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誰把風聲聽成離別歌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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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唐佞發現她有點不對勁了,皺眉看著她,「別人生日,你緊張什麼?」 「我是餓的。」她冷冷回他,心裡倒是覺得安心了不少。他不能對她怎麼樣,而且今天有唐佞還有錢一謙。 這頓飯,她吃的很安靜,恨不得能早點吃完,早點回家。總覺得那雙眼睛盯著她,好似要把她扒光一下,身體冰涼顫抖,全身都不舒服。 畢竟大部分人都還是學生,吃完飯,大家就準備要散了,她那顆緊張的心,稍微松了松。只是臨到最後,唐佞跟個名人似的,挨個的打招呼再見,而錢一謙則去了廁所,到最後還是把她落單了。 那個人好似鬼一樣坐在她身邊,讓她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起來。她看著對面桌的母親,她正微笑的跟身邊的一位婦人聊天,好似根本不認識她一樣。 「怎麼不跟你媽打個招呼?」 許念一聽到那個聲音一顫,然後轉過頭盯著薛皓宇,「薛皓宇,你家裡的事情跟我沒關係,請你成熟點。我給不了你父愛,我也拉不回我的母親。」 她說的都是實話。薛皓宇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也愣了一下。 的確,他這樣做是很不男人,他何嘗不知道? 可是有些東西,無法發洩,就總要找個突破口的。 他總覺得她是活該,誰讓她是那個女人的女兒,可是今天這樣被她逼問,一下子覺得自己噁心到了極點。 而此時唐佞和錢一謙也都回來了,許念一站起來,輕聲說了一句「再見」,然後跟著他們走了。 許念一第一次遇見薛皓宇,輸在了力氣。第二次,她贏了,因為她比他明白家庭的意義與現實的無奈。如果可以,她希望不要有第三次。 可惜,沒有如果。 第6章 過年前,許念一拿著自己的小金庫的錢,給自己買了幾件衣服。上了初中,班級裡的同學大多都是條件不錯的孩子,時間長了,耳濡目染,她的那點虛榮心也不容許別人瞧不起她,自然而然的,開始打扮自己了。 許念一人覺得,她著一輩子不希望做最出色的,也不希望做最不出眾的,中庸就行。她的母親一切都好強,到了最後,卻還是柔弱的指望一個男人呢。而她的父親一輩子都沒出息,結果攤上了改革開放成了個體戶,現在還越活越精彩了。沒有什麼是一定的,而她不想成為她媽媽一樣,也不想落得她爸那樣,中庸最好。 過年前,她媽媽又讓她去那家裡住,但是卻被她搖頭拒絕了。或許經過那天她的話,薛皓宇能放過她,但是她不卻不想再給他任何機會傷害她了。 現實,她放抗不了,她能做的就是避免一切可能受傷害的機會。 年前,唐佞的活動倒是越來越多了。他的小圈子因為林幼彬還有薛平慢慢擴張,而她和錢一謙卻依然身在其中。每個唐佞的朋友,他們都認識。好像唐佞從來都沒打算讓他們兩個落下。任何活動,不管認識的或者不認識的,他都帶著他們兩個出席,時間長了,許念一倒是和那幫人也混熟了。 這一年過年,許念一依然還是跟著外婆和外公,舅舅阿姨一起過的。只是吃了飯,大人們開始打麻將,她和錢一謙偷偷溜出去和唐佞會和。 誰知道,到了他們經常盤踞的大橋下,唐佞這個傢伙竟然從家裡偷了酒出來,許念一瞪大眼睛看著他,他卻笑嘻嘻的說,「念一,沒預你的份,乖。哥哥我努力練習酒量也是為了你。咱們醉了,誰保護你,你說是不是?」 說完還笑嘻嘻的拉著錢一謙,氣的許念一恨不得上前就給他一腳。 「酒杯都沒拿,怎麼喝?」錢一謙倒也沒有推脫,一屁股坐在運河邊緣,腳吊兒郎當的垂著,即便這樣也透著幾分儒雅。 許念一挨宰錢一謙身邊坐下來,唐佞也跟著做了下來,把她夾在了當中,「就這麼喝唄,咱們兩個男人還在乎這個麼?」 錢一謙仰頭,張口就是一口酒,但是酒瓶沒碰唇,用行動告訴了唐佞,他在乎,惹得許念一輕笑。 「你就總拆我台。」唐佞接過酒瓶,也喝了一口,「我這些日子一直在想,以後我要做什麼。一謙,你想做什麼?」 「沒想好呢,畫畫不錯。」 許念一看著錢一謙,他那副樣子倒是有幾分藝術家的味道,只是——「藝術家都養不活自己,錢一謙,你這樣的選擇,太不照顧阿姨和姨夫了。」 「呵呵,沒事,以後我幫你養你爹媽。我支持你。」唐佞笑嘻嘻的說著,然後看著許念一,「念一,你呢?」 「我想以後有人給我買個島,然後我就找個男人,再島上過一輩子。」 許念一的話說完,就聽到兩個男人轉過頭看著她,一片安靜,沒一會,爆笑聲加上輕笑,透著幾分歡快的嘲諷。 「許念一,你這個變態。」唐佞最終忍不住笑著罵她。 她抿嘴並沒有否認,「我只是擔心我這輩子恐怕都沒能力買一個島。」 唐佞說她變態沒有說她神經,那說明她他相信她說的話。而事實上,那的確是她的一個願望。一個人,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和自己相愛的人在一起,就這麼簡單。 「沒事,以後我肯定會有錢的。到時候我送你,你只要負責找男人就行。」唐佞拍著胸脯告訴許念一,然後淡淡的說,「我最想的是變個有錢人。」 「然後呢?」許念一問他。 「吃喝玩樂唄。什麼都是假的,自己舒坦最舒服。」唐佞的話讓許念一微微皺眉,她的眉頭還沒疏開,他就說除了原因,「我爸搬出去了,和那個女人一起住了。我媽不肯離婚,我聽到她哭著求他,怎麼都好,別離婚就行。」 這一刻許念一特別理解唐佞的想法,她是「過來人」,這方面的事,她懂。他應該是恨著他父親的無情,又恨他媽的軟弱。唯一不同的是,她是女孩子,所有愛恨都是柔軟的。唐佞不同,她甚至不敢想像,他今天在家裡說了些什麼。 他一直都是很直接的人,除了愛。 即便他愛她的母親,有的時候還是會厲聲喝她。他對她的母親簡直不像是一個兒子對母親的態度,許念一見過幾次,初初還有點驚訝,時間長了倒也習慣了,後來她也明白了——他心疼她,卻又氣她都這樣了,還要這個男人,男孩子畢竟不和女孩子一樣。她可以貼心的替她母親想,而唐佞為了他的自尊和面子,用另一種方式去發洩。 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幼稚的做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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