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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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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把整件事情說出來,大家聽我說完,大眼瞪小眼不說話,良久,寒山才勸我: "既然這樣你還是放棄吧,人在屋簷下,能有什麼辦法。以後就少見她,她總不可能追到你的宿舍罵你吧。" "你們導師和所有人關係都搞得不好,毛病肯定不在學生,"清清說,"可惜我早不認識你,你看我們本校的學生都不考她的。" "馬後炮,"我有氣無力道,"你原來怎麼不和我說。" "原來你還說她像春天一樣溫暖呢,"清清嘀咕說,"誰知道馬上就成了冬天一般寒冷了。一般這種人吃硬不吃軟,你放開和她吵一架說不定反而倒好了。" "你還是忍吧,"皮皮說,"其實這兒的老師有好幾個都是這樣的,對學生故意苛刻。現在不忍將來不給你畢業證怎麼辦,咱們千辛萬苦到中華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我還是必須忍,我的前途和命運都掌握在她的手裡,萬一要是不給我畢業證,這兩年不就白讀了嗎?四萬塊錢的學費不能就這麼打了水漂。現在我已經盡最大能力來和她緩和關係了,既然不可以,那我就退而求其次,委曲求全過這兩年,未必就是懦弱,只是為了生存。"我遲疑了一會兒,慢慢道,"古之所謂豪傑之士,必有過人之節。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挺身而鬥,此不足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志甚遠也。" 清清驚訝地看著我道: "什麼時候背下來的?" "這些天一直在想這些事情,覺得這段話真好,就這麼背下來了,"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這些導師都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喜歡讓人受苦?" "為了證明自己的權力。"信志遠靜靜坐在屋的角落說,"一個人如何向旁人表明自己的權力,通過叫旁人受苦,僅僅服從是不夠的。不叫他受苦,又怎麼斷定,他是在服從你的意志,而不是他自己的?" 徹骨的寒風吹過來,我忍不住拉緊了自己的衣服,屋子裡一下靜了下來。只有窗外的樹枝在寒夜裡偶爾發出了劈劈啪啪的聲音,刺骨的寒風從遠處呼嘯著刮過來,寒意一直透到了骨頭裡面去。 一個星期後比賽結果終於出來,顧若熙和系裡面其他兩個研究生得到優秀獎,我的三幅作品名落孫山,徹底淹沒在作品的海洋中。一個本科生通知完這個消息,我放下電話,披上被子默默走到樓道裡面,敲信志遠的房門,良久沒有回答。 我向前挪動幾步敲清清的房門,同樣沒有人回答。 這些人到哪兒去了呢,整個樓道裡都靜得可怕,難道現在是我在做夢嗎,這一切的不如意其實只不過是我的夢魘?我再接再厲敲寒山的房門,還是沒有人回答,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房門悄然打開了,寒山閉著眼睛站在那裡。 "晚上我在你這兒睡。" "嗯,"寒山打開房門揮揮手,"進來吧。" 青澀校園 (一) 設計大賽完後,日子一下清閒了下來。我定時去上自己的選修課程,和袁老師的見面能少則少,見面之後說的話也是儘量簡短一些,不讓自己有"言多必失"的機會。上完課回到宿舍,對著博士不知道從哪兒買回來的一隻古董鬧鐘發呆。到了吃飯時間,顧若熙的電話就會準時響起來,在飯桌上仔細問我今天做了什麼,見過什麼人,說過那些話。我一一回答著。感覺不到被關心的興奮,自然也沒有什麼反感,我已經把這一切當成了自己生活的一個部分。 當我看到伸進窗臺的柳枝上面已經開始寫滿綠色的時候,天氣終於不可抑制的熱了。每當傍晚看到清清在晾臺上傻傻等待時,我們幾個人歎口氣,感慨愛情的偉大和執著。雖然信志遠很早就把那個女孩子的名字和住處告訴了清清,但是到了實際行動的時候,才發現這些打聽的資料並沒有多少實用的價值。畢竟不能讓清清上去就喊那個女孩子的名字,一連串說出她的學號班級住宿地,說不定會被人以為是蓄謀已久的存心不良。我們鼓動清清主動上去搭話,清清一言不發呆在晾臺上,不搭理我們,這是他唯一安靜的時候。以至於後來我們只要一嫌他聒噪,馬上就提起吳彥的事情,清清就會神色黯淡地退到晾臺上,默默注視著樹蔭下微微發芽的綠葉發呆。 中華又開始變得綠色一片了,我騎上車子,前邊帶著寒山,後面帶著清清,搖搖晃晃穿梭在中華園裡面。寒山的大腦袋不時地看著身邊一閃而過的靚麗女孩子,斯文地說: "任憑弱水三千,我一次只取一瓢慢慢飲。" 我們聽慣了他的假文酸醋,不以為然。這時聽到有人沖著我的方向喊: "亞歷山大,亞歷山大。" 不用抬頭我也知道是我們的外教過來了,英語課是我們的一門必修課程,上網選課的時候我起晚了,只有他的課程還選得上,這個外教穿一身灰色的衣服,看上去人就不是很精明能幹,果然第一節課就說不出我們很多人中文名字的發音。情急之下讓我們所有的人起英文名,交上去紙條之後才發現這個班裡有四個Tom,三個Jack。沒有辦法只好實行分配制度,我就恰好分到了亞歷山大。 這個名字我總覺得很古怪,印象中感覺是個俄羅斯人。但是叫慣了也只好這樣,今天這麼多人被他這樣大呼小叫,我只好答應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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