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誰把風聲聽成離別歌 | 上頁 下頁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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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一……」他終究還是紅著眼,無措的吻住那張柔軟的唇。 明知道是自己的,卻還是要給別人,那種感覺好難受,好似有人拿著刀,硬生生在他身上割肉。 可是如果留在身邊,不能讓她快樂,不敢保證幸福,他怎麼敢留? 他想,時間長了,她總會過去的。 所以只要他在就好。 站在原地,看著她,只要她幸福就好。 唇舌間散溢著淡淡的鹹澀,他感覺到她胸口起伏著,低低的喘息聲,慌張的鬆開她,卻見她依然閉著眼睛,只是眉間多了幾道皺著。 他的手輕輕附上那光潔的額頭,一下,兩下,終於撫平了那道皺折,懷裡的人乖乖的躺著,又陷入了安靜。 他輕笑,終於鬆開了她。 房間的空調好似調的有點冷,兩個人分開的那一刹那,他感覺自己全身都在顫抖。 站起身,將她裹在毛毯下,自己則靜靜地坐在邊上看著她。 就這樣,坐了一晚上。 許念一清醒的時候,睜開眼就看到了他。 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修長的腿搭在小茶几上,整個人看著窗戶外的日光,透著一種平靜的安逸。 她一動,他就轉過頭,「醒了?」 「你怎麼在這裡?」她開口才發現嗓子有點疼。 「你還敢說,」他伸手,揉著她的短髮,「許念一,你喝醉的時候可丟人了。以後不許喝酒,知道了沒喲?」 她撇撇嘴,「不是跟你們在一起麼?平時我才不喝酒呢。」 「我回房補一會覺,你再睡一會吧。」他的眼睛看著她,透著幾分溫柔,難得的溫柔,加上那紅紅的血絲,倒讓許念一想起兔子。 他站起來,朝著大門走去,許念一看著那修長的身體,特別是那雙腿邁出那道門的時候,心裡覺得很難過。 一隻刺蝟不可能變成兔子,永遠都不可能。 酒店的門發出輕輕的聲音,打開又合上,只是幾秒鐘,那個人便消失了。 許念一從床上坐起來,然後呆呆地看著那道門,最後轉過頭看著窗外的那片炙熱明亮的日光。 輕笑,然後窩回了那張床裡。 從西湖回到家,她開始忙碌的打包,收拾。 日子過得好似打仗一樣,進入了行程。 等最後站在機場,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她依然沒有回頭,進了關,就一直往前走。 等到飛機在溫哥華機場落地的時候,她的心多了一份倦怠。 現在她開始慶倖,她離那裡,離他那麼遠。 獨自一個人,至少可以學習遺忘。 第22章 許念一回到了溫哥華開始過了一段非常安逸的生活。沒有感情的煩惱,沒有家庭的煩惱,每天學校家,兩點連一線。有時間會跑跑步,去圖書館學習,還有就是在家按照網路上搜索的菜譜做一些美食。只是,這樣的日子過久了,她也會開始想,或許,她應該找個男朋友。 總不能這樣下去的,像個機器人。獨自一個人,傻傻的活著。她也會想要依靠,她也會覺得孤單。 那個人,永遠會成為過去式。 他只想跟她用任何手段去保留這段友誼,哪怕是姐弟。 她知道。 她也願意。 可是真的挺難的。 許念一就是在這樣的狀態遇到了陸詔。 陸詔是個奇怪的傢伙,無論許念一在任何時候去圖書館,都會看見他。她和他不是一個系,但是這位同學在學校裡很有名。當然,人有名,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好的,另一種壞的。陸詔就是屬於那種好的,因為獎學金上面永遠有他的名字。 其實,這些都不奇怪。畢竟這個人在圖書館花費太多時間了。 最驚訝的莫過於她終於又一次不小心坐在他身邊,又因為他有個電話,應該是很重要的電話以至於他匆忙離開,然後讓他那張桌子曝露在陽光下。又因為她的好奇心,偷偷一瞥,卻被眼前所有的一切所震撼住了。 她沒想到的是他每天埋頭於圖書館竟然不是學習,竟然是畫畫。 許念一一邊翻著那手稿,一邊仔細回想——其實,他的確有一些「矛盾變態」的蹤跡可循。 他長得並非不好看,事實上很秀氣,那雙眼睛躲在那副無框的眼睛下,絕對不會讓人是覺得是書呆子,可是做的事情卻全是符合書呆子的定義。 「不好意思……」這是陸詔對許念一說的第一句話。 許念一紅著臉抬起頭,看著那張冷靜的臉,忍不住低著頭,默默地放下手裡的東西,輕輕說了一句,「不好意思……」 隨即跟個小偷一樣,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東西,趕緊離開了圖書館。即便回到了家,她依然覺得後背有一道質問她的眼光,害的她心虛了好幾天都沒敢去圖書館。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有的時候是很簡單的。你開始留意他了,自然而然就會發現,他在你的世界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多。 無論什麼時候,陸詔一直都是那個長相秀氣斯文,卻透著距離的陸詔。可是許念一,早就不是原來的她。 每次只要看到他,就會讓她羞愧的低下腦袋,然後默默地用最快速的方法消失。 當然,總有意外的。 比如那天,她去同學的宿舍裡,與他電梯裡狹路相逢。 她可以低頭,卻沒有辦法快速消失。 他進了電梯,按了八樓,電梯開始移動的時候他說,「我最近在做人物畫,直到的畫畫的人不多,所以……可以做我的模特兒麼?」 就是這麼直接,直接到電梯跳到了八樓,門打開了,許念一還在發愣,沒有回答他。 「就當你答應了,謝謝。」而那個人,就這樣逕自走出去,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仔細回想,陸詔雖然理性,可是遇到許念一,還是偷著不少不理性。 畫畫和模特兒,只是一個藉口,一個讓彼此認識的藉口。 很自然,又不自然的藉口,畢竟他們兩個真的沒什麼交集。她甚至在想,他怎麼聯繫她? 而事實上,沒有許念一想的那麼複雜。當陸詔想要做一件事情的時候,那說明他已經準備好了。所以第二天許念一一下課,就看到了那個修長的身影,意外又不意外的。 就是這麼開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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