛的背包。

  黎可愛這才發現自己的包掉在車上了,那麼久,她居然沒有發現。

  三個人決定打車回去。

  車子向市里開去,顧良辰突然問黎可愛:「知道那間房子為什麼電壓不穩嗎?」

  黎可愛疑惑地搖頭。

  「因為那根本不是燈光。」顧良辰側臉望向車窗外無邊無垠的夜色,「那裡麵點著安慰亡人的蠟燭。」

  陸嘉上突然把窗子搖開,冷風呼嘯著灌了進來。

  31

  耀德中學的狀元橋跨在小清河的一條支流上面,而小清河又是黃河的一條分支。

  小清河的支流穿過耀德中學,兩年前,這條支流突然成了一潭死水,水面開始變綠,每到夏天就滋生出大量的浮游生物。

  學校曾經一度懷疑那是水泥廠的污水排放造成的,卻苦於找不到有力的證據,只能每年花大錢購買清潔水源的沉澱劑。

  水面上隆起一個個黏稠的氣泡,成片成片地遍佈整個河面。有時,氣泡的顏色會由綠色變為橙色、黑色。氣泡的表面卻像加了膜一樣光亮,似乎隨時都會脹裂,噴濺出噁心的液體,附著在經過的行人臉上。

  好在此刻是冬季,部分水面已經結冰,刺鼻的氣味稍有緩和。

  黎可愛很久之前和陸嘉上划船放煙花的夢境,就是在這條河面上,只不過夢境中的河面變成了湖面,而且十分潔淨。

  三號階梯教室,就靠在河邊。從南向北依次是二號、一號階梯教室。三座建築與三座教學樓之間隔著一條路,每個階梯教室的門正對著相應教學樓的門洞。

  戲劇影視文學專業為期一個月的培訓就選擇在三號階梯教室進行。

  有學生對主管培訓班的郭洪濤(郭哥)講,這間階梯教室不乾淨。那個來自省藝術學院的小夥子卻說自己是無神論者,偏把地點選在了三號階梯教室。

  可是不出一個星期,郭洪濤就後悔了,倒不是遇見了什麼怪異的事情,而是有些受不了河邊不時飄來的刺鼻氣味。但由於其他兩間教室均有固定教學內容,調換場地的想法只能作罷。

  陸嘉上忙活了整整一個上午,終於把黑澤明電影《羅生門》的影評寫完了。

  陸嘉上問郭洪濤:「咱們晚上看什麼電影?」

  郭洪濤正在看學生交上來的作業,頭也沒抬地說:「《大逃殺》!」那是一部在虛擬社會環境下,把一群學生送往孤島互相殘殺的日本電影。裡面的男主角數年後又出演了真人版的《死亡筆記》,但當年的他看上去還青澀得可愛。

  不知道為什麼,陸嘉上一聽這個名字,心裡頓時又沉重起來,但是他什麼也沒說,只嘀咕了一句:「鄙視小日本。」

  黎可愛和顧良辰已經在外面等他很久了。

  「喂,華西北和董樂樂還沒有消息嗎?」顧良辰問陸嘉上,順手將煙頭扔進了河裡。

  「沒有,不知會不會出事了。」陸嘉上說,「表哥說了,當時坐在他們身邊的觀眾都是妍媸山中學的老師,他們說演出剛進行一小會兒華西北和董樂樂就離開了。」

  「離開?他們會去哪裡呢?」顧良辰思忖道。

  「不知道,反正再也沒有人看到過他們。」陸嘉上也想不通,失蹤這麼久,如果不是被害,找不出其他更合理的解釋了。

  「那個老花鏡藝術團調查過沒有?」黎可愛問道,「我總覺得怪怪的。」

  警局已經調查了,那是個各種手續都很正規的演出團體,主辦方就是妍媸山中學,裡面的演員,不是老師就是學生。

  「怪不得那天到場的大都是妍媸山中學的師生呢。」黎可愛說道。

  顧良辰還想知道那個小人兒和能發出男人嗓音的女人的來歷,但一想起藝術團是由妍媸山中學主辦,也就打消了多餘的顧慮。

  「關於訓導主任收到一個假人頭顱的事,我已經告訴了表哥。」陸嘉上補充道,「我們如果直接去找訓導主任證實,顯然太莽撞,為了學校的穩定他也不可能說實話。」

  黎可愛一直在旁邊悶不作聲,她的精神很差,頂著兩個大黑眼圈。

  「可愛,你昨晚沒休息好?」陸嘉上問她。

  黎可愛點點頭,說道:「不光是昨晚,連續好幾天了,我都在重複做一個噩夢。我夢見古老頭在一個地道裡爬,而我就跟在後面,他滿身都是血。」

  顧良辰猛地停住了腳步,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問道:「你還夢到了什麼?」

  「還夢到了訓導主任,他伸出嘴裡的獠牙,想咬住我的脖子!」雖然是夢境,但顯然嚇壞了黎可愛,她繼續說,「那種感覺太真實了,跟真的一樣!」

  顧良辰小聲說:「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他的神色中有少見的慌亂。

  黎可愛禁不住問道:「你說什麼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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