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女孩都是鳳凰(24)_半夏

二十四

　　那怎麼了？

　　他只是笑，不回答我的問題。

　　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雀躍地說。

　　你知道什麼？他倒對我的答案頗感好奇。

　　我才不像你賣關子。我指著房內亮起的燈說，因為它，光亮來了，黑暗裡的魚群也隨之而來。

　　魚喜歡光亮嗎？他摸著下巴面帶疑問，表情像個問十萬個為什麼的天真孩子。

　　那不然就是喜歡我。我大咧咧地笑起來，全沒顧得上看簡左的表情。

　　是，它們喜歡你。他說。

　　所以，不是因為它們餓了，而是因為它們喜歡我，你是想這麼說嗎？我看著他認真的表情還是忍不住地笑。

　　它們喜歡你。簡左再次強調。

　　你有沒有試過在打嗝的時候被突然嚇到，嗝自動消失，這個狀況和我現在差不多，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笑聲止住，嘴巴還大大地咧起，整張臉一下子就僵住了，不知所措。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嗎？簡左看到我的表情後摸著自己的臉問。

　　哦，沒有，我剛想起來，我媽讓我買，買，哦買醬油。我也不知道怎麼信口雌黃地編出這麼個拙劣的藉口。

　　不用買了，從我家裡拿一瓶回去，你們用醬油膏，老抽還是生抽？他居然當真，煞有其事地走進另一個房間搗鼓著給我找醬油回去交差。

　　哦哦，我剛想起來，這是我媽三天前讓我做的事情了，她已經買好了，我早上才掂過，滿滿一瓶，不用買不用買。我連忙跑過去阻止他。

　　那你記不記得有交代你什麼事情沒完成的？他居然把我胡編的話當真。

　　哦，可能是讓我買洗衣粉，也可能是讓我收衣服吧，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謝謝簡左。我說話的速度比平常快了三倍。

　　我送你回去。他看著我笑。

　　其實不問我也知道，他笑我的慌亂，笑我的詞不達意，他其實洞悉到我內心的那些小九九，只是，他不問也不說，我們保持著良好的默契，一前一後，他始終神情自然，嘴角帶著一抹微笑。我抬頭看到一輪滿月，它明亮皎潔，像一個大圓盤，月亮之下，樹影之旁，簡左像是一個神話，他突然走入我的生活，改變我。

　　11

　　新聞發佈會。

　　除了化了淡妝之外，我的髮型和穿著都遭到造型師的鄙視，他拿了抹胸的紅色碎花小禮服和刺繡的長版旗袍塞在我手裡說，挑一件換上，抓緊時間。

　　我穿的是一件手工刺繡的長裙，乾淨的藍色，銀色的平底鞋，綁著麻花辮，如果說修飾的話，那只是在腕間加了一副銀鏈子。

　　正當我猶豫不決的時候，簡左敲開房門說，不用換了，我看這樣就挺好。

　　可是……我手裡還拿著那兩件衣服。

　　別再可是可是了，我喜歡你這樣。他笑著說，時間剛好，我們該出去了。

　　可是……

　　芃芃加油！他把那兩件衣服攬在懷裡幫我打氣。

　　我有點羞澀地跟在他身後。

　　出門後簡左把兩件衣服塞還給剛才的造型師，用嚴肅的口吻說，如果以後再讓我知道你對藍小姐不客氣，後果你應該知道吧？

　　對不起，藍小姐。造型師立刻變了另一張臉，身體立得直直的，面帶笑容語氣溫柔地說。

　　反倒是我變得有些拘謹，怕自己的冒失得罪了這位前輩。

　　還有，這兩件衣服你覺得適合嗎？我看我要對你重新做一個評估，看你到底能不能勝任這份工作！簡左發脾氣的時候一臉冷酷，眉心間的疙瘩又開始冒了出來。

　　我沒關係，真的。我連忙說。

　　真的？簡左看向我，恢復了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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