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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我喝冰水就好。簡左揚了揚手裡的玻璃杯。

  小追從沙發上坐起來,把手遞給蕭易說,拉我起來。

  上次捉弄阿左的那個女孩就是你吧?蕭易握著她的手問。

  是啊傻豬。安小追發瘋一樣地狂笑,直到笑出眼淚時才說,我笑得肚子好痛,我去洗臉啊,哈哈,傻豬。

  在安小追轉身的時候面帶惡意地做出猛捶她的爆炸頭的樣子。

  傻豬你叫什麼?安小追轉頭問。

  蕭易。蕭易趕緊收起在空中亂捶的雙手,筆挺地站好,面帶笑容回答。

  還是傻豬比較好聽,對了,我叫你傻豬你生氣嗎?小追壞壞地問。

  怎麼會呢,不會不會。他討好著說。

  傻豬!小追捂著肚子一路笑去了洗手間。

  蕭易倒吸了一口冷氣坐進沙發裡問,阿左你怎麼都沒告訴我有這個人物啊。

  是你自己先惹她的。

  我哪知道和這個爆炸妹是同一個人,算我倒楣。蕭易雖然嘴裡不滿,但仍舊面帶笑容。

  簡左的電話響起,他拿著電話走去窗邊,眼神變得嚴肅,說話的態度也充滿敬意。

  如果我沒有猜錯,電話應該是簡生打來的。蕭易邊喝汽水邊分析著。

  簡生?

  簡左的父親,我和阿左在悉尼待得好好的,簡生突然宣佈退休,讓獨子阿左回來繼承家族事業,阿左是個孝順的孩子,對於家裡一切安排都言聽計從,放棄了在悉尼的心理學碩士學位。

  他幾歲去的悉尼?關於簡左的任何消息,我都有極大的興趣。

  你這麼想知道阿左的事情啊,問我就可以了,我和他從小就在悉尼長大的。你還想知道什麼?蕭易的神經裡也散發著八卦的氣息,和安小追有得一拼。

  在得知簡左自小就在悉尼長大之後,我承認,我內心的失望攏聚一團,在我的身體裡肆意地揉擠,快要讓我喘不過氣來。看來,簡左不是我的白衣少年。

  芃芃。簡左不知何時站到我的面前,他清澈的黑眸真誠看著我,用溫柔的聲音低聲說,我父親想見你。

  是我賦予了簡左決定我踏入這條路的權利,而我也知道,這是必須。

  去見簡左父親的路上,我並沒有想像中的不安或惶恐,一切都自自然然的,簡左在前,我緊跟其後。他照亮了我前進的路程,使之寬敞無比,我比那些望眼欲穿想踏入娛樂圈的人們幸運太多,我該懂得珍惜。

  10

  見面的場合在簡左父親的花房裡,偌大的花房裡種著各式的花草,簡左突然停下腳步,我也跟著停了下來,眼前的一盆花花朵碩大,色彩鮮豔,是罕見的拖鞋蘭,因有一片呈拖鞋形的花唇,而得以此名。它有一個背生的萼片,顏色從黃綠褐到紫都有,花瓣上常有脈絡或帶條紋。從盆花後面的花叢裡走出一個男人,他雙手戴著手套,手裡拿著一隻噴霧器,在拖鞋蘭的花種面前停下,對著葉面噴水。

  爸爸。簡左叫他。

  您好,簡先生。我彎腰45度。他保養得宜,比我想像中更年輕一些,戴著金邊的眼鏡,雙眼皮。穿著白色的T恤和米色的長褲,踩著運動鞋,這種年紀的男人,該是到了雲淡風清,處事安然的境界。

  藍芃芃。他正確地叫出我的名字,口吻平易近人,拿掉手上的手套,指著花問我:"知道這是什麼花嗎?"

  "拖鞋蘭。"我答。

  他用欣賞的眼神看著我說,知道它應該在怎樣的環境裡生長嗎?

  需要保持濕潤,夏天需要有充分的濕度並避免直射日光。我開始意識到媽媽的一片苦心,她之所以為我戴上牙套,是為了怕我誤了學業,因為沒有戀愛,我才能夠把所有的時間都交給圖書館,對於好多東西都有一點點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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