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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不是,我看到你和你女朋友在一起不好意思說嘛。」話剛出口就後悔了,我怎麼會說出這樣一句話,聽著好象是醋意熏熏的話。他千萬不要誤會才好哦!

  沒想到他什麼都不說,只是笑著對我解釋:「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妹。呵呵。」

  「哦,呵呵……」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對他笑笑,裝佯的到處張望,想藉故來逃避尷尬的氣氛。

  「好了,我們先上車吧!要去賓館了哦!」他提醒我。

  「好的!」我低著頭,快步走上車。我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真的像許程琪說的一樣……不會的,肯定是我多想了。

  終於到我們住的賓館了,簡單個性的房間,不豪華不氣派,卻很舒服。溫馨的味道在彌漫。這是我很喜歡的感覺。我越來越喜歡瑞士這個國家了,它讓我有種很溫暖的感覺。

  可是長途飛行,讓人累得筋疲力盡,還是先休息會兒吧。

  我洗了個澡,趴在床上睡著了。

  (二十一)異鄉的夢

  站在船頭,涼爽的風帶著水的氣息迎面撲來,穿透衣服,穿透身體,一直吹拂到心裡,讓充斥心靈的浮躁和不安立刻煙消雲散。午後的陽光耀在每一個人的臉上,讓氣氛顯得這樣親切,心情如此燦爛。外國的朋友和自己的同伴都在開心地笑著,同時驚歎這大自然的奇景,一望無際水天一色的萊茵河。手裡數碼相機不時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但這些絲毫不影響整個遊覽過程的和諧程度,一切都仍是那麼井然有序。

  在岸邊,我從地上揀起一塊鵝卵石,試著朝水面扔去,可惜它是那麼不爭氣,只打了兩個水漂就沉默地消失在了水裡。

  「呵呵,不行吧,看我的!」

  幾乎是和那個聲音一起,平靜的水面上幾個水花整齊連續地蕩起,在日光的映襯下,如橙色水晶一樣透明好看。轉眼間,水面又恢復了平靜,像一面鏡子,我看清楚了後面站的人,原來是柳丁。「你真厲害。」我轉過來,微笑地看著他。「幫我在河邊照張相吧!」「沒問題。」把相機遞給他後,我試著擺出一個標準的淑女造型。照好後,柳丁嘿嘿地笑著:「你這個假文靜真的比較彆扭哦!來,我們倆合照一張吧!」這時,秋也過來:「加我一個!」可是,那誰照啊?我看到危在不遠處,就把他喊了過來。閃光燈閃過後,看著相機裡剛才合影的預覽圖,我才發現,柳丁和秋在一起站著,而我在一邊,像是被不小心拍進去的。嗯?的確是,我怎麼當電燈泡了,用手拍拍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地對自己說:「真笨!」

  還是和危一起走吧,我快步走向前去找他。在離柳丁和秋不遠的前方,聽到身後銀鈴般的笑聲,心裡泛起一絲甜甜的酸,有點像柳丁咬下去的感覺。我聽到一個聲音在身體裡說:「不許胡思亂想。」危好像看穿了我在想什麼,用試探的語氣問道:「小米,是不是有點喜歡他?」「沒有啊,怎麼會。」我大聲地反駁他,可是話一說出口就發現自己的表現有些過於激動了,真是失態了。「危,走,咱們去和瑞士的朋友照相吧!」我故意扯開了話題,帶著他急匆匆地沖向熱鬧的人群裡。

  雖然離開了,但是我視線卻停留在不遠處的柳丁和秋。柳丁深邃的眼眸,棱角分明的側臉;秋清爽的聲音,優雅的姿態。他們多像戀人啊。怎麼這樣想心裡會難過?危用手在我面前晃著:「喂,看什麼呢?」我才回過神兒來:「沒什麼,呵呵。」

  「給你!」危遞過來一瓶橙汁,現榨的果汁,很酸。我喝了一口,想吐掉,卻沒有捨得。感覺這個味道一直一直留在我的嘴裡,久久地化不開。

  一直到今天登山的時候,都還沒有散開。這次登山的地點是一個叫Glaus的地方,我努力跟著大部隊往上爬,就在即將完成最後的一步時,我突然感到腳下一滑,一刹那失去了所有的平衡感,狼狽地從山上翻滾下去。如果不是一塊大石頭將我擋住,真不知道會怎麼樣。我躺在那裡,連呼喊的力氣也沒有。就這麼絕望地看著頭頂藍藍的天空。聽到有人走近了我身邊,一隻溫暖的手伸向我,將我扶了起來,緊張地問到:「小米,你沒事吧,站起來看看有沒有摔傷?」我這才看清,原來是柳丁。我有點想哭,不是因為身上的疼痛,而是弄成這樣的狼狽,覺得自己好沒用。我試著站起來,可是左腳好疼,它一定是斷了。我倔強地堅持自己走,看著我一瘸一拐的樣子,柳丁說:「我背你吧?」「不用,我能走!」現在每個人一定都累壞了,他怎麼還能背動我?我不願連累別人。「那我扶著你總可以吧?」我看到前面大家都在焦急地等我,就牽起他的手努力地向上攀登,左腳的疼痛讓額頭和手心都沁出滴滴冷汗。我的臉色一定難看極了,柳丁沒有詢問我的意見,將我背起來,很快趕上了同伴。

  在山頂休息的時候,危和其他同伴都來問我有沒有摔傷,惟獨柳丁在一邊站著,我將他叫過來,小聲地對他說:「剛才,真的謝謝你。」「沒什麼,應該的,呵呵。」我抬起頭看著他,察覺他的眼底有什麼,一閃而過。就在同一瞬間,我也看到秋在看我時掠過一絲幽怨的眼光。我覺得怪怪的,對柳丁說:「等等下山的時候我和危一起走就行了,你還是去陪秋吧,她也滿累的。」「哦。好的」柳丁低下頭,走開了。秋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那樣做。忽然覺得身體裡什麼在隱隱地疼,不知道是左腳的傷在發作,還是心在痛。

  下山的時候,腳已經沒有那麼疼,大概只是崴了一下,沒有什麼大礙。差不多能正常走路了,儘管姿勢可能難看點。和危一路上都在聊天,天南地北,無所不談,我們的性格是如此相近,等到回到賓館的時候,已經對他比較熟悉了,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像弟弟的感覺。柳丁和秋一直在我們的後面,我始終沒有回頭看,怕管不住自己的心,去胡思亂想。

  我記得他擔心的看著我的眼神,我記得他手心裡的溫暖,我記得……天啊,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啊?秋是我的好姐妹,我怎麼能這樣?莫小米,你怎麼能這樣想?快停止,快停止你這邪惡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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