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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誰讓三夫人在我耳邊唧唧歪歪地奉承著"二十夫人"，使得若九的臉色更加難看。 　　一路無人，呃，其實是有人的，只不過大家都把我當成未來的二十夫人，一個個笑得曖昧，也不加阻攔，我直接沖向了臥房。 　　雕花的木門紗帳飄搖，隱隱透出兩個影子。 　　啊，房中有人！ 　　我一個急刹車，瞬間躲了起來，等窩在角落的時候才發現，我躲藏偷聽的動作愈發熟練了…… 　　為什麼我總能把自己逼上做賊般的境地，無語。 　　"念晚，你已經不是小孩子……" 　　我一怔，這聲音竟是夜劍離。 　　"我不要聽！" 　　"念……" 　　"你總是說我小，可是你呢？"念晚仿佛一在夜劍離的面前，就變了一個人，只聽他激動道，"你還不是聽到小紀在我房中過了一夜，就……" 　　"我只是有事來找你，跟她沒關係。" 　　"是嗎？"念晚冷笑，"為什麼你前日不來，昨日不來，偏偏今天來了？" 　　"你不要無理取鬧。" 　　"你總是把我當小孩子……五年前是，現在也是……" 　　"念晚！"夜劍離喝了一聲，卻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你今日來，所為何事？" 　　"江湖大變，我怕你這裡出事……" 　　"怕我？你是怕小紀出事吧……" 　　"念晚，"夜劍離突然嚴肅道，"你知道我的臉不能給人瞧見，那時候正巧碰到紀展顏，她瞎了眼睛，我願意與她一起只是因為可以放鬆，並不是因為她有什麼特別，你到底要我說幾次？！" 　　念晚不語，我呆呆的，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好笑。 　　或許我曾經真的以為，我於夜劍離，或許是有那麼一點點特別。 　　念晚忽道："今夜李將軍凱旋，宮內大舉設宴，我會帶小紀同去。" 　　呃，話題轉的是不是太快了，我還沒傷感完呢。還有，你去吃商業飯幹嗎要帶上我？ 　　夜劍離沒有說話，這兩個人在搞什麼啊？ 　　良久，念晚輕道："小紀，出來吧……" 　　為什麼我幾乎每次偷聽都會被發現啊！ 　　我輕輕撩開門紗，臥房裡面空曠，夜劍離已經不在，只有念晚頹然地倚在床上。 　　我突然想起來此的目的，於是委委屈屈地道："昨晚我有沒有占你便宜？！" 　　念晚斜睨了我一眼："你委屈什麼，要是佔便宜了，委屈的應該是我吧。" 　　好像也對。 　　我心下不爽，就是沒占到便宜被說成佔便宜了，這樣才最委屈啊。 　　"剛剛都聽到了？" 　　"嗯。"我應道，忍住心中湧起的不適，"你可不用恨我啦，夜劍離親口說的，我對他沒什麼特別。" 　　念晚睫毛輕顫，良久不語。 　　"今晚，就別喝太多了吧。"我勸道。 　　"我不會醉的，"念晚嫣然一笑，"也許，也從未清醒過……" 　　回房的時候突然想起來，我還是沒問清楚到底有沒有對他怎樣。算了吧，反正大家已經誤會了，索性倒頭大睡，再醒時已清爽了很多。 　　突然有人敲了敲門，竟是三夫人，她嬌笑道："妹妹真是好福氣，殿下第一次帶夫人出席皇宴呢。" 　　我看著她手中拿的華麗宮裙，心裡咯噔一下，忙道："出席皇宴有什麼講究麼？" 　　"當然，皇宴上能見到蕭太后，這簡直就跟選定皇妃無異了啊。" 　　三夫人有些嫉妒，我心中卻突然明白，怪不得念晚當時要那麼說，原來還是想要試探夜劍離。 　　我心中一苦，夜劍離根本不在乎我，他這又是何必。 　　我以秒速沖向了隔壁的房間，清秀的少女正欲更衣。 　　"若九！"我喘息道，"有沒有興趣……參加皇宴？！" 　　第五章 前塵往事 　　時過傍晚，我悠閒地踱著小步，不知道若九那邊怎樣了，不過我肯定是要先躲起來，只盼念晚不要生氣才好。 　　做皇子妃不是不好，做美男的老婆也不是不好，何況此美男超級有錢有權。若說就這麼在古代混著倒也不錯，有吃有喝有美男，只可惜我真的不願沾染皇宮裡的勾心鬥角，但是貌似我已經進來了……最重要的是，念晚他心裡沒有我，也沒有那十九個夫人，若我真的做了皇子妃，只怕終會與那十九個女子一樣清慘。 　　我心下淒涼，到了這裡以後，一開始的路文非就不喜歡我，夜劍離也只是將我當做消遣，司馬顯揚關心我只因為我是唯一能夠懂他的人，念晚就更離譜了，他將我當做試探的工具……我難道在失落？不是早就看明白了麼？不是早就想開了麼？呵呵，我有些在乎他們，也只不過是因為他們好看而已。何況我一點也不好看，憑什麼去想要人家在乎我？…… 　　我明白的，一開始就明白，不是我的，永遠不是，強求只會傷人傷己。 　　不知不覺間，竟到了一處我從未到過的地方，這靜心殿是念晚自己的府邸，大得駭人，若是迷路了我可不好回去，可此處只有一座幽靜的花壇，木門質樸，並未雕花，實在不像靜心殿華麗麗的風格啊，而且竟然一個宮女也沒有，怪冷清的。 　　不會是傳說中的冷宮吧。 　　可念晚是皇子啊，而且照他的性格，不會這樣委屈哪個美女吧。 　　我心下疑惑，湊近木門，悄悄地推開，沉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我緊張得不行，偷摸進了屋子。 　　屋內陳設簡陋，只是些生活必需品，而且小得可憐，只是那擺設……怎麼如此現代化？ 　　床鋪不是貼著牆壁，而是在左上方，床邊竟還有床頭櫃，枕頭也不是這裡的硬枕，倒像是棉花做的，旁邊的桌子下竟有兩個櫃子，好像寫字臺，燈座也不是立在桌上，而是吊在半空，就好像吊燈……我的親切感油然而生，一高興就往前一步，赫然發現旁邊站了個人。 　　我頓時驚得魂都沒了，是霍先生！ 　　只見他側身站在陰影裡，一動不動，手中捧著一個展開的卷軸，我心跳之餘卻好奇他為何不說話，憑他的本事，應該從我進了院子便能發現的。 　　"霍先生？"我湊近，卻一怔。 　　他飽經風霜的俊顏上滿是黯然，目光中流露出濃濃的憂鬱，癡癡地看著那卷軸，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差點就驚叫出聲。 　　即使光線昏暗，我仍然看得真切，那卷軸是一幅畫，畫中是個女子，最恐怖的是，那女子短髮過耳，穿了個T恤衫，下麵是牛仔褲…… 　　標準的現代裝扮啊！ 　　我後退一步，拉開門就想溜走。 　　"小紀姑娘……" 　　我背後一僵，不好意思再跑，於是嘿嘿訕笑著轉過身來。 　　霍先生輕輕地收起卷軸，早已沒有方才的失態。我撓著頭，笑道："那個，無意中打擾了先生，真是對不起……" 　　呃，這是宮女該說的話嗎，我想了想，還是直接跪下來叫大人饒命比較好吧…… 　　霍先生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仿佛洞穿了我的心思般，我立馬老實起來，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剛欲張口，霍先生卻道："小紀姑娘沒去晚宴？" 　　我想了想，笑道："我今天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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