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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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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是一般的問題,表哥你深居簡出哪裡知道人間疾苦,一個男人丟了面子就等於丟了人生尊嚴。」 賀意隨橫他一眼,「既然丟不起,以後就少玩點火。」 「是,表哥教訓得是!」紀遙嬉皮笑臉。 賀意隨無奈地搖了搖頭。 正說著,電話抽風似的響了起來。紀遙一躍而起,接在手中,才「喂」了一聲,馬上又像丟燙手山芋一樣丟給了賀意隨。 「喂?哪位?」 「親愛的,我是蟈蟈哪。」 賀意隨望了紀遙一眼,他看到他擠出一個抱歉的笑容,還附帶了些許同情。 「有事嗎?」 「真倒楣,賓館裡的供水管破了,沒有水,我能不能來你家洗個澡?」 洗……洗澡? 一個女孩子跑到大男人家裡洗澡? 「這個……怕不方便吧?」他從齒縫裡擠出聲音。 「可是,不洗澡我真的會渾身不舒服噯,怎麼辦?」蟈蟈的聲音聽起來相當鬱悶,應該不會懷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吧?是吧? 「那……可是……好吧,你來吧。」賀意隨比她還要鬱悶,誰叫他天生不會拒絕人呢! 二十分鐘之後,在賀意隨的帶領之下,蟈蟈小姐登堂入室。 「哇——」進門一聲驚叫。 紀遙皺皺眉頭,掏掏耳朵,一臉意料之中的不以為然。 他早就知道,每個女孩子第一次踏進這間屋子,都會驚訝於屋裡的寬敞和豪華。兩百多平米的複式結構,別說是住人了,跑馬都成。 想當年,他也是被這間屋子的寬敞舒適所吸引,才死乞白賴地住進來的。更何況,是這些庸俗的女人? 「你成了吧?要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他可不想被這個女人一遍遍的讚歎荼毒耳朵。 「天哪!這是人住的地方嗎?這還能住人嗎?」偏偏,蟈蟈似乎一點也沒有自知之明,她直奔沙發,切入主題,「你怎麼可以躺在沙發上吃東西?你的腿怎麼可以擱到茶几上來?你看你看,這沙發成什麼顏色了?還有那裡,哎呀,怎麼可以把換下來的衣服直接甩在餐桌上?還有還有,鏢靶怎麼可以掛在牆上?要掛也應該擲准一點嘛,瞧瞧牆上那些洞,怎麼補?補了也會很難看的耶。」她一邊嚷嚷,一邊風車一樣在屋裡轉來轉去。只要有她經過的地方,都會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滌蕩一淨。 紀遙不知不覺張大了嘴,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女孩是魔法國的巫女嗎?怎麼只是一念咒的功夫就把他和表哥一年的掃除計畫都做完了? 「嗯——」蟈蟈雙手叉腰,用挑剔的眼光環顧四周,儼然一驕傲的女王,「暫時只能這樣了,明天還要大清洗。」 「什麼?你明天還來?」紀遙總算清醒過來。 「不然怎樣?難道讓你們一直住在垃圾堆裡?」 垃圾堆?他沒覺得啊。 紀遙還想說什麼,蟈蟈已拍拍手,走進洗手間,「砰」的一聲摔上了門。 「切!這什麼跟什麼嘛?」紀遙翻翻眼睛,望著天花板,難以相信,自己的運氣居然差到這種程度。 他怎麼會?怎麼會認識這種女人?! 「轟……轟轟轟……」嘈雜刺耳的轟鳴聲一聲聲敲碎了他的耳膜。他鑽進被子裡,蒙住耳朵,不行,那聲音仍然近得好似螞蟻鑽進耳朵眼裡擂鼓一般讓人撕心。 他霍地坐起來,掀開被子,「噔噔噔」地沖出房門。 熱浪撲面而來。 賀意隨打了結的眉毛揪得更緊,惺忪睡眼裡冒著不小的烈焰,「紀——遙!」 「嗯?」機器的轟鳴聲暫時停了下來,走廊那頭探出一張清水樣的臉,「他出去了。」 「你……」 「你繼續睡吧,不用招呼我。」蟈蟈露出花兒般的笑靨。 「你在幹嗎?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賀意隨覺得頭痛,好似在夢中被人敲了一棍似的。 「是紀遙給我開的門,不過他好像很忙似的,我一進來他就出去了。」蟈蟈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早晨的賀大哥(在賀意隨的堅持之下,她終於不再喊他親愛的)看起來好憔悴喔!好像一副隨時要昏倒的樣子,他不會是有病吧? 「我問你在幹嗎?一大清早的你到底在做什麼?」耐心告罄。賀意隨頂著一頭亂髮,發怒的表情像一頭憤怒的獅子。 「我……我在吸地。」蟈蟈緊張地退後一步,讓他看清她手上推著的吸塵器。 「什麼?你吃撐了是不是?坐飛機大老遠地跑來這裡吸地?」憤怒的獅子撲過來,彎下腰,一把拉掉電源插頭,「你沒別的事情做了是不是?」他瞪著她,睡眠不足的眼裡佈滿紅絲。 「對……對不起。」蟈蟈嚇了一跳,「如……如果你不喜歡,我馬上幫你恢復原樣。」 「Shit!」賀意隨搔搔亂糟糟的頭髮,「你去客廳等著,看電視看報紙聽音樂隨便你怎麼樣,就是不要再動這個東西。OK?」他指指腳邊的吸塵器。 「好……」蟈蟈聽話地點了點頭。 賀意隨籲了一口氣,準備轉身回房。 「可是——」 「又有什麼問題?」青筋在太陽穴裡隱隱跳動,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威脅。 「沒——沒了。」蟈蟈無辜地眨了眨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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