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狩獵美男 | 上頁 下頁
八〇


  "時間?"小條子抬起了頭,滿臉的憔悴讓我的心為之一痛。

  "If you love someone, let it be and set her free, if she comes back to you, it's meant to be.如果你愛一個人,隨遇而安,讓她自由地飛,如果最後她還是回到你身邊,那就是命中註定的。"

  小條子摸著頸上的三顆綠豆,低喃道:"你是愛我的,可是為什麼命運如此折磨我們,讓你嫁給他!"

  "女人報復男人最好的辦法是給他做妻子,女人報答男人最好的辦法是做他的情人。我的心中永遠有著你,只要我的情一日不變,你就一日是我的情人。"這個歪理拿來教育他行得通嗎?

  "可我希望能與你締結良緣,白頭到老。"小條子撫摸著我的頭髮,萬般柔情,"我每次見到齊公子,就有要殺了他的衝動,偏偏你的命又和他系於一線。"說罷,滿臉的落寞和無奈。

  "愛一個人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為他的幸福而高興,為使他能更幸福而去做需要做的一切,並從這當中得到快樂。"我已經沒話能安慰小條子了,搬出車爾尼雪夫斯基的話老坐鎮吧。

  小條子反復咀嚼著我的話,思索著。就在這時,門突然開了,竹子赫然站在門口!

  我像屁股紮了針似的從小條子腿上跳了起來,故作鎮定地說:"總而言之,咱們門裡不管銀兩多麼緊張,也不能一屋只有一張凳子!"

  從竹子漠然的表情上,看不出他是否相信我的話,也不知道他到底聽到了多少,雖然很心虛,但仍自然地回視他。竹子把目光轉向小條子,眼神淩厲冷酷,飽含殺意,我不禁打了個寒戰。小條子本就泛紅的雙眼此時增添了一份怨恨,怒視著竹子,雙方的視線拼殺著,似有火花啪啪激起。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衝突一觸即發。我站在他們中間,局促難安。腳踩兩隻船原來這般容易溺水。現在才兩個人,我已經周旋不過來了,別的船再來湊個熱鬧,海上災難日不遠矣!

  "齊公子,那日你提起切磋武功,選日不如撞日,就在此時如何?"沒想到小條子竟然率先挑釁。

  "齊某樂意之至,風護法請!"竹子手一揚,做了個請的姿勢。

  鬥爭升級了,從眼神拼殺上升到械鬥了。員警叔叔教導我們私人械鬥是不對的,藥品不是用來如此浪費的,黑社會是不繳稅的,所以沒法享受醫院最佳治療是無可厚非的,此外就是沒有上保險的同志打鬥後會為破財流淚的。

  "刀劍無眼,還是不要傷了和氣的好。"我追出門外,喊道。

  兩人回過頭來,同時埋怨地看了我一眼,我也只好噤聲。

  金錢不能買到一切,但是可以收買我,暴力不能解決一切,但是可以減少人口。他們倆任何一個受傷都不是我所想見的,我是一個多麼有愛心的和平主義者啊!請考慮頒發諾貝爾和平獎給我!(作者:你的愛心就是愛錢且沒有良心!你不挑起戰爭就不錯了!)

  一陣風起,小條子和竹子瞬間出手,掌風強勁,他們腳下散落的樹葉形成小小的漩渦,連身在幾丈之外的我都能微微感到些許掌風。眨眼間,他們已交手十多招,招招兇險迅猛,似要拼個你死我活,這真的是切磋嗎?!怎麼看都像仇人相見,不死不休!

  幾十招後,竹子雙手交叉,擺出十字架的形狀。不是吧!竹子要升天,開始禱告了?而小條子的掌風也隨之凝結著冷氣,難道要使出"冰凝花雨掌"了?就在我認為TITANIC要在他們這最後絕招對決中沉沒的時候,小條子卻在刹那間一猶豫,面露掙扎,手下一慢一收,結果就在竹子的這掌下橫飛了出去,臉上流露出解脫的表情,而竹子吃驚地呆在原地,仍保持著出掌的姿勢。小條子嘴角立即有汩汩的鮮血流出,可是他沒有看向竹子,只是定定地看著我。

  我感到眼前一陣眩暈,心中隱隱作痛。高手過招,怎能分神?我跑向小條子,在他身旁跪下,剛想說"我愛你",發現臺詞錯了,趕緊改口:"你有事嗎?"

  他要死了嗎?趕緊給他些死前祝福吧:"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切記下輩子一定要珍惜生命,遠離美女!"

  小條子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鮮血,我連忙掏出手帕給他擦拭。(作者:是聽你的話又被氣得吐血了!=_=)

  "美矜,我沒事。"小條子露出慘澹的苦笑,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然後轉向竹子,"齊公子龜息心法的'混元道航',風某今日終有幸一見。"小條子每說一句話嘴角便有更多的血流出。

  我平生最怕見到別人的血,見自己的血沒事,可是只要看到別人流血就渾身麻軟無力。此時這麼近地給小條子擦拭嘴角的血,手抖得厲害,腿也軟得不能再移動半分。小條子見狀,面露不忍,以為我心痛至極所致,用眼神安撫我,強忍住腹中上湧的鮮血。

  背後傳來竹子冷冷的聲音:"我最後收了掌力,他不會有性命之憂。璧璧,今晚我們便拜堂成親,現在隨我去找林嫂為你準備。"

  我扭過頭,竹子伸手示意我和他一起走,但是我腿軟得站不起來,只得藉口:"我先扶小條子回去,隨後我自己去。"

  竹子欲言又止,手一甩,飛身而去。

  竹子走後,小條子深情款款地注視著我,反復地撫摸著我的臉頰,似乎要把我的容貌在此時永遠銘刻於心。我本想衝動地說:"小條子,咱們逃走吧。"可是這念頭只是在腦際一閃,理智隨即占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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