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變(76)_盤腿的小僧

七十六

　　小九走了出來，看著已經排成一排的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同歲兄弟姐妹，感到十分不自在。這些雖說是兄弟姐妹，每天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但真正說話的都少，更談不上能成為和中原一樣的兄弟。

　　「那個是洛日吧！你幾歲啦，也跑出來？他們可是剛到讀書年紀的。」伯利確實也不知道洛日現在多大了，看他那個頭和一張並不稚氣的臉，認准了他是搞錯了的，還不忘向附近的夫人說了一句：「他不會是真的傻子吧？」

　　「當然是六歲了，只不過我比他們吃的好，長得高罷了。」小九心裡火大，譏諷道。

　　又爆出一陣哄笑，咯咯公主更是笑得花枝亂顫，上氣不接下氣地道：「你看他這個樣，還不是真傻嗎？呵呵，可別讓其他家族笑話我們讓一個傻子去讀書，丟來家族的臉。」

　　小九抬起頭，眼中精光閃閃地望著這個小肚雞腸的咯咯公主，冷笑道：「咯咯公主，我說的哪一句話是錯的？憑什麼說我傻？你好歹也是一個公主，也就那麼大一點兒胸懷，偏要跟我一個六歲孩童過不去，我招你惹你啦？只要你養的幾個活寶不來招惹我，就該燒高香了。」

　　「混帳！你說什麼，還敢頂嘴、諷刺我，不想在這家呆了？」咯咯公主的臉面撐不下去了，被一個傻子當眾責問的滋味能好受嗎？她惱怒不已地叫道，「侍衛，快進來，家法侍候！」

　　小九針鋒相對道：「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我怕什麼來著？只要王爺公開承認我不是他兒子，我馬上搬出這個家！」

　　又不是沒錢，真正的功夫刀王也已經傳授了，比特訓班的學院還要過硬得多。搬就搬唄，有了錢到其他地方去讀書不是一樣嘛。伯利有點兒蒙了，這哪跟哪啊，連咯咯公主也不怕？跟弗洛德家族脫離關係也不顧？要真是六歲，真是我兒子，到外面怎麼生活啊？這到底是哪個夫人養的，搞錯了可不好。

　　「還不執行家法？怕什麼，有我在，他不過是個一隻手的廢物。」咯咯公主對走進來的侍衛吼道。四周的夫人和孩子、嚇人看到要動真格的，全都靜了下來。

　　「你們就這樣開學前會議？想要借機侮辱我就明說，我奉陪！」小九沒好氣地看著兩個走近的武士，「哢」的拔出了自己的鋼刀，嚇得另外五個孩子四散逃開。咦，咯咯怎麼說我一隻手的廢物，她也知道洛日的左手天生無力的毛病？

　　兩個武士見小九亮了武器，同時拔出自己的佩刀，揮舞著準備沖上，小九輕蔑地笑了笑，猛然，一道淡淡的藍光憑空一閃，一股殺氣彌漫，伴隨著「哢嚓、哢嚓」的兩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又悄然而失，兩個低級武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小九先發制人打掉了佩刀，傻傻地站在那兒。

　　「高級武士……」大廳內的家人俱都猛吸冷氣。

　　「停！停！你們這在幹什麼？」伯利總算問清楚了洛日到底是誰，連忙上前道：「洛日，你也長的太高了，為父真的沒有認出來。」

　　「沒關係！」小九返刀入鞘，他眼睛中閃爍的戾氣可不是蒙人的，就是真的武師前來，也不一定能討得了好去。

　　「你也少說兩句，他是我兒子。」伯利感到自己的荒唐，對公主說了幾句，反過來想緩解一下緊張氣氛，打趣道：「下人們都給你吃了些什麼，教了些什麼啊？又是高級武士，又長那麼高，真令人不敢相信。」

　　小九拿眼光盯著還想發飆的咯咯公主，豁出去了，道：「這個問題可以問問公主，她就留了一個奶媽給我，所有的都是奶媽教我的。」

　　「什麼？你就一個奶媽！下人呢，都哪裡去了？」伯利吃驚地問，「每個少爺不是都有四個下人侍候的嗎？」

　　「我怎麼知道，當時一個四歲不到的孩子，你說能知道這些嗎？還不是像麵團一樣任人捏？」小九覺得伯利也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壞，只是糊塗禿頂，「一個奶媽做不了太多事，我就充當半個下人嘍。」

　　「不必再說了，以前的一切都過去了，忘了它吧！洛日，馬上給你配齊下人！」伯利和所有的貴族一樣，對自己的兒子要充當下人感到莫大的恥辱。此時所有的責任都指向了咯咯公主，沒辦法，無理在先，她只得忍住了那張颳風掀浪的嘴。

　　一場學前會就這樣以鬧劇收場了，小九回來後。馬上就有四個丫鬟來報到。是不是太多了？管它呢，讓奶媽多歇歇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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